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

秋雨绵绵 秋雨霏霏
那河 那山 那树
那房屋 那小路 那村庄
都笼罩在这茫茫的雨雾里
山村里泥泞的小路
田地里挤出水的棉花
都静静的 无声的躺着 像死尸一样 一动不动
一日又一日 日日复昨日

该怎样修辞这无休止的秋雨呢
该怎样描述这一场秋雨一场寒的秋天呢
时间万物好久都没有见过太阳了
看压低了的苍穹
看整日不间断的细雨
看孤零零的电线杆子
看路上衣着渐厚的 稀疏的行人
即使村里的狗呀 鸡呀的都少有欢鸣

叶儿渐黄 垂垂老矣
偶有数片 直直跌落 沾一身泥水
是生命的黯然离场 还是孕育生命的开始

突然想起了《红楼梦》里的黛玉
低头 凝眉 拾花 扶锄
穿行在花木间
藏下瓣瓣娇弱的 柔软的 甚或带着水滴 甚或有些残破的花瓣
藏下自己内心无尽的哀怨和忧伤
为自己 为他人

我耳旁隐隐传来哀伤的乐声 低泣 回转
自那若有若无的雨丝里来
是黛玉在那里轻声哀唱吗
那声音凄凉中透着孤寂和落寞
若不是她 谁人会有如此的多愁善感呢
是有人在轻叩我的心扉吗
这世间物欲横流
如黛玉般能使人荡气回肠者将有几人
我抬眼向着远方望去
鸟儿不飞 水波不兴 万里都是灰蒙蒙的天
人生一世 草木一秋
怎一个愁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