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烟纸引发的爱情悲剧(情感故事征文)

　　（一）

　　我决心放下一切顾虑去找胡蝶，反正高考已经惨败，我什么也没有了。等待的地点，选在了人流如织的大街上，那是她放学回家的必经之地。她来了，低着头，好似一朵不胜娇羞的水莲。我的心像一只被人敲打的鼓一样咚咚响。不怕，反正我什么都没有了。我暗示自己。

　　她距离我已经很近了，我的心还在狂跳。我狠狠地骂了自己一句，混蛋，再不过去，就错失良机了。于是我一个箭步冲过去，站在她的眼前。她陡然一惊，习惯性地将一只手捂在心窝处。那只白嫩的纤纤玉手瞬间完成的动作，让我有一种恍惚见到西施的感觉。很显然，她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我没等她脸上的红晕散去，也没等她的纤纤玉手放下，就急急地说，我想和你谈谈，今晚七点，学校花园。她面露难色，刚想说什么。我又冷冷地补上一句，来不来随你的便。然后扭头就走。我没想到我是那么霸道与威严，我更没想到我是一肚子热诚而来，满嘴的冰冷而走。

　　我坚决地扭头走了，可我的心一直还在她的身上。我一路走，一路想。她的脸蛋，她的柔情，她的娇羞，她的一切的一切，始终在我眼前跳跃，挥也挥不去。

　　我和她在同一所中学上学，我高她一级。算一算彼此在同一个校园相处，也该有五年时间了。五年时间倘若天天厮守，早该是木已成舟生米成熟饭了。然而，我们，五年时间没有说过一句话。即便偶然相遇，或在我有意制造的偶然相遇中，也是彼此红着脸低着头，匆匆而过。我恨我自己，那么胆怯，那么死要面子，明明爱她爱得地动山摇，表面上却装得稳如泰山。

　　是的，我是一个有贼心没贼胆的人。我常常幻想着偷走她的芳心，见了面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我常常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盯着她的背影幻想她的笑脸，却从来不敢跑上前去，把头伸到她的面前，深情地瞅着她，然后大胆地说一声：我喜欢你。我不敢说，除非没有退路了。

　　她那么准时地来了，不差一分，学校花园。可那里实在不是约会的地方，尤其对我们这种初次约会生怕被别人看见的人。于是我们走出了校园，走向野外。现在她站在了我的面前，我想我进入绝境了，我无路可走，只有向她表达爱意。可是，我突然觉得我没有资格说哪怕一句暧昧的话，更不要说正眼看她了，因为我是一个失败者。失败者是没有资格和勇气喜欢女孩的，失败者只能臆想只能自卑。

　　我们只能靠不停地行走来消除彼此的尴尬。我们一前一后，走了两里地，谁也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是她先说的话，她说，你不说话，我就要走了。我再也不敢沉默了，我知道此次约会千载难逢。我说，今天可能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她心一动，朝我看了一眼，面带惊讶。我说我高考败得一塌糊涂，真是没脸见你，可是不见你的话，我怕我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她显然很受触动，问我为何要这样说，失败了大不了再补习一年嘛。我说我不想补习，我要走南闯北，做一回孙少平，不管多么艰难。说到孙少平自然让我想起田晓霞。我说，其实一直以来，我多么想让你成为我的田晓霞。八年了，我把你装在心里，一天天，一年年，每一分每一秒地想念。我多么想约你一起聊聊心情，聊聊学习，聊聊生活，可是我不敢，我怕打扰你，更怕你拒绝。于是，我就常常安慰自己，好好学习，等考上大学了，大家彼此没有什么后顾之忧了，再去向你表白。可是，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资格再要求你做我的田晓霞了。为了了却我的一个心愿，今天我鼓起很大的勇气，请求你给一次约会。你知道吗，我心里当时有多紧张？你别看我约你时绷着个脸，冷冰冰的，好像和你有深仇大恨似的，其实我是心里紧张，怕你拒绝。

　　你也知道，我很早就喜欢你。那时你三年级，我四年级，我天天以向别人借东西为由去偷看你。为了能和你在一个班，我故意在期末统考中答错了题，留了级。当时我的学习不错，升上五年级是没问题的，于是别人都很不解，可是我却偷着乐。

　　你记得吗，那时我们学校盛行一种风气，同学之间互赠礼品。起初是男孩与男孩或女孩与女孩之间相赠，后来，大家就开始偷偷地为自己喜欢的异性送了。我送你贺卡，你回赠我贺卡；我送你笔记本，你回赠我手帕。只要是你送的东西，我都会翻来覆去地看，一遍又一遍琢磨你的心意。你送我的手帕上有一副鸳鸯戏水图，我便天真地以为你对我情深意重，我于是高兴得彻夜不眠。更令我惊喜的是，我在手帕上发现了“白头偕老”的字样，我更是以为你铁了心要做我的媳妇。是的，这只是小孩子之间的玩闹，你曾对我说过，可是，可是我到现在为止一直是用那时的心态那时的痴情守望你。八年过去了，我没有觉得那时玩闹的可笑，而把它当做最美妙的回忆。我一直在想，现在如果还能收到你这样的手帕或者这样的一句话，那该多好。

　　那时的玩笑搞大了，同学们就老拿我们取闹。比如他们在你的书上写上我的名字或者在我的书上写上你的名字，对此你会以最快的速度涂抹掉，而我要长时间地保留。比如，他们把我们的书包牢牢地绑在一起，任你解也解不开，于是就由我出面解。我手在不停地动作，心却在不停地磨叽，因为——因为我老有一个幻觉，那两只书包就是你和我。再比如，他们拿着手铐，硬是把我和你的手腕拴在一起，你不要命地挣扎，以致于要哭出声来，我却希望把我们拴得更牢更久一些。到现在我都在想，什么时候能有一只万能的手铐，把你我紧紧地拴在一起，永远也分不开。

　　五年级时，你对我们之间的这种关系开始敏感了，所以常常躲着我，也有意地拒绝我和我所有的好意。可是我痴情不改。记得吗，那时我们穷，买不起学习资料书，数学老师让我们手抄试卷。我很快就抄完了十套试题。于是我就想替你抄，可我不敢说，我就在晚上偷偷地去抄。你不知道，有一天，我一直抄到凌晨三点，顶着要命的瞌睡，顶着父母的催促。到现在我都在怀疑十三四岁的我竟然有着那样惊人的毅力，培根说，知识就是力量；要我说，爱情才是力量。第二天，我托同学转交于你，可是你却断然回绝于我。一怒之下，我竟然当着众同学的面将那十套试卷投入火炉。其实我无心那样做，一切来得太突然，冲动之下，我就成了魔鬼。我很后悔，那次的举动彻底伤害了你，我更后悔，自那以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说过话。不久以后，我们面临小学毕业，同学之间热热闹闹地写赠言，我很想把那一段不快全部抹去，于是托别人请你给我写赠言。你写了，话语不多，但是很有温情，短短几十字包含了我们之间相处的喜怒哀乐，并且传达出了忘记过去珍惜将来的美好祝愿。可是轮到我给你写时，那一段难过的往事又一次纠缠撕扯着我，使我没法像你那样平静而大度，于是以“抱歉，我的污言秽语会脏了你的笔记本和美丽的心”为由，进行了推脱。我在想，你拒绝了我好多次，我只拒绝了你一次，可是我的这一次远比你的好多次狠毒。我们的小学，就这样结束了。以你的落榜，以我的狠毒，结束了。

　　我的诉说，勾起了胡蝶的无限回忆，她安慰我，一切都过去了，不必这样自责了。可是这话刚一说完，她便开始了深深地自责。她说，我觉得自己就像个妓女，无害人之心，有害人之事。我一下子傻眼了，我没想到胡蝶会说出这样的话。在那一瞬间，我想给她下跪，我想请他为我赎罪。她说要不是她，我不会这么痛苦，也不会在高考中败得这样凄惨。我的心真的像捅了一刀，准确地说，是我捅了自己一刀，她看着心痛，于是又捅了她自己一刀，而我看着她那痛苦的一刀，便像又被人捅了一刀一样。这把刀，其实就是往事不堪回首的回忆。

　　胡蝶说的其实是指三个月前的事。我不知道是春天来临的原因，还是我个人意志不够坚定的原因，总之春花烂漫之时，我开始动了春心，压抑不住对她强烈的思念，开始写了一封厚厚的信件寄给了她。几天后的中午放学时，我就从她同学的手中接到了回信，连同我的去信。我的心比手颤抖的还厉害。在读之前，我已经猜想到了大致的结果，所以为了使厄运迟一点到来，我故作平静地把信放好，然后吼着秦腔生火，做饭。等这一切忙完后，我便开始急不可耐地掏出回信。我受到的打击比预想的要大。可是，读完以后，我还是伪装着自己，我把自己装扮得很强大，以很不屑的态度去想她，以若无其事的态度继续在她可能出现的场合大声地背书。可是几天以后，我的意志出卖了我，我彻底瘫倒在地。关于高考的种种努力与设想，关于未来的种种梦想与幻影，瞬间坍塌。在剩下的三个月里，我做了行尸走肉的同伙，我成了酒囊饭袋的常客，我成了自我折磨的厉鬼。尽管这件事我没有对她讲过，但是她一定是知道的，她能从我无精打采的神情中看出。

　　故事讲到这里，我们已经没有了刚刚约会时的尴尬与难堪。胡蝶的话明显地多了起来。她说，其实我一直很感激你对我的付出，只是我觉得承受不起；我不敢接受，是因为我担心自己欠你太多无法偿还。我说我没想过要你偿还，我只是想为你做我想做的事。不，她说，你是要我偿还的，你所要的偿还就是我对你的爱，可是我现在真的还不懂得爱，我无法无所顾忌地施与你这种爱；再说，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我们哪敢由着性子去谈情说爱？胡蝶说这话时，没有看我，眼睛一直望着远方闪烁的灯光。我说，我也想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事，可是，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你。你的眼睛，泛着盈盈秋水一样的眼睛，那么勾人心魂，我如何能忘得了？你的神情，那么温柔，那么楚楚动人，我怎能不心动？更重要的是，你的心，那么善良又诚实，我又怎么能放得下？所以，我每次读书时，眼前总会浮现出你的眼睛与神情。我读《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总以为保尔眼中的冬妮娅就是你这样子；我读《穆斯林的葬礼》，总以为楚雁潮心中的韩星月就是你这样子；我读《平凡的世界》，总以为孙少平心中的田晓霞就是你这样子；我读马克思的十四行诗，总觉得马克思心中的燕妮就是你这样子。说到这里，我有了尽情宣泄的快感，因为我把压抑在心中多年的感情全部抒发出来了。胡蝶也很受感动，不过，她依然理智地说，你太高抬我了，我是一个很平常很平常的女子，哪有你想的那么好？我从来没有，也不敢拿自己和那些人物去做比较。

　　天色已经越来越晚了，远远近近的灯火越来越密集了。时间大概已经过了十点，胡蝶提提醒我时间已晚。我主动提出送她回去，尽管我是那么的不舍，尽管我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是那么的美妙与幸福。她懂我的感受，所以，她尽可能放慢前行的脚步，陪我说话。可是这样又有什么用呢？两里地的路程，即便以蜗牛爬行的速度行走，也用不了多久的。再说了，无论相处多久，今晚的分别在所难免。相见却不能相恋，所以相见还不如不见。

　　两里多的路程很快走完，在明晃晃的路灯光下，我们不得不就此告别。临别时她突然问我，你会不会恨我？我条件反射地说不会。她眉毛一跳，惊喜地说，那我们今后就可以做朋友了？她又强调一句，不谈感情的那种朋友。我有点心酸，但还是顺着她的意思回答道，做一辈子值得信赖的朋友。她说，那你以后常来信，发展的好了，一定告诉我。

　　她走了，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睁睁看着她的背影越走越远，突然忘记了回家的路。

　　（二）

　　我对她说过，我不再补习。可是，一个假期的磨难使我发现，除了补习，我再无路可走。我又一次回到了母校，可是我没有丝毫要见到她的喜悦。我违背了自己许诺于她的打算，我不得不灰溜溜地加入到高三补习的大军中来，所以我怕见到她。我走路总是挑没人的小巷走，我看书总是到最偏僻最没人烟的地方去。我即使和同学说话，也尽量压低声音，为的是不让她听见。

　　我背负着高考失败后的耻辱，我背负着含辛茹苦的父母对我巨大的期望，一门心思地投入到学习中去。我再没有去想过她，我以为，我把她忘了；我以为，她成了我的世界中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朋友。

　　可是一个不幸的消息彻底打破了我为自己精心营造的平静。她恋爱了！

　　她恋爱了——她恋爱了——她恋爱了！我疯狂地在心里呐喊，我疯狂地向这个世界喧嚣。我开始蔑视她，愤恨她。我在心里不止一次地质问她，你不是说学生时代不谈恋爱的么？你不是说你此刻的年龄承担不起沉重的爱么？可是你为什么和别人恋爱了！我陷入了痛苦的漩涡中，我无法理解，她为什么拒绝了我却答应了别人。这一刻我才明白，这半年多来，我对她的爱压根儿就没有消除，只是换了一个方式而已。也就是说，我对她的爱依然深藏在心底，我只是想在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再一次释放出来罢了。

　　可是，我还没有等到适当的时间适当的地点时，她就已经名花有主了。原来这个世上的好多事情是经不起等待的。很快地我就打听到了她与他的点点滴滴。每打听到一点，我的心就疼一次。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地要去打听，我像烟鬼似的，中了很深的毒。

　　听说他爱她爱得神魂颠倒，他为她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书。他不管不顾别人的眼光，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只要有机会他就去纠缠她，弄得她无所适从。他的行为惹怒了班主任，面对班主任的软硬兼施他依然故我。班主任没办法请来了他的家长，在家长面前，他还是那样振振有词：我和她交往是为了促进学习，不为其他。这一点他没说错，他们两人都是学习上的佼佼者。他每次对她的纠缠，的确是以学习的方式开始的。我原本以为他是个痞子，是个玩弄姑娘的混混，可是后来才知道，他不光长得英俊帅气，而且学习一直名列前茅。是啊，这样的小伙，胡蝶哪有理由拒绝？

　　可是对这些道听途说来的传说，我还是颇为怀疑。我宁愿相信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宁愿相信她是冷酷无情地回绝了他的死缠硬磨的，我宁愿相信他是被她骂了个狗血喷头的。尽管这样想，但我还是不踏实，所以我想去找她问个明白。可我还是那样顾虑重重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正当我在找她还是不找她之间犹豫徘徊时，机会来了。

　　那天傍晚时分，她在教学楼后背书，我也就在附近装模作样地看书。我所在的位置是她回宿舍时的必经之地。我想等她背完往回走时，我就迎上去，以极其自然的语调对她说，这么巧，你也在这里看书呀？然后就顺理成章地和她开聊。

　　她学习真是认真，直到暮色四合完全看不见字时，才收工。我试着做了几个微笑的表情，然后打算迎上去。可是她却朝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去，我知道，那边有个水池，也有几间闲置的教室。我猜不出她要干什么，于是紧随其后。我惊呆了，吸引她去那儿的，原来是他。暗淡的光线已经使我无法清晰地看清他的容颜，但是我能想到他遇到她时的欣喜若狂的表情。我有些出离愤怒了，可是我还是想克制自己看他们到底要干些什么。可是由于距离太远，他们说什么我根本听不见，甚至于他们耍什么小动作我也看不清楚。情急之下，我开始考虑一个万全之策。也就是说，我要尽可能接近他们而又不被发现。这个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钻进他们旁边的那间教室。于是我像狗一样，伸直了腰，悄悄地从窗户钻了进去。教室里面污浊不堪，屎尿成堆，原来我不是第一个狗一样从这里钻进去的人，有好多猪狗不如的东西在里面已经留下了他们累累的战果。为了能听清他们到底说些什么，我只好强忍恶臭，委屈自己。

　　他们说话的声音，近了，越来越近了。然而他们聊的全是一些与学习有关的事，什么情呀爱呀的词汇竟然一个都没出现，让我大失所望。我心里开始气恼，奶奶的，老子在这臭气熏天的地方蹲了半天，是来听你们讲课的呀？可转眼又一想，他们只谈学习不谈爱，那不正说明他们没有谈恋爱，只是在交流学习吗？可是交流学习用得着在这种黑灯瞎火白占便宜不付费的地方吗？我不信他们能在这种地方装纯真。果然，她说了，你不要这样！还有相互拉扯的声音。我屏息凝气，胸腔发胀，愤怒而急不可耐地等待他们接下来的更为夸张的话语或动作。可是，他们没了动静，几分钟后我发现，他们已经撤离了。我不知道他们是去了什么更隐蔽的地方，还是各自回了宿舍。总之，我气急败坏而又恶臭熏天地爬出教室，朝自己的住房走去。

　　那天晚上我懊恼不堪，痛苦了一夜，始终没能睡着觉。等到天亮时，我突然做出一个决定，彻底忘记她，以冷漠的方式结束与她的一切。我知道，如果我还要在此事上纠缠，我就要在三个月后的高考中重蹈覆辙，而这个惨重的代价我付不起。四个月后，高考揭晓，我如愿考入兰州大学。他以高分考入北京理工大学，而她也以优异成绩考入陕西师范大学。可是我懒得再去搭理他们，我心想，我要找个更好的姑娘做我的女友。后来，在去大学报到的路上，我意外地和胡蝶的好友王潇雨同乘一趟车。她问我为什么不理胡蝶？我气咻咻地说，人家相上高富帅了，我哪敢高攀呀？她说，是的，现在他们的确是比翼双飞了，可是那时候胡蝶根本就没有答应做李江的女友。为了在学习与友情之间找个恰当的平衡点，他们二人约法三章：第一，每天单独相处半小时，天南海北任由谈，唯独恋爱不能谈；第二，无论大考小考，两人的成绩必须进前五；第三，和谐相处，决不允许任何一方以耍性子发脾气而影响学习。不管是谁，如若胆敢违反其中任何一条，以立即终止交往处理。

　　王潇雨还说，胡蝶也给李江讲述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对胡蝶的感情之深之真，让李江多次感动至于泣下。于是李江主动提出一个公平的竞争方式，高考完了以后，三人聚会，让胡蝶选择一种独特的方式进行取舍。至于是什么方式，胡蝶自始至终都在保密，我不得而知。胡蝶托人给你带了一封信，一直期待你的到来，可是，她失望了，她在前几天还在说，你记恨于她，不愿给她一次选择的机会。在你和李江之间，她很难做出抉择，因为你们两个都是真心爱她。

　　你到底为啥不去赴约，为啥不给胡蝶回信？王潇雨又一次追问道。我苦笑一声，无比伤痛地说，天意呀！真是天意呀！高考刚过时，我听母亲说有人带给我一张纸，可当时忙于填报志愿，没怎么在意。后来等我想起要看时，被我父亲当了卷烟纸了。王潇雨极其不解地反问我，难道你的父亲不知道这张纸对你的重要性？我苦笑一声，我的父亲压根儿不识字，在他眼里，只要是张纸，便是抽烟的好东西。王潇雨苦笑道，那你打算怎么办？我闭上双眼，长叹一声，说，命运帮助胡蝶做了最好的选择，我不配她的爱，我只能把祝福送给他们，把悲伤留给自己。

　　（全文完）

　　2013/1/30

作者柳小瑛，联系地址：兰州市安宁区兰州交大东方中学 邮编730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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