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说,人到中年,肩头要挑两副担子,一头挑着家庭,一头挑着事业;而对于我来说,肩头还有一副担子,那就是孝敬已经83岁高龄的母亲。
由于上面下了禁止补课的命令,今年难得有一个完整的暑假,刚放假那会,不少老师欣喜若狂,决定好好放松一下心情,组团外出游山玩水。有老师问我,去吗?我苦笑着摇一摇头,我的住在乡下的母亲正坐在家门口盼着我呢,这个暑假,我只能在县城的新家,与乡下的老家之间来回奔波。
平时,每到星期天,我都要回老家看望母亲。每次回家,看着母亲那孤独落寞的眼神,我的内心都会受到一种深深的自责。我问自己:你是一个孝顺的儿子吗?为什么要让八十多岁的老人独守一间空寂的老房子?这种自责,会让我痛苦得暗自落泪。
我也曾把母亲接到县城住了一阶段,可是,在乡下住了一辈子的母亲,很不习惯城里的生活。看着小区里的幢撞高楼,她会头晕目眩;我们都去上班了,家里剩下孤零零的母亲,没说没讲的,只能来回地从小区的北大门走到南大门,又从南大门走到北大门,走累了,回家,可是又常常开不了防盗门,只好坐在楼梯口等我们下班回来。所有这些,对于母亲来说,无疑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我只好又把母亲送回了乡下。
可是,父亲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我的乡下的几个兄弟又全在外地打工,母亲一个人回家生活,我又是多么地不放心!我感到,生活是那样地让人无奈而又无助!
为了让自己找到一点心理上的平衡,不至于觉得自己是一个不孝子孙,在没有更好办法的情况下,我只能尽量多回家看望与照顾母亲。每次回家,我都会给母亲洗头、洗脚、洗衣服,帮她做饭炒菜,盛饭盛菜,恨不能把一个月的家务事全做完。
由于母亲年龄大了不敢用煤气,只得烧柴草,可是,家里没人种地了,烧草成了问题。我又推着独轮车,到野外杨树林里捡拾落下来的枯枝败叶,左邻右舍见了我就说:“四子(我的小名)你哪里像一个县城里的老师啊?一到家就手脚不停地忙乎,你太孝顺了!”他们哪里知道,对于我来说,心里觉得是多么地对不起我的母亲!
看到笑容重又回到了母亲的脸上,我的心里轻松了不少,那一刻,我觉得,尽管自己来回奔波很累很苦,但是,苦一点,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