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老伴走后，王大妈与女儿莉莉两人相依为命，眼看莉莉已经二十八了，可还没发现有任何找对象的迹象。尤其是莉莉却仍然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更让本来就患有心脑血管病的王大妈提起来就叹气。
这天是王大妈的生日，莉莉刚起床，就见王大妈怀抱着老伴的遗像，眼泪鼻淌的蹲在床沿，“老头子啊，你这闺女我也教育不动了，到现在对象还不找，你看怎么办才好啊，呜呜。”莉莉顿时惊慌了手脚，“妈妈，女儿和你开玩笑都不成啊，其实，其实，我早就谈好对象了啊。”“真的？你没有骗我？”王大妈不相信的看着女儿。“真的没有骗你，如果你老人家不相信，我保证下午就带回来给你检验一下，怎么样？”看女儿一脸的严肃，王大妈破涕为笑，“死丫头，竟然瞒妈这么紧，这样也好，你负责带人，我负责接待。”说着，就喜得屁颠颠地跑上了菜市场。忙了一下午，丰盛的菜肴准备了一桌，眼看已经冷透了，还没有见女儿的人影，电话打到班上一问，说她早走了，再打她的手机，手机关机。王大妈犯起了嘀咕，可怎么好？不会出事吧？王大妈血压开始升高，心慌了起来。想出去找，可城市这么大，又上哪去找啊。已到夜十点多，王大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在屋里团团转。“唉，这孩子，”王大妈正打算要报警的时候，门铃响了。急忙一看，是莉莉，后边跟着一位提着一盒大蛋糕，长得很帅气的男青年。王大妈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就问莉莉怎么到现在才来？莉莉还没开口，那男青年亲亲热热地上前叫了声：“伯母。”喜得王大妈“嗳……”了一声，几乎乐晕过去，也不再追问怎么回来迟了，赶紧叫莉莉拾当饭菜。
莉莉告诉王大妈，男朋友叫李虎，是本单位的，两人已经谈了二年多了，之所以瞒着她，因为他们想乘年轻的时候，多搞点事业。解释的虽然透彻，可王大妈却发现莉莉总有些提不起精神的感觉，那小李也象是敷衍了事的样儿，弄得王大妈一头露水？这两小孩谈什么恋爱啊？她本想问一问莉莉，谁知小李一走，莉莉“咚”的一声就关上了门。第二天她想问清楚，可莉莉早饭也没吃就走了。等莉莉回家，王大妈再问，又被莉莉几句话搪塞过去。弄得王大妈心里更烦，这可真应了老古话：“没女婿烦，有女婿更烦！”
这天王大妈从菜市场来家，打眼看见小李与一位姑娘从面前走过。再注意，小李与那女的比同莉莉亲热多了，就大吃一惊，心想难怪那晚在我家与莉莉不冷不热的，妈的，原来这小子早有外心了。王大妈就悄悄尾着，见两人来到公园的一个避静处坐了下来。小李又说又笑，那女的不时靠着小李的肩头，亲热劲简直让人眼红。王大妈气得一下子冲到两人面前，指着小李的鼻子就嚷，“姓李的，你、你怎么能脚踏两只船？刚刚那晚到我家去过，今天就背着我女儿另找一个!”那小李被指的一愣，再看看是王大妈，急忙亲热地说“啊，原来是伯母，您，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了？难怪这两天我女儿心情不好，原来病竟出在你身上。”转头又对那个已被眼前事情惊呆的女子说：“姑娘，你不要被这小子骗了，他已是我女儿的男朋友，不料这又来勾引你。像他这样朝三暮四的男人，我要叫女儿也不理他。”王大妈数说一顿后气横横掉头就走。小李给她这一闹可蒙住了,等发过愣来，那女的早跑走了。他就追喊：“芸芸，你站住，听我解释。”
王大妈到家后，正巧莉莉也来家，她就气愤的把刚才的事情讲了一遍。莉莉一听，气得跳了起来说：“妈，你、你怎么能这样做啊。”王大妈一听惊奇地说：“嗳，你这丫头，我做什么了？还不是为你出口气，这样的男朋友宁可不要。”“唉，也怪我没有跟你说清楚啊。”莉莉边说边泪珠滚了下来。王大妈一见没辙了，赶紧边哄莉莉边说：“什么事？说给妈听听，妈替你作主。”
莉莉抽噎半天才告诉王大妈，她谈的真正的对像叫小张，本来两人谈的时候，都相互约定要保密。说好等拿结婚证时再告诉给双方父母，好给两家老人一个惊喜。可最近不知怎么小张好象对莉莉疏远了。那日莉莉见妈妈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为了在妈妈生日里给她制造点欢乐的气氛。莉莉就违约答应将他带来家给王大妈看看。那天小张也已被莉莉说好来的，可到下班时莉莉去找他，他却不见了。一问门卫是被一个女青年找走的，好像是往公园方向去了。莉莉赶到那儿一找，果真发现他与一位女孩子在亲热。她就上前说理，谁知小张不但不认错，还帮那女的来羞辱莉莉。莉莉越想越气，尤其对妈妈也不好交代了，便跑到河边想轻生。就在她想往河里跳的时候，被路过的小李看见，不但救下了莉莉，得知真像后，非常同情莉莉，还答应作为他临时的男朋友来帮她以解燃眉之急。王大妈一听心想，这下糟了，我怎么说那些话呢？这不是冤枉人家吗？可她还是嘴硬说：“谁叫你存心和外人合起来骗我？又不告诉我真相？大不了我向他赔个礼就是了。”忽然她又象想起什么似的，对莉莉说：“不过我看这小李这孩子人心眼还不错，你如果真能够跟他谈恋爱，保证能过一辈子好日子。妈不会看错的。”“妈，你说什么呀，人家有对象啊，还是厂长的女儿啊。”王大妈的犟劲上来了，她说：“厂长的女儿是人，我女儿就不是人？你跟她争一下。有你妈妈帮助你，一定会成功。”“扑哧”一声莉莉笑了起来说：“你要能争过来我就要。”
王大妈有了这个想法后，就做起间谍来，很快就被她打听到小李谈的对像是莉莉厂里白厂长的女儿，名叫芸芸。如今两人之间好像出了什么矛盾。有了这个信息，王大妈来了精神。她想了好几天想出一个笨办法，写封信给李虎，然而她不识什么字，就到代写摊上找一位戴眼镜的老先生写了一封。怎么送呢？她一想还是自己亲手交给他好，于是决定还到公园那个地方等。只要小李去，找个借口交给他，再与他谈谈，一定管事。于是每天下午她都到那里等二三个钟头。
功夫不负有心人。这天下午还真的被她等到了。王大妈一望见小李与芸芸来，就躲到一边。等两人走近，才知道两人是在争吵。只听芸芸说：“你到现在还骗我，你那丈母娘怎么到处打听我俩的情况？你没和莉莉谈，她问这些干什么？”李虎说：“我也不知道啊，可那天真是误会啊。我已经解释多少次了，你怎么还不信？到底怎样你才能相信呢。”芸芸说：“要想我相信很简单，你跪在地上骂莉莉与她家那老不死两句就行。”李虎一听就不高兴：“芸，你太过份了吧，那么一个老人，就算那天有些错误，也不该骂人家啊。”“对吧，你心疼了吧，哼，不然你护着干什么？”“你……”这时，王大妈实在按不住火了，从暗处钻了出来，“你这个丫头心也太毒了吧，怎么逼人骂我呢？”两人被吓得一跳，芸一看又是莉莉的母亲，脸一红，掉头跑了。李虎喊了半天也没回头。
“伯母，您怎么在这儿？”李虎奇怪的问。
“等你的呀。刚才那丫头没说错，我是打听了你们两人的情况，还知道你们俩之间有了矛盾。这矛盾实质不是因为你救莉莉的事，而是那芸芸又有新的男朋友，她不过是不好先说出而已。可她那德行，孩子，要是我家莉莉能逼你跪地骂人吗？”
“伯母，还有事吗？我、我要去追芸芸了。”李虎打断了王大妈的话，抬脚就要走。
“等，等一下，我有件东西给你。”王大妈急忙刹住话题，才想起自己的任务，赶紧从身上摸出一封信递给了李虎。李虎匆忙往身上一装，刚转身，竟然见王大妈递完信，慢慢要跌倒，赶紧上前扶住……
王大妈醒来的时候，见自己躺在医院里，莉莉一脸焦急的坐在身边。赶忙就问是怎么回事？莉莉说她是高血压引起的脑缺血，医生说醒来就没事了。莉莉还说多亏李虎，不然……话没说完，李虎推门进来。莉莉说：“妈，自你病了，小李一直在陪伴着你啊。”王大妈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说：“看来我这病发的正是时候。”莉莉和李虎的脸都红了……
由于小李送陪王大妈住了几天医院，他与芸芸误会再也解不开而吹了，顺理成章就与莉莉两人谈，不多久两人结了婚。新婚燕尔，莉莉羞涩地问：“听说我妈有封信在你那儿，能给我看看吗？”李虎说行啊。就将信找出给莉莉。莉莉打开一看：
李虎同志：你好！ 感谢你救了我的女儿，还替她来哄骗我，说你是她的男朋友，来安慰我的心。然而，哄骗老人是不对的。要想改变哄骗老人的形象，那你就要真心实意做我女儿的朋友。不过女孩子一般不好意思先开口，所以你是男子汉，必须先开口向莉莉求婚……看到这里，莉莉哈哈地笑了起来说“难怪我妈病好后，你那么死命追我，原来是我妈命令你的啊。”
谁知道莉莉的话被王大妈听见，她暗暗嘟哝道：“傻丫头，要是一封信就能管用，妈还用装那几天的病做什么啊……”
古今故事报2006年第二十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