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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魅情未了[赴约]

发布于:2010-05-01 14:5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刘大国

   

风从土墙的缝缝中吹进室内,那一盏煤油灯灯芯上开出一丛米粒大的灯花,灯芯上的火苗在风中左摇右晃。使他看《聊斋志异》的眼神有些模糊,书上的字也在重叠着晃动,他揉了揉眼睛,又把那本《聊斋志异》放到案头。顺手拿起桌上的一根自行车旧钢丝做的拨灯钎钎,缓慢的台起手轻轻的把灯芯上的灯花,一朵一朵地拨掉,煤油灯一下子又亮了许多。  

   

这是左亮高中毕业后的第一个夏天,没有考上大学自然就得脸朝黄土背朝天,也就是一个修“地球”的人了。劳累了一天,收工回家吃过他妈妈煮的夜饭之后,左亮有一个习惯,第一件事情就是从干沿上的墙壁上,壁上吊着的一根竹杆上收下他的洗脸又洗澡的帕子,一遛烟的就会跑到他家的屋侧边的一块水塘中痛痛快快的洗一次澡。把一天的疲累释放得一干二净,让他健壮有力的肌肉轮廓分明,来一次痛快淋利的展示。因为他怕人瞧见,他洗澡最喜欢的是裸泳,只有那样他才感到自己真正的回归自然,让身体无拘无束的自由展现。  

   

左亮很清楚自己真不是块读书的料,自己混到高中毕业也是很难得的事情,所以回到家里帮家里争些工分甩掉倒差户的帽子就是他的理想之一。晚上无事的事候写写画画偶尔的图丫之作自娱,也总喜欢找一些小说看,一部《林海雪原》、《平原枪声》,还有一些连环画之类的书零乱摆放,在他的一张古式的书桌上。  

   

那张古式的书桌已不是左亮家的传家宝,他听妈妈摆过是他奶奶在解放后,在本地的盐业资本家那里分得。他家所在地是天车林立灶烟袅袅的地方,那时的盐业资本家有土地,在山村随处可见漂亮的大四合院。  

   

在解放后,左亮的奶奶她们已分到几间资本家的穿逗排列老房,老屋就座落在天车林立的采卤区,那大四合院住了几家人。由于左亮奶奶生有七八个子女,大的老二老三都是儿子中间三个是女儿,最后一个是儿子。左亮的爸爸是老三,他爸与她妈妈结婚后不久就分了家,当时家里很穷分家的时候只分了几十斤谷物等,唯一的家俱就是一张古式的书桌,这就是左亮他妈妈和爸爸的全部家档。

   

左亮的爸爸妈妈分家后,就在离老宅不远找了一块地基,起先由于沒有钱因陋就简,在自家的山林中选了一些成材的树砍回家,再砍一些毛竹就这样造了几间草房,篾条编的墙,再抹上草筋泥巴。左亮出生的时候那房子才盖起一年多,左亮清楚地记得在几岁的时候,那草房上爬有很多的冬瓜藤藤,几十斤大的冬瓜不摆了,他爸从房上摘下的冬瓜左亮拿的拿不动。在那时缺吃少穿的年代却帮了他家的大忙。

   

左亮的爸妈在农村人的眼里是能干人,每天收工回家他爸就在煤油灯下划篾条,妈妈就在纺篾的纺车前把晒焉的篾条纺成长线,一裹一裹纺好的篾条完成之后,左亮的爸妈就要开始在绞篾条的两个木架上做成篾绳子。左亮在一边帮爸妈牵篾条,帮着来回挂在绞绳的纺车上,妈妈就掌握绞绳子用的梭子,绳子的松紧在她手上,他爸爸在一边筛动纺车上的三根挂有篾条线绳的绞杆,筛紧后他爸就又走到另一端开始搅动手柄,一根几米长的篾条索子就在两三分钟就完成。每逢赶场天,左亮的妈妈就会用背蔸背着几圈纺好的绳子到集市上去卖。

   

左亮的爸妈就这样干了几年,在他小学毕业的时候他家终于拆掉茅草房,修起了五间土墙瓦房,那时的农村有瓦房住的家庭已算是富裕的人家了。左亮家第妹俩个,他排行老大幺妹还未上学。他高中毕业后一方面他还要监督弟弟的学习,一方面还要去争工分,左亮现在感到他能和爸爸妈妈分忧了,在生产队里已是一个全劳动,人又长得特别标志,干活路又不偷奸躲懒,很受生产队里的长辈们称赞,都夸他这样的娃儿将来肯定找个漂亮老婆。

   

左亮其实真没出血,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喜欢看一些耍玩意儿的书,没有一个什么正经的书。最让他着迷的书就是那本《聊斋志异》,是一本百读不厌的书,甚致他认为书中的精灵鬼怪就是真的,鬼有好鬼精灵也不都是坏的多,个个都富有真情实感。

   

左亮喜欢鬼的故事只要每次那儿有人在摆鬼龙门阵,他都会凑拢专心致致的听,有时他还总想与鬼约会。听长辈们摆过七月半鬼乱窜的故事,七月半是鬼的一年一度的佳节,听说人只要胆子大的披一件蓑衣头上放两匹瓦,在胳肢窝处夹抱一只大红鸡公找一块幽静的十字路口往那儿一坐,你就会看到一路路象赶场一样的鬼,各式各样的鬼从十字路上经过,一遍阴风惨惨的有无头鬼、吊舌的鬼、缺胳臂少腿的鬼还带着各种吓人的怪叫声,真让人毛骨耸然。阴朝地府的鬼全部都要出来旅游或走亲访友。坐在十字路口的人,那鬼见了已搞不清楚那里坐的到底是人还是一樽菩萨,听说那鬼还要在你面前虔诚的叩拜,完了之后还要在你头上顶的瓦上摸一摸以求投一回好胎,鬼已会探一下是不是真菩萨,然后那些鬼又会从新上路。如果当时害怕你就必须把公鸡挵叫唤,鬼就会跑得一干二尽。

   

左亮听了那故事,在一年的七月半里,他按照长辈人说的方法试了一次。天黑之后,明月时明时暗阴风很旺的时候,他真的披着蓑衣抱着一只公鸡,找到一条十字路口一坐把两匹瓦放到头顶睁圆眼睛看鬼出来。左亮只穿了件背心晚上吹过的风让他打了一个寒抖,差点把胳肢窝的鸡公整叫唤了,他下意识地马上端正了一下身体,又把眼睛睁得圆圆的象庙里的菩萨一样,一动不动的坐着。坐了好半天都没有看到鬼出来,他伸圆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喝嗨,他感到很困了。

   

左亮坐着竞然打起了瞌睡,他看到了长辈们摆的鬼故事,那十字路上真的有很多鬼,就跟赶场一样来来往往的。左亮胆子很大,他并不怕那无头鬼、吊舌鬼、断臂鬼。他看到一路一路的鬼给他顶礼默拜,他在心中喜不自胜。就在这时有个象仙女一样的鬼走了过来向他跪拜,口中喃喃地说了一大堆话,他只听懂了一句话,好象那女鬼是一个冤死的,还向他报上了名来。左亮清楚地听见好象她叫马慧娘家住遇仙嘴什么的。当那女子跪拜完起身要走了,左亮伸手想抓住她,一不小心就把鸡弄叫唤了,他一下子从梦中惊醒过来,眼前除了还有昏暗的月色,就剩他自己在那里。  

   

那时的左亮刚好进入高中,经过那件事在他的心中仿佛就是烙下一道很深的印痕,那个马慧娘遇仙嘴深深的就留在了他的心底,遇仙嘴离他家不到半里地,那里是出了名的棺山,就象今天人们所说的公墓一样,全部是埋坟墓的地方。  

   

左亮回到家里却一夜无眠,都在想马慧娘的事,以及那《聊斋志异》中的画皮、僵尸,漂亮的女鬼狐狸精等。让左亮浮想联翩《聊斋志异》的故事作者是不是有那些奇遇呢?以及长辈们常摆的一些鬼怪精灵的故事。一些小孩上山玩耍,父母都要给带把的娃儿说,在林子里不能对着树撒尿,如果树木受了精会化成漂亮的美人专吸人血,而对着树撒尿的小孩就会瘦成一根藤藤,那样的故事是相当的吓人,小时候的左亮每次和小伙伴们一起玩耍都不敢对着树撒尿。  

   

有一个龙门阵对左亮的印象是最深刻的,就是他一个生产队的一个中年妇女,在没有害病的时候身体由健壮到消瘦。那个妇女名叫鲁仙,听长辈们讲就是她刚过四十七岁生日那年就一病不起,传说是她家茅厕外的芭蕉树变成精害的,起初家人不知情把她抬到县上住院治疗,医生对她已查不出病因,家人又只好把她送回了家。在家中也是,是好是事坏还死过几次,她醒了的时候还跟家人说,只要天黒就有一个年青漂亮的男人找她,她的丈夫还去找仙娘给她照水碗什么的,都说是她家茅厕外那丛芭蕉成精害的,为此他丈夫还将那丛芭蕉连根挖起抛掉。但她的病仍未好起起来,而起病情加重,在一日午后鲁仙死了,家人已将她尸体抬到堂屋中间凉在门板上,点燃香烛烧起纸钱。在煤油灯的忽闪忽闪的昏暗灯光中,听见有一声长长的探气声,这一下就不得了了,吓得屋里守灵的人全部夺门而逃。家人和亲戚朋友真也为鲁仙变成了僵尸,人们全部喘着粗气摸黒跑进了屋外的树林中,再没有人敢出声。  

   

凉在门板上的鲁仙慢慢的坐了起来,她好像是刚熟睡了起来一般。她用她骨瘦如柴的手搓了一下眼睛,发现自己不是睡在床上而是在一块门板上,她努力回忆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她象走了一趟亲戚一般,到她死去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那儿去耍了一圈,又被攆了回来一下子又醒了过来。  

   

跑出去的人有俩个胆子要大点的就被众人推举着让他们回去探过就竞,看看当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俩个胆子大的就悄悄走了回去,在屋外不远的地方往堂屋瞧,这一瞧就不得了啦,一个人影在堂屋里走动,他二人不禁打了几个寒颤,顿感阴风飕飕。此时的鲁仙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已不知家里在搞什么鬼名堂,明明家里又没有死人搞的好吓人,鲁仙在堂屋中转了一圈,她走进到一排花圈凑拢一看,飘带上分明写着自己的名字,她方才回过神来是自己死了。  

 

她在心中也在自问,自己真的死了吗?明明自己又清清楚楚的站在这里,我是不是死了呢?她想正实一下自己是不是死了,如果掐一下自己的皮肤有痛感就是沒有死。鲁仙真的猛掐了一下自己,把她真痛叫唤了。那一声“啊哟。”却把那俩个胆子大的人,一下子就吓破了胆,真还吓的屁滚尿流的跑回到大家躲藏的地方,连说话都吞吞吐吐的说不明,一个外号叫易胆大的只吐出了两个字“有鬼啊。”身体就象筛糠一样的抖过不停。  

 

众人都相信有鬼都不敢回家看个就里,当然还是只有鲁仙的儿子去看看了,俗语说鬼毒不食子嘛,鲁仙的儿子徐业一想到那是自己的妈妈就是变成了僵尸又怎样呢?“我不怕。”他大声说了一声就从人堆中走了出去,不相信自己的妈妈真的就变成了僵尸,徐业摸着黒就往家走去。当徐业走到他家的地坝边上时已是猛然一惊,分明看见他妈妈骨瘦如柴的身体扶着门框在张望。就好象儿时扶着门框看她读书的儿子回来没有一样,徐业感到眼睛一热就跑了过去,鲁仙看到自己的儿子回来就唤了一声“娃。”徐业一下子就扑到妈妈的怀中,徐业又望着妈妈问:“你不是鬼吧!”“你看妈妈不是好好的吗?只是去看了你外外公外婆,妈妈刚回家嘛。”鲁仙说着又摸了一下他十五岁儿子的头。  

   

“妈妈真的又活了。又活了。”徐业高兴地叫了起来,转身就跑出了家门去喊大家回来。一场天大的虚惊;被后来传得神乎其神的。怪不得左亮有时还要专门跑去喊鲁仙婶婶给他讲她死了又活的传奇经历呢。  

   

当左亮想到马慧娘时,他深信马慧娘应该确有其人,第二天他就到遇仙嘴探过明白。  

   

天穹的曙色微露,从土墙上的几根木窗条的空隙中钻进来,象一阵风推了它一下,瞬间屋内就亮了起来。左亮从床上坐起揉了揉含着眼屎的眼睛,然后伸手撩开蔴布做的罩子,只穿一条裤叉的左亮,身体一翻便坐在了床边上,顺手把半边蔴布罩子拢过挂在床架子的罩钩上。又把脚伸进一双他妈妈做的有搭搭儿的布鞋,左亮肥大的脚瞬间就把布鞋塞的满满的,他穿上鞋之后又走到他的那张书桌前,拿起带把把的小木梳子,顺手又将桌上的一块女人常用的那种小圆镜子照了照梳伸抖的头发。  

   

“娃儿。娃儿。快吃饭了,慢点上学要迟到了。”左亮的妈妈在灶脚下洪亮地呼喊着。  

   

左亮只是应了一声就跑了出来,到灶房顺手操起一把木瓜瓢,麻利地从一只大瓦缸里整一瓢冷水倒进跳了瓷的花盆子里,又将那一张不知用了多久的帕子往盆中一放,就打湿了一下又提起来只是稍微拧一下,在脸上随便擦了擦就完成洗脸。他又转过身走到灶台前端起她妈妈给他弄的一碗蛋炒饭,因为他是老大又读高中路途较远些,左亮比弟弟妹妹分外要多吃一点。  

   

左亮三下五除二,一大碗饭很快就下肚了,他背起书包就跑出了家门,一口气就跑到了遇仙嘴。遇仙嘴不知道从何时就开始有埋棺的坟堆堆,几百座坟堆堆长满了象箭杆一样的斯茅草,草劲边沿长满了似锯子口口一样的齿齿,手碰在上面只要一不小心就会割破皮肤。  

   

左亮进入遇仙嘴后,他就挨个的找马慧娘的坟,有很多古老的坟堆,坟坝上还修有比较高大的排坊式建筑物,什么古代的人物战场,碑上的铭文是繁体多数字左亮是整不懂的。有的碑很矮小被斯茅草都遮住了,他就用手去扒开看。找了好久,他脸上都被斯茅草划出一条口口还渗出一丝丝血来,好不用易还真被他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坟堆,立一块已经歪着的石碑,碑上还真刻有马慧娘之墓呢。左亮的心咯噔了一下,难到人死了真有魂魄呀!他仔细一看碑上的落款是一九六五年十月,死者是他出生的那年死的,左亮心中很纳闷“这怎么可能呢?”  

   

左亮跑到遇仙嘴去印证他的梦,竟忘了上学的时间,当他跑到学校时也是上午的最后一节课,为此老师还罚他站了一节课。  

   

左亮印证了那件事的真实性后,他放学回家突然向他妈妈问起那事,起先他妈妈还骂他几句“问这干吗?”左亮再三要求他妈妈讲一讲,最后左亮的妈妈拗不过他也只好讲了马慧娘的故事。  

   

“大概就是你出生的那年吧,马慧娘是你表叔的女儿,也就是你爸的老表,他女儿十八岁那年自由恋爱上山背后张家的大娃儿,由于那家很穷很穷。你表叔的女儿隔三差五的和他约会,互相表明了爱意并许下了海誓山盟。后来被你表叔知道了就坚决反对,你表叔把你表姐锁在家里不准出门,有好长一段时间,你表叔认为可能把她俩割脱了,就又放了你表姐,出来后不久俩人又恋上了,而起爱得更凶了。你表叔沒有办法,一气之下又暴打了你表姐,,之后还是又去约会张家的大娃儿。可就是这一次约会,你表姐和张家的大娃儿,下定决心不能同日生但能同日死,她俩约好后就走到塘边跳水了。后来被路过的人发现了,有人跳下水塘先救起了张娃儿,最后救起马慧娘时也迟了一点,你表姐也淹死了。死后就埋在遇仙嘴。”左亮的妈妈摆完一个干干巴巴的龙门阵,就在左亮的脑壳上拍了一下,转身又去做她的事去了。  

   

这样一个又一个的鬼龙门阵激起了他对鬼的一种追寻,每次听到鬼龙门阵他都用他的笔一一记录下来,他特别喜欢那一本《聊斋志异》更是爱不释手,他开始了研究聊斋故事。  

   

左亮与表姐马慧娘的故事,在后来却时时缠绕着他,在他高中的日子里那表姐马慧娘的身影仿佛是一直陪伴着他,夜间在那张古式的书桌前,读书做作业马慧娘就似在身旁看着他,那炎热的夏天她就给他送来爽爽的轻风。他更喜欢那煤油灯的摇摇曳曳,每次感觉她来时,那灯光就会忽明忽暗。  

   

左亮象似步入了无间道,他表姐马慧娘美丽漂亮聪慧过人,她的一频一笑,却让他这个情窦初开的少男感到莫大的吸引力,当左亮想起那“聊斋”中写道的人鬼殊途时,而他却认为人鬼没有两样,只是他觉得人反到比鬼还要陒异得多,鬼的思想仿彿还要纯净得多.因为他没有看到鬼的本质,鬼的明争暗斗,所以他认为鬼的世界佷单纯.  

   

鬼的世界里也有官场斗争,那种争权夺利的事件时有发生,以及鬼王的权力争夺,也常常把鬼域搞得鸡犬不宁,也有欺软怕恶的地头蛇,巧取豪夺之事经常在鬼道上,上演一幕幕触目惊心的事情发生.  

   

左亮已经有月余未看见过马慧娘了, 在高中毕业后的数月里,一个无月的漆黒晚上,他点着煤油灯仍然在那张古式的书桌前坐着,他埋头写着自己的鬼故事。当他写到一个女鬼被一群恶鬼强暴的场景时,那鬼域的阴森恐怖,那忽儿无头的鬼,只有鬼头那狰狞的面孔,还带着恐怖阴森的叫声。那被追逐的女鬼披头散发,衣服也被扯成了条条的女鬼就躲在残垣断壁的破烂墙角处悲悲切切的哭泣声,左亮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  

   

左亮放下手中的笔,他端起他自己动手制作的楠竹筒做的茶杯,杯中泡的并不是真正的茶叶,而是一种名叫狗地芽的植物,在春天清明前自己去掐的嫩尖拿回到家后,又把锅烧热后放入锅中炒焉捞起,然后在用手搓成条,后又用火烘烤干脆,就这样制成了所谓的茶,他还给取名叫“遇仙香茗”呢。  

   

左亮把茶杯举起来,学着大学士的模样很轻地呷了一口,又轻轻的把茶杯放到桌上。然后用右手的手背擦了一下嘴巴,又起身来转过去到那道小小的窗口看了一下夜色,忽然又从他脑海中一闪,今夜的马慧娘怎又不见她的身影呢?他在心中嘀咕“快到半夜了啊!慧娘是咋过了?”  

   

从窗口转身的左亮开始在他的室内踱起步来,真象是一位大思想家,虽说他只有十七八岁。但他有着成孰的那种思维和情感,他也懂怜香惜玉,马慧娘是一个可怜的女子,她为了追求自己的致爱不惜用生命来抗挣,她确实是女中豪杰,很让左亮敬佩得很。  

   

左亮正在思索的时候,突然从窗口吹进一股风来,他马上感到困倦,他伸圆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喝海。他又走到他那张古式书桌旁拉了一下椅子,一下子就把壮实的身体摔到椅子里,整得竹制的圈圈椅嘎嘎地叫唤。  

   

在椅子上的左亮沉沉的就进入梦乡,此时他看见马慧娘飘飘而来,眼中仿佛还有泪含着,左亮感到有些惊玡:“今夜的慧娘咋啦。”他在心中想着并脱口而说。  

   

马慧娘来到他跟前,只是用衣襟轻拭了一下将要掉落的泪痕,转而又放出了浅浅的微笑非常动人,脸上那一对浅浅浮现的酒窝,也不知道盛满了什么勾魂的酒,左亮看着马慧娘象似醉入非非的梦中。  

   

马慧娘在阴间遭受的凌褥,左亮一个阳间人又怎么晓得呢?那是马慧娘刚入鬼道不久。由于马慧娘长得实在太美丽了,惹得鬼道也起了波澜,小鬼们也会奉呈鬼王,鬼差第一次见到马慧娘就被她的惊艳所惊呆了。因为鬼道数年不曾有过这样年青漂亮的女鬼,前来报道的女鬼老弱病残疯癫的女鬼要多些。  

   

马慧娘的出类拔萃,曾惹得小鬼们争风吃醋,鬼差与鬼差之间引来无数场的决斗,马慧娘也处处遭到性骚扰和百般的凌辱。马慧娘沒有想到的是鬼域更是一遍黒暗之地,人变成了鬼更惨,更找不到一个讲理的地方。  

   

有一日,一个讨好鬼王的小鬼,却在鬼王那儿漏了一声说他们收到一个漂亮的女鬼,说是倾鬼城之貌,鬼域绝代佳人也。鬼王听了马上就掉下了一尺多长的涎水,那凶神恶煞满脸霸气的鬼王,却出奇地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把鬼殿上吊的扬尘都震落了下来,整过的鬼城都摇晃了起来。笑过之后,鬼王伸出巨手一把拧起那个小鬼问道:“她在哪?怎么没有来报道。”小鬼吓得吞吞吐吐说不出话来。  

   

鬼王把那小鬼放下来又说:“派你当钦差查办此事,三天内把事办好。”那个小鬼当了钦差,穿着鬼官服扬武扬威的在鬼城办起案来。  

   

小鬼原本就是那一伙鬼把子兄弟一帮的,由于吃不到葡萄就此想出招把马慧娘弄到手,不仅这一招还可以取悦鬼王,自己还能捞到好处。小鬼带上鬼王圣旨,当然那几个在凶残的猛鬼也不敢扎赵了,轻而易举的就把马慧娘弄到了手。那个小鬼又将马慧娘凌辱一番,又才将马慧娘送给了鬼王交差。  

   

从此以后马慧娘不仅要供鬼王玩乐,还要被那个鬼钦差欺负,一日正当那个鬼钦差欺负马慧娘时,在鬼道让鬼们问风偿胆空中飞人撞见,那个鬼侠挥起一拳就将那个鬼钦差打飞到墙上巴起,那个鬼侠只是将指头一指,那凶神恶煞的鬼钦差狼狈而逃。  

   

马慧娘不敢看此鬼,她也为这下又要遭秧,马慧娘蹲在墙角处动也不敢动,吓得瑟瑟发抖。鬼侠见那个欺软怕恶的鬼钦差跑了,这才转过身来看马慧娘。他走过去蹲下身子将马慧娘扶起,就在这一霎那马慧娘的惊艳容貌,这个鬼侠见状也惊呆了,他也差点失控。“怪不得鬼域搞得飞沙走石,确实是倾鬼城之貌呀。”鬼侠赞叹道。  

   

当那个鬼侠听了马慧娘生前的遭遇倍感挽惜,他认为和她生死相依的那个男人太不丈义了,让一个弱女子独奔黄泉路。鬼侠很佩服马慧娘对爱的痴情,宁死已不屈对爱的忠贞。  

   

从此,马慧娘有鬼侠罩着,再已没有被恶鬼欺负,而那个鬼侠还在为她的投胎一直在做打通各路关节的工作。那个鬼侠终于弄到一个投胎的指标。  

   

当鬼侠把那个投胎证送到马慧娘面前时,马慧娘此刻的心情又有谁能知到呢?她没有说话,只是……只是一下子投进了鬼侠的怀中放声的哭了起来。她的第一感觉就象似在她心爱的男人怀中一样,她感到了幸福和安全。此时此刻她不想在去投什么胎了“我不想投胎。”马慧娘带着哭腔说。  

   

“你好傻的,只有投胎才是光明之路,你必须投胎去,你要投胎的地点就在南山寺,寺外不远处的一户人家,家庭不错的你会获得幸福。”鬼侠轻轻的把她推开,转眼就消失了。  

   

当她在次来到左亮的屋时,她还含着泪,她要亲口告诉左亮她要去投胎的消息。左亮此刻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握住她的手“祝贺你,祝贺你又将重生,祝福你将来幸福。”  

   

“你能送送我吗?”马慧娘对左亮说。  

   

“当然。”  

   

左亮被马慧娘牵着手便飞出了窗外,她们在天空中飞行了一会儿便听见南山寺的钟声敲响了,她和左亮落到了南山寺的寺院内。那里的观音菩萨迎接她上殿,在观音菩萨的指示下,马慧娘就在凌晨二时投胎,离投胎的时间也不到一刻,马慧娘和左亮依依不舍:“我就投胎在离寺不远的一户人家。”  

   

左亮点点头“啍。知到了。”

   

“时辰到了,你去吧!”左亮说着就放开了马慧娘的手,马慧娘在观音菩萨的引领下出了寺门,跟着追跑的左亮,脚好象被什么绊了一下,他一下子跌倒。此时打瞌睡的左亮把头叩在那张古式的书桌边角上,当他伸手一摸他额头也长出一块青紫的包来。

   

他在梦中的事情他清楚地记得,第二天他就准备到南山寺去看看是真还是假,当左亮到那里一打听,那儿确有婴儿诞生,是一个七斤大的女婴。

   

左亮的鬼故事仍在他的案头,那一本奇异非常的《聊斋志异》还在那里诱惑着他,他站起了身,只是对着窗外不语。看着漆黑的天空下,想象着那更奇妙的世界,又将发生怎样精彩的故事呢?

   

2010.4.20

   

通联:614804四川乐山市五通桥金山镇生产街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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