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任了放炮员的工作后,觉得比单纯的采煤作业更危险,责任也更重大!
雷管必须和炸药分开存放和运输!但,有时只能同时(象我的紧急送炸药情况就是这样)。
我曾在烤火用煤的煤堆里,捡着一只废雷管(其实因种种原因没炸而已。可以告知大家的是:如在煤碳中拣着此类雷管,应立即上缴---很危险的),在一个礼拜天时,与哥们一起在山上作了试验。把废雷管绑在一个拇指粗的小枣树上,接上炮线后,离有20米远,用一节电池就让它起爆了。最终,小枣树被炸飞,我们也同时被炸醒。对于炸药也就更加明白了它的危险性,更加不敢大意,也更加的呵护有加。
打眼。
锚头(钻机)加1.5米的钻杆,是36斤加10斤。
有时可以捧在手里,有时需举上头顶,有时需摆在左右大腿上。
就象端着一挺重机关枪,随着打眼位置的高低,或上或下,或左或右。
腮邦、手臂,不,整个人都随之抖动(也许,我至今的手掌厚、手指短、手关节粗与此有关)。
一开始还弄个用橡胶水管自制的护套,套在钻杆上护手。后来,就干脆手握钻杆直接开钻了(需要用手把钻杆扶到落钻的地儿)。
填炸药。
之前,要制作炮头(即将一雷管装入某一管炸药内,然后将二根炮线在炸药管上绕一圈后,从内侧拉出,再将炮线全部绕在炸药管上)。
一只手提箱子(炸药、雷管。没办法哦,只能摆在一起),一只手拿炮棍,还要背一袋炮泥。
装药时要先探底(即用木质炮棍试试炮眼是否通畅),然后把一管炸药喂入炮眼,用炮棍将药慢慢推至底部。炮头一般装在头药的第二节,当有四只的装药量时,可保证其良好的传爆性。装炮头时要一手拉直雷管脚线,另一手用炮棍将药卷轻轻送入炮眼内,防止把脚线捣断或捣破脚线绝缘层,同时炮眼内药卷要紧密接触,以保证传爆性。
炮泥要调制成有可塑性,不软不硬。用左手拉住脚线,再用右手将炮泥抓起一把,在手心内捏成两头尖中间粗(不能粗过炮棍)的大老鼠屎形状,喂入炮眼,再用炮棍慢慢将其均匀捣实。这期间要防止把脚线捣断或捣破脚线绝缘层。
放炮。
之前,要进行脚线(炮头线)之间的串联连接或并联连接。
之后,另一人要全面检查这接线情况。
在用放爆器与母线、母线与脚线、脚线与脚线之间的联结时,放炮员的手要洗净擦干再拧接线头并要拧紧。
要将所有剩余炸药、雷管放入箱内,并带离现场。(曾有他矿发生:将母线与放爆器相连,而母线却误接屁股下箱子里的雷管留在箱外的脚线,箱子里有剩余不多的炸药。结果,没有听到闷响,只听到了清脆的暴响,倒了几架棚,该放炮员不见了......)
有次,我们刚到采煤面上。
大家都在做准备,何督导员与解祥怀、陈建玉负责拉线、送电、打眼。
我和张云富在回风巷负责做炮头。
解祥怀从回风巷送完电进入采煤面时,就大叫了起来:“着火了!”
而我们也同时冲向了采煤面,只见:约有一尺高左右的蓝色火焰,底部还冒着火花。
何督导面部死灰一动不动;陈建玉目瞪口呆;解祥怀、张云富和我同时喊:“电!”。
我象箭一样的冲向了回风巷,将电停了。
而解祥怀、张云富则用小便,将火熄灭。
还好啦,平顶山一矿的瓦斯当量小(矿井瓦斯涌出当量速度是划分矿井瓦斯等级的一种方法),通风又好,否则,又是一场牺牲几百人的大事故(要影响相近的采掘面)。当然,逃不掉的我也许已经牺牲40余年了。
这也算是我第一次的死里逃生吧。
深知这种情况极易引发瓦斯或煤层爆炸的何督导,好长时间才缓了过来。
而初出茅庐的我们,事后也心有余悸。
在把断线重新接驳后,就又开始工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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