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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瑟絮棉,絮一个温暖的梦(琴瑟杯)

发布于:2015-01-06 10:0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心岸

  打开我记忆闸门的是琴瑟絮棉。车间,那满眼的棉絮,白白的,净净的,暖暖的,凝视,我疑置身云端,心纯净得突然如莲盛开。一朵棉絮,调皮地停歇在我的鼻翼上,倏忽间,尘封已久的记忆鲜活起来。

  那年的冬天很冷,都说寒从底来,我没有御寒的棉鞋,双脚早冻得疙瘩成对,直至溃烂不已,寒冷自不必说,走起路来也是一瘸一拐。奶奶心疼我,就在我的毛窝(茅草编制的鞋子)里再垫些芦苇花,最后变戏法似地掏出一团棉花,塞在脚头和脚后跟。我的毛窝果然暖和了很多,脚尖触到那撮棉花,软软的,暖暖的,就犹如嚼到稀粥里的一个豆豆,那么甜美,幸福,满足。奇怪,那时我们家有大片的棉田,棉花收获的季节,我还随着母亲去摘过棉桃呢,可为什么我连一双棉鞋也没有,现在我总算明白了,就像蚕妇穿不起绫罗绸缎一样,那每一朵的棉花都被父母收集,运到供销社,换来生活的银两。眼前这么多的棉花啊,奶奶,你的天国也有满目的棉花盛开吗?

  啊,眼前琴瑟的棉花经过多次高科技除尘后,被送进机器,那机器卖力地吞吐着棉絮,转眼间,棉絮已变了模样,薄如蝉翼,一大片从那机器中流出,如无声的透明的瀑布。看得我目瞪口呆,这机器,可真是絮棉高手。当年,父亲亦是絮棉高手。十里八村,大家慕名送来棉花,父亲先是称好了斤两,然后写了字条做上记号。每次早饭后,母亲就把饭桌收拾干净,搬到屋外让我们兄妹三人看书写字,而父亲就把我们家那张大床收拾干净,铺上棉花,父亲絮棉了。只见父亲戴着口罩,取下放在房梁上的弓,扛起弓(我不知那弓的轻重,只觉得很好玩,而每次结束,父亲都是佝偻着身子。)左手扶着牛皮弦,右手握着木头锤,随着“嘣嘣”声,那棉絮在弦上翻飞,似无数白色的蝶,这样一弹就是好几个时辰。而弟弟最讨厌父亲的弦声,说那是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只要父亲一开弦,他就跑得不知影了。直到父亲歇工,母亲才把他从邻居家唤回,每每晚饭时,父亲就数落弟弟,说有本事好好读书,不做弹棉花的苦事,不然,那弓将来就传给弟弟,吓得弟弟拼命学习。

  一床被胎要反反复复弹上好几天才能弹好,每当父亲把弹好的蓬松柔软的棉花全部铺在床上,铺成被子的形状,准备抡起木制的轮盘一点点压实棉花时,我总是禁不住想抓起一把棉絮藏起来,父亲也总是每每教育我说那是别人家的东西,有斤两的,不能动。我就眼巴巴看着父亲压实棉花,最后在棉胎两面缝上纱线,阡阡陌陌,结结实实,看着一床被胎在父亲的手中温婉起来,随后我就定会在那被胎上打几个滚,把脸埋在里面,满足地嗅着那阳光的味道。记忆最深的是每次弹棉结束后,父亲的头发上,眉毛上都沾满了棉絮,我总是取笑父亲是“白眉大侠”,哥哥弟弟是绝对不敢这样与父亲说话的。父亲也总是摘下口罩,搂过我,用他那满腮的胡须扎我的脸,直到把我扎得一边叫着一边躲得远远的。

  父亲的弓又在房梁上,父亲的弦不再弹起。因为时代发展了,更因为劳苦的父亲去远航,没有归期。

  一床被胎,在父亲手里要侍弄近一周,而在琴瑟公司,从碎棉、除尘、成卷、接帘、叠絮、网纱、包边、压磨到成品,十几道工序,全程自动化操作只要短短数分钟,令人叹为观止。在展览厅,我们看到各式包装精美的棉被,触摸,柔软而富有弹性。展厅的一个工作人员热情地向我们介绍说,琴瑟的棉被,不但柔软有弹性,而且保暖透气,安全环保,年久不板。我们几个居家女子早就眼馋心热了,自家盖的或最贴身的羊绒被子,或最轻盈的羽绒被子,或最细滑的蚕丝被,或最耐用的驼绒被,或最便宜的纤维被,甚至最科技的理疗被到底是怎样制作出来的,是否有黑心棉,不得而知,我们庆幸参观了琴瑟絮棉公司。

  离开,我就买了床琴瑟棉被回家。当晚,我就迫不及待地钻进那最原始最纯朴也最干净温暖的被子里,不觉梦靥甜甜。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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