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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逝的母亲(情感故事征文)

发布于:2013-10-05 09:32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胡杨

  有人说,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看到亲人离你而去,自己内心却无可奈何。当我亲眼目睹了百合花凋谢的全过程,湖面上倒映着我错愕的面孔。若然一切都是虚的、幻的,为何是如此的真实,出生的时候摆的是庆生宴,死亡之后是葬礼,只要百合花将她的种子洒在了人间,这就是莫大的渊源。

  我喜欢南方,那里的天气变化不太明显,这会让我觉得平静,可是,平静的时间长了,就会产生压抑,我以为,城市的喧嚣会让时间变得更加的冗长,用忙碌可以解决所有的问题。

  就这样,时间是一种无情的机械,在毫不顾忌地往前冲。

  农历十一月二号,妹妹打来电话说,母亲不行了,让我赶快回家。记得上次走的时候,母亲还好好的啊。来不及多想,向领导请了个假,连夜收拾好东西。第二天早上就直奔广州火车站,还没有到春节,人并不多,经过买票、候车、检票等一系列繁琐的手续,下午四点坐上了火车。

  火车像蚯蚓一样地向前爬着,我的心里着急,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禁不住眼里的眼泪,只是希望不要造成永久的悔恨。

  终于,经过十八个小时的变速直线运动,早上八点到达西安站,下车后,越靠近北方越是感觉到了寒冷,打了一个哈欠,打上了西安到洛南的客车,经过西蓝高速,荆红公路,下午三点,到了村口,望着这颗熟悉的大槐树依然经得住寒冷,只是岁月无情的碾过,留下的齿轮的印记。

  我怔了怔,再也止不住眼眶里的泪水,飞奔着跑进了母亲的房间。

  妈妈——妈妈!母亲只是笑了笑,用力地搅动着喉咙,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头发白了好多,脸上爬满了皱纹,我心疼地握着母亲干枯而又粗糙的手。母亲以前仅仅是中风,走路一瘸一拐,但是能说话,能吃饭。看着母亲的样子,我觉得悲愤不已。家里有很多人,都是来探望母亲的,哭得最凶的是外婆。后来,听妹妹哭着说,是因为白天摔了一脚,晚上睡觉翻身的时候,掉在了地上,冻了一夜。为什么不送医院,因为医院永远不会收留一个毫无希望的人,那请医生了吗,外婆伤心的叹息,我哽咽了。

  第二天,我坐在母亲的床前,为母亲拢了拢的乱发,我用勺子喂她,母亲已经吃不下饭了。爸爸就回来了,妈妈已经笑不出来了,我看见了爸爸从未有的悲伤的神色。

  我来到了母亲的床前,仿佛回到了童年那快乐的时光,我记得,六岁的时候,我得了天花,所有人都敬而远之,只有你不离不弃;十二岁时,非典流行,你不辞辛苦弄来了市价非凡的板蓝根;我上学放学的时候,你和村口的槐树是我这辈子看到的第一道风景……

  第三天,妈妈——妈妈!你醒醒,母亲的呼吸声变得粗了起来,母亲鼓动呼吸系统希望可以为她获得生机,可是一切只是徒劳。外婆告诉我,不要难过,以后就不用受罪了,我看到了外婆眼里噙着泪水。

  也许死亡是一种解脱,等待死亡比我们这些等但转机的人会更痛苦,那是忍受着灵魂和肉体的剥离的双重疼痛,因超负荷力量撕扯引发的血液喷张,来完成对生命的解剖,我们只是在等待一个奇迹,可是它却违反了自然。

  第四天,大姨、三姨、小姨来给母亲清洗身体之后,母亲醒了,母亲的眼神焕发出了光彩,呼吸忽然变得顺畅了起来,接着开始瞳孔涣散。若是在以前我绝对不会相信回光返照这回事的。随后母亲就去世了。屋子里一片哭声,所有人都开始忙了,有准备寿衣的、有去请阴阳师的、有张罗葬礼的……

  巨大的悲痛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靠在槐树哭了一夜。葬礼过后,我的心情也渐渐的变得平静,难得的也窥探到了自己的梦境。

  有人说,在人间的欢乐中,在完成了他对人间的任务以后,没有丝毫苦痛的结束了——死,也是幸运的。母亲来我家的这三十二年里,一直都在忙绿,我最喜欢母亲做的饭,那也是我一辈子都学不会的。母亲有委屈,憋在心里,从来不对别人讲,可是,我看到的,总是在夜里哭泣。母亲走的时候,仅仅四十五岁。

  有事候总会有刹那间的顿悟,也能避免过多的不可奈何的纠结与疼痛,反而能获得一种生命意志,在生活的舞台上,生命自编自导自演,永远不需要彩排,那一次性旅行的生命,需要我们去善待它,只是希望在那些流逝的岁月里,能够使我们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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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墨客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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