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来到忽然花开! 登录注册忘记密码

棉花里缠绵的爱(琴瑟杯)

发布于:2014-12-07 14:3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杨永丽

  棉花,对于城市人,只是一个冰冷的名词,一个无法想象其形象的名词,而对于我这个与棉花共呼吸的农村长大的人,则是丝丝线线缠缠绕绕的缠绵,是相依相偎的温暖。

  那一年,我10岁,父亲因给棉花喷农药中毒。看着虚弱的父亲,听着人们议论如果抢救不及时的后果,我如临深渊。父亲是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给棉花喷农药的。那些年,棉花价格居高。是啊,在农村,棉花是维系人们温情的丝线,是包裹寒冬的温暖。女儿出嫁、儿子娶亲,都离不开大量的棉花缝被褥、做新衣,没有暖气的南方农村的冬天,各个都成了“棉花粽子”,连鞋子都是棉花做的。为了让棉花有个高产量、卖个好价钱,父亲拿出对我们都不常有的耐心伺候棉花们,冬日里的母亲则会在昏黄如豆的煤油灯下趁着我们的熟睡不断做棉衣、棉鞋。众多的子女如贪婪的小兽物吞噬着父母的青春。学费成了压在他们心头的一座大山。也是那一年,我收起了自己在学习中的所有懈怠,痛下决心要学出个样子,我要走出那个棉花遍布的贫瘠乡村。

  那一年,我18岁,也正是那一年我读了余华的《十八岁出门远行》,在同龄人还不太理解余华的这篇有些晦涩的小说时,我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第一次离家的我对那种青春的迷茫和恐慌感同身受。新奇、恐惧、迷茫让我刻了骨,铭了心。作为家族第一个本科生,褪去了乡亲道贺的繁花和父母蔓延的骄傲,我遂了远离“棉花”的心愿。原以为我会为变成“天之骄子”,进入大城市而繁花满心。可当盖上学校统一发的丝绵被时,我却泪流满面。那一刻,我无比怀念母亲手缝的棉花被,那种沁人心脾的棉花香味,那种醉人心旌的阳光暖意,还有母亲自己织的粗布的摩挲都成了一种奢侈。那一刻,我像那个离开大地母亲将要被摔死的安泰。这个将漂泊家乡的风筝般的我紧紧缠绕的丝线——棉花,却已经让我难以触摸……学习的压力,未来的恐慌,青春的焦躁,青涩的恋情,让我这个异乡人历练了坚硬的外壳。

  那一年,我25岁。“棉花”对我竟然变成了一个陌生的词眼。大学时漂泊,如今又为了生计羁留在与家乡渐行渐远的另外一个城市。褪去了青春的稚气,变得实际了很多。与众多漂泊异乡的人一样,相亲、结婚,只为了在这里扎根,将异乡作他乡,是我必须的选择。结婚那天,我哭得痛彻心扉。按家乡的规矩,娘家人是不能来参加婚礼的,婚礼当天,唯一跟自己相熟的便是娘家陪嫁的六床或八床出自母亲之手的棉花被子,而远离家乡的我,连这样的被子也没有。先生慌了神,继而便会心一笑,从柜子里拎出几个神秘的箱子。看着箱子上的“琴瑟”字样,我不明白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先生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亲爱的,我知道你会难过,一定是想爸妈了。我已经跟妈打听好了,你最喜欢的就是妈做的棉花被子。我可是费了好大劲,打听到江苏“琴瑟”家纺用了百分百的优质棉花,就按咱们老家的规矩买了六床,试试你一定会喜欢上的。

  多浪漫的名字!“窈窕淑女,琴瑟友之”,《诗经》弹奏了一曲爱情绝唱,“许敦兄弟之好,永结琴瑟之欢”、“我年已逼桑榆,尔尚未谐琴瑟”,道尽了沧桑满怀的世人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琴瑟”床品亲肤的感觉、柔美的色系、轻盈的质地,让我进入了迷人的梦乡。梦中,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贫寒而温暖的小村子,躺在母亲的怀抱里,被她温暖的手抚摸着,和先生徜徉在无边的棉花地里,嗅着棉花醉人的气息,吟唱着“时光不老,我们不散”的古老乐曲……

地址:宁夏银川市西夏区宁夏育才中学学益校区(750021)
电话:13639518471

  

责任编辑:古岩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