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住（七十九）

　　何晓菲和大姐手挽着手，沿街逛了起来。这里是繁华地段，商铺饭馆林立，​吃饭购物都极方便。何晓菲说，现在还不饿，不如转转，饿了再吃饭。大姐说好。隔几步远就有数家服装店，店面虽不大，但橱窗里展示的衣服却很有吸引力，款式时髦，颜色也好看，姐妹俩就进进出出地逛了起来。女人是天生的购物狂，即使不买，也会看看，看到中意的还不厌其烦地试来试去。几家服装店逛下来，姐妹俩已累的腰酸背痛，一件衣服也没买。这些服装店虽然店不大，但价格却不便宜。入得了眼的价格都在数百元。何晓菲看了价格直咂嘴，说真是漫天要价，狮子大开口。何海燕说，你不买就不要乱说话，你嫌贵那是因为你没钱，对于有钱人来说，只怕还嫌便宜呢！何晓菲被堵的没话说，就说傻子才上当呢！其实何晓菲也很喜欢买衣服，总没有满足的时候，看到好看的衣服就顺手捎一件，家里的衣服堆成了山，搁都搁不下，可是她仍然觉得没衣服穿。她想，可能是自己买衣服的时候太随心了，缺少规划，只图样式好看，却不考虑场合，所以，她的休闲装偏多，正统装偏少，一到正规场合，她就挠头，找不到合适的衣服。何晓菲觉得买衣服对自己来说就是自愈行为，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乱买东西，大手大脚地花钱，花的钱越多，她越是觉得空虚，可就是改不了。何晓菲想到从前，她不是个虚荣的女人，读书的时候还是很节俭的一个人，自从结婚后就有些变了，变得爱吃穿打扮了。何晓菲觉得自己该收敛些了。

 

　　何晓菲说，去吃饭吧，不想逛了。大姐说好吧，她也不想逛了。不买只看就没意思了，不是浪费时间吗？不如早点回宾馆歇着。​何晓菲问，想吃什么？我请客。大姐说，随便。何晓菲想起曾经过一家饭馆，就说，刚才经过一家饭馆，我觉得不错，不如去看看。说着就拉着大姐往回走。她一路走，一路看，寻找着，不多时就找着了。何晓菲指着店门口说，就是这家。门口摆着一个灯箱，上面印有菜肴的图片和字，看着很诱人，重要的是这是一家小饭馆，价格肯定不会太贵。在吃上，女人又总是显得有些小气，不象买衣服能舍得。何海燕也是个节俭的人，甚至比何晓菲还节俭，她自然同意了。

 

　　姐妹俩进到店里，捡了张四人位的桌子坐下了。何晓菲喊来服务员，要看菜单。一个年轻的男孩走了过来，递给何晓菲一本菜谱。不一会儿又送来两杯水又走开了。何晓菲翻看菜谱，问何海燕想吃什么，何海燕说也不知道有哪些菜，又没来过，你看着点吧。何晓菲就是假客气，她喜欢点菜，她一行一行地往下看，点了两个素菜，点了两个荤菜，她没点凉菜，心想又不喝酒。点好后她报菜名给何海燕听，征求她的意见，何海燕说行。何晓菲又喊来服务员，问有什么特色菜介绍一下？服务员说了几个菜名，何晓菲一听笑了，说巧了，我点的菜里有两样是你说到的，她感到得意。任何时候，何晓菲都想赢，她觉得自己有点象赌徒，不管遇到什么事都爱赌一把。

 

　　点好了菜，姐妹俩就一边等一边聊起天来。何晓菲说，等退休了，她也想开个饭馆，不然干什么呢？不做生意怎么发得了财呢？大姐说，开饭馆是容易的？累不死你？你一个人能开饭馆？何晓菲说，我也就是说说，我只是不想退休后没事干，又想赚点钱，那样日子也能好过些。你算了吧，至于吗？你的日子还不好过吗？那小弟的日子岂不是过不下去了？何海燕说。说到小弟，何晓菲觉得大姐说的对，她和马歌的收入该是小弟夫妻俩的两倍​，日子自然要比他们好过的多。可是，不能这样比啊，何晓菲没跟小弟比，她是自己跟自己比，她想变得更有钱，她是跟有钱人比，她也想更有钱。我的日子也就一般般，不比小弟强多少，何晓菲谦虚地说。嗨，你就编吧，我又没打算找你借钱，你哭什么穷？何海燕也是直性子。何晓菲笑笑，不说话。她喝起水来。只要有空，她就喝水，不停地喝水，免费的，她怎么会不喝呢。她喝完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大姐说，你不吃饭了？喝饱了还能吃得下吗？喝不饱，等会上个厕所就行了，何晓菲继续喝水。这第二杯水喝的就慢多了，虽然她嘴上逞强，但她也想多留点胃吃饭，否则岂不辜负了美味，辜负了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