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蔻彼年

　　这是洛丽塔，我们最爱的甜点店。少女偏爱的粉红系色调里，总是漂浮着新鲜奶茶特有的甜腻香气。

　　这是拿铁，我们最爱的咖啡。我们不喜欢在它表面拉花，因为有了花，就看不到咖啡油脂与奶泡交接的色泽了，那可是每一杯都不一样的。

　　还是旧时的装潢，在我们偏爱的在角落的那窗口，依然闻得到店主Doris钟爱的金盏菊花香。

　　一晃，五年。有关青春纠缠的那五年，我们最讨厌也最怀念。

　　长发齐腰，适时面带微笑的这个是慕斯。

　　每所学校里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女生，最吸引目光，最受老师和男生的喜欢，当然也最受女生的羡慕和嫉妒。如果说慕斯是那种典雅的美，那么曲奇的是种热情的漂亮。对，在慕斯旁边喋喋不休，时而带着夸张笑容的就是曲奇。

　　曲奇人缘很好，但只有我们几个才知道，她的嘴其实是有多么的刻薄。用曲奇的话说，你们能和普通朋友一样吗?我们是用来谈人生谈理想谈爱情的，遇到事情，就应该当头棒喝，冷静分析，无情追问，肆意嘲笑。

　　胖胖的这个是泡芙。和每一个胖子一样，爱好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吃。她最大的记录是因为表白失败而吃了整整两斤的手指泡芙。其实客观来说,1米72的她还算清秀，要是瘦下来也绝对会是标准美女，虽然前提条件是她真的能瘦下来。

　　最边边的是我，蛋挞，最安静，不爱说话的记录者。

　　慕斯是典型的大家闺秀，大院里长大的孩子，她妈妈的愿望就是把她培养成有高贵气质的淑女，一三五芭蕾，二四六钢琴，周末书法。她从不排斥。慕斯说，这些东西我虽然不喜欢可是也没那么讨厌，我没有那么多叛逆，我妈妈高兴，那我也乐得当个淑女。这个时候，阳关照在她身上，脸上细细的绒毛被太阳晕成一道光圈，照的整个皮肤像是透明色。你就会觉得，是了，也只有这样的人，才配站在让这些青春期发育不完全的小女孩所嫉妒同时仰视的高度。这时慕斯的男朋友还是尚嘉轩。比她大三岁，是一个有点痞气的帅哥，我们上高一那阵他就上大一，按慕斯的说法，嘉轩是那种上幼儿园开始看见漂亮女老师就会撒娇耍赖往上黏的人，花心得很。交过的女朋友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们校贴吧里至今还流传着他的风云事迹。

　　他对我说，蛋挞，当我看见慕斯的第一眼，我就觉得我是为了保护她而生的。那种表情透着些我说不出的坚毅和神圣。

　　所有幸福的恋情都是纯正正的狗血偶像剧。嘉轩说的那是他大一我们高一的那一年，他考上了Q大作为优秀学长回到母校发言，那天最为优秀新生代表的慕斯在他之后上台，我能知道为什么这个曾是全校最花心的男孩只看了慕斯一眼就彻底沦陷，长发齐腰，白裙胜雪，面如桃花，慕斯在那一天进入了我们学校每一个男生的心里，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这就是慕斯。那时的慕斯还是乖乖女，经常受到这样炙热的目光，她的回应一概是极有教养的微笑。

　　后来嘉轩一有时间都会骑摩托来到我们校门口接慕斯，也终于有一天，慕斯坐上了他摩托的后座。我们三个都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画面，他也对我说，就是那天开始，他就暗暗发誓，要努力强大，不让慕斯受一点伤害，不让她受这个庸俗世界的污染，永远雪白的像现在这时候一样。我们那时候也坚信，慕斯前半生受父母庇护，后半生受嘉轩保护，直到五十年后还会是那个最优雅最单纯的老太太，拥有着最少女的情怀，那个时候的我们并我们不知道，纵使在强大的臂弯也斗不过命运。

　　就在慕斯和嘉轩甜蜜得完全不像话的时候，曲奇发现了自己的目标，并用她惯有的速度在短短几天之内手到擒来，其惊人的神速足以让我们目瞪口呆。这个可怜的男主角就是隔壁的隔壁班级的校草任群青。如果说嘉轩是我们几个觉得最保护慕斯的骑士，那么群青就是王子，不一定是最富有的那一个，但一定是拥有最高贵的血统的那一个。群青是好学生好干部，曲奇曾邪恶说，我把这么纯洁的孩子拐带早恋了，这是一件多么有成就感的事。说做就做是曲奇的风格，她分析了形势，制订了计划之后，就向群青伸出了她恶毒的魔爪。她的表白让我们至今难忘，我们一致地说在一个阴风兮兮的傍晚，曲奇带着她那一如既往的厚脸皮，恬不知耻地跟在任群青的后面，这段表白一度成为表白排行榜第一名。如果你好奇，我也乐得告诉你，事情的经过是这个样子的。

　　同学你好，我叫曲奇，你叫什么？

　　任群青。

　　你知道你的名字是一种颜色吗？

　　你说群青。

　　对，我最喜欢的两个颜色，一个是钴蓝，另一个就是群青。

　　哦。

　　我这么喜欢你，那么你喜欢我吗？

　　不会。

　　是现在不会还是以后不会。

　　我不知道，你给我时间想想。

　　好，那我可以吻你喽。

　　不可以。

　　那你吻我吧。

　　……

　　其实我们知道曲奇就是在厚脸皮，她也是一个小女生，她能做到的也就是这样，不会再继续死缠烂打。一个星期之后，曲奇想就算勾搭不成当朋友也还是可以的，没想到任群青完全不理她。

　　干嘛这么小气，谈不成恋爱，做朋友也是好的呀。

　　我哪有小气，你不是有男朋友了，我要和你保持距离。

　　我哪有男朋友？不对，你这是吃醋喽。

　　我又不是你的什么，我又不会骑摩托，我吃什么醋。

　　什么摩托，哦，那是慕斯的男朋友，你误会了。我陪他挑礼物啦。

　　曲奇的性格是，但凡有一点苗头，就马上打蛇爬杆上。好啦，那都是误会，我们好歹也是朋友，我在画室今天画静物玫瑰花，你帮个忙吧，给我送束玫瑰花吧，记住四点之前。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于是那天我们就看见了群青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在画室门前，周围围着好几圈类似我和泡芙这样的的路人甲。曲奇很潇洒地从画室出来，接过了玫瑰，挽着群青的手潇洒地进入画室。临别还不忘冲我和泡芙挤眉弄眼。就这样在这么多人的见证下，群青成了曲奇的贴牌男友。

　　我和泡芙一边感叹恶毒啊恶毒一边还是这样每天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每天我看书的时候她就会边吃东西边减肥。泡芙说有时候必须深陷最残酷，最阴险的肥胖之中，才能浴火重生出汤唯一样的火辣身材。那时的我们特别幸福，去洛丽塔的人数由四个变成了六个。只是我们不知道一直幸福不代表永远幸福。

　　然后就是摧枯拉朽的高三。每个人都好像变得特别忙，比奥巴马还不可一世。大三的嘉轩忙着赚钱，把他在大学城旁边火到爆的主题宾馆卖了，开了一家酒吧，生意好得不得了。他说我做什么都好只要是赚钱，什么赚得快我就做什么，慕斯马上升大学了，我必须让自己用最短的时间给她最好的一切。

　　曲奇忙着联系画室，补习专业课，考美院。不是出去采风就是进出补习学校。慕斯要去嘉轩的那个学校，学播音主持。好在本来学习就好，没有那么费力。我想学中文，但理想院校分数线高的离谱，平时中等偏上的我考起来特别吃力。我把每周末读小说的时间都抽调了用来做山一样的数学，英语习题。而奇迹般瘦下来的泡芙则想学表演，不得不说，每一个胖子瘦下来都是美女，我们一度调侃高考这个恶魔，摧残了我们，成全了泡芙。现在想想，好像我们的友情就是随着泡芙的那些肉肉一起被减掉的。

　　那一年无比慌乱，我们都觉得很多东西隐隐有些不对劲，是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还是高考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我们都不知道，也没有时间去弄清楚，后来我终于在我梦寐以求的学校的之后我在想，那个时候我们是真的没时间去了解还是不敢去触碰，因为有些事情要讲透，会有避不开的荒凉。而我们相信了那么多年的友情，一长大，就碎了。

　　那一年，我们也都考上了理想的大学，虽然不在一个学校，可还在一个城市，我们也都约好，还要像以前一样一有时间就去甜品店。群青和泡芙考在了一个学校，慕斯考上了嘉轩的学校，曲奇考上了她的美院，我也上了我的中文。群清和泡芙一个学校，我还曾笑着说，你可要替曲奇看好你们学校那帮小妖精，你们学校就漂亮小姑娘多，群青在刀枪不入，也抵不过像大波僵尸一样的小姑娘前赴后继。那时曲奇还没头脑地说，那也比不过咱泡芙的大波。那天是我们最美好的一天了，我们都完成了自己或大或小的理想，一起说说笑笑。

　　世间本就这样，最灿烂之后总接着颓败。这年慕斯的高官爸爸落马，那个夏天慕斯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大院里的孩子从小见到的经历过的场面比普通孩子大，懂得也会比普通孩子多，就算单纯如慕斯，一旦庇护她的羽翼没有了，成长的速度也是惊人的快。李论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从大学开学就一直追慕斯的李论说，我知道你喜欢尚嘉轩，可我不在乎，你也可以说我乘人之危，尚嘉轩家里再有钱，他再有能力，他能做的只是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可是你想过你爸爸吗？突然让他过安静的水一样的日子他过得惯吗？你妈妈那么骄傲，让她接受尚嘉轩家里的施舍，她受得了吗？我知道你爸的那个案子，他本身没有贪污，是下属的事情，只不过那个下属是你父亲一手提拔起来的，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如果你和我在一起，我家里保证让你父亲没事。

　　李论如同那些男生一样从见慕斯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只不过比别人来的坚持。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知道慕斯的软肋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以及如何在正确的时间用正确的方式出手。慕斯说，我和你在一起又怎么样，我深爱着他。李论说，慕斯只要你人在我身边，就不怕你不会爱上我。我能想象那天对慕斯来说是有多么寒冷而又漫长，她又做了一个怎么样重大的决定。结果是嘉轩和慕斯在一起三年之后和平分手。

　　在他的酒吧里嘉轩对我说，蛋挞，我不怪谁，只是觉得自己没用。我家在有钱我在有能力，可是帮不上她。我不怪慕斯，我没有能力保护她的时候我也就不配在爱她。他说这些的时候眼神里没了往日所闪烁的光彩，只剩没有焦点的空洞。我看到了他因用力握紧酒杯而变苍白的手指，和它的主人一样，即使不舍也透露着坚决。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安慰慕斯，即使是能说会道的曲奇。

　　慕斯说或许我们本就不该在一起，我在嘉轩身边只是那个受他保护的人，而不是真正的我自己。我知道其实我不需要任何人的保护，因为我足够强大，嘉轩是爱我，可他不明白这一点，他爱那个柔弱的我，而不是真正的我，讽刺的是这点李论比他看得清楚。我才看清了我自己，我就是这么庸俗的人，我抗争过，可是没有用，我爸爸的这件事让我明白了，人活着不应该只为自己，你说我庸俗也好，市侩也罢，我是可以过苦日子，可我爸爸妈妈呢？他们过了几十年的生活，大院的生活是他们生命的一部分，里面支撑了他们的尊严和骄傲，难道我眼睁睁看他们放弃这些？就算他们真的做得到，你们说我舍得吗？

　　那次之后，成长不不止有慕斯，还有我们三个。后来的后来，慕斯真的如李论所说，爱上了李论。

　　慕斯说李论和嘉轩即像也不像。一开始我恨他，怎么就这么忍心把我和嘉轩拆散，所以我就故意折磨他，可是后来他所为了我所做的一切，我不是没有看在眼里，我是有血有肉的人，没道理我不会心动。我爱过嘉轩，可也只是爱过，我现在只想好好和李论生活在一起。以后你们会明白，这世上不是只有一种爱情，我们再强都强不过命运。这是我们四个的劫，艰难度过之后，后来我才知道，那不过是个开始。

　　曲奇因为画画去云南采风一个月，我们集体送别。那天晚上泡芙哭得厉害，泡芙这个时候已经完全瘦下来了，一张脸精致得不像话。泡芙说，我从来都没有和你们说过我减肥的过程有多苦，因为我知道没有成功的人不配哭。我是易胖体质，喝水都会胖，我减了整整三年的时间，我从不多吃，有时候半夜饿得睡不着我就对着自己哭。偶尔实在是太馋了，吃下去我也想办法吐出来。过程太痛苦了，可我瘦下来了，我觉得值得，毕竟什么事情都要付出代价的。我觉得那些苦值得了就好。

　　这个时候的泡芙当了平面模特，追她的人大把地排着队，用曲奇的话说，蛋挞你看看，同样是女的，出落得如花似玉正值繁殖期的，怎么就有男生为泡芙追求她爱慕她，为她格斗，流血，抓狂，牺牲，你怎么就这么失败呢。我怎么那么吐血，那么郁闷呢。泡芙说，我漂亮了喜欢我有什么用呀，我喜欢的是那种我还胖的时候就不嫌弃我的人。这个时候的泡芙成了传奇，传奇并不完美，但是精彩。她从开始的一百多块钱的小场子接秀开始，零下二十多度穿着小短裙，一表演就是一天。也为了一条洗面奶的广告，洗了三个多小时的脸，收工的时候脸都是木的。在棚里照相，灯光太热，为了拍出最好的效果，持续拍了十多个小时，后背被棚灯给烤掉好大的一块皮，养两个多月才好。才到了今天有了自己的经纪人，偶尔也会在歌曲MV里看到她担任女主角，也会拍一些电视剧，虽然角色很小。现在她还是知名日系杂志的签约模特，偶尔拍拍片子，接接广告，一个月也轻轻松松3W打底。让普通女孩羡慕不已。

　　我们都心疼她终于熬出来了。后来我和慕斯逛街，看到了最恐怖的事情，群青和泡芙他们两个手牵在了一起。我们都愣住了。慕斯很气愤说，泡芙你真是曲奇最好的朋友，好到帮她看男朋友，看到自己手上呢。泡芙说，你们谁真正的了解过我吗？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经历过的事情，又凭什么这样指责我。我从高一起就喜欢群青，只不过我那时候又胖又丑，只有群青不嫌弃我，他就像是我的太阳，给我全部的温暖。我兜兜转转，敏感的用全身的触角，去试探，怎么才能变得更漂亮，让群青注意到我喜欢上我，可我太过小心翼翼，所以曲奇表白了。

　　每一天都在想，如果是我先表白，又会是什么样子，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变美了，和群青上了一个学校，我还是舍不得破坏曲奇的美好，可群青有一次喝多了和我说如果没有曲奇，那么他可能会喜欢上我。放在你们身上，你们会怎么做。慕斯说你不觉得讽刺吗，一个第三者在抒发当第三者的感受，好像第三者是世界上最伤感也是最伟大的事。泡芙说我为了曲奇忍了三年，群青喜欢我，我不是第三者，我只知道幸福是自己争取过来的，我有什么理由不去把握。你还不是照样放弃了嘉轩和李论在一起，是你说过，爱情不是只有一种。

　　能伤害你最深的就是你最亲近的人，因为只有她知道你的伤口在哪，只有她能够能做到让你刀刀毙命，死无全尸。我看着我所不认识的泡芙，突然觉得，很多事情，一旦心甘情愿，一切就都那么的理所当然。后来慕斯和我说，泡芙的话骂醒了她自己，她以前一直以为，她和嘉轩分开是因为家里的那场大变故，可现在知道了，只要两个人选择在一起，外力是无作用的，外力顶多是给一点暗示，轰然倒塌的还是自己。就像蛋挞和群青，就算曲奇没有到云南采风，他们还是会在一起。

　　曲奇回来之后，知道了一切，泡芙对她说，我不打算跟你道歉，因为，喜欢这种事情，我控制不了。曲奇说我不怪你们，任何为喜欢而做的事都不是坏事，只要你们觉得值得。之后的一年里我没有再见过泡芙，只是偶尔在杂志里会看到她，即使是和那么多的模特在一起还是很显眼，高挑的个子，精致的脸，甜美的笑容，果然是天生的模特料子。这一年慕斯和嘉轩不在尴尬，谁也没有想到嘉轩会和曲奇在一起，慕斯找到了自己的真爱，可我怎么也弄不明白曲奇是怎么和嘉轩在一起的。

　　嘉轩说，年少的爱，就是觉得要保护慕斯，可后来才发现那不是爱，我和慕斯在一起时，也是和曲奇斗嘴最多，真正的爱是互相扶持，彼此感激，而不是单方面的保护，曲奇去云南采风的时候恰好碰到我在那边散心，旅途让我更好的了解了曲奇是一个那么优秀的女孩子，可当时还没爱上他，后来她和群青分手，两个受伤的我们总在一起，心慢慢贴近，兜兜转转才明白，原来彼此才是自己要找的那个对的人。

　　嘉轩说在云南的时候曲奇安慰我说，当天空黑暗的时候，你才会看见群星。而我一低头就看见了曲奇。后来嘉轩说年轻的时候特别浮，想要赚快钱，什么来钱来的快做什么，现在我就像踏踏实实过着我们的小日子，我把酒吧卖了，我想做实体，可能是餐馆或者是咖啡店什么的，我只想给曲奇一个安定的未来。

　　后来慕斯、曲奇、我，我们都已经大三，还是坐在洛丽塔里，碰到了泡芙。泡芙说后来的后来，他们在一起了，最后的后来，他们又分开了。泡芙说和群青在一起之后觉得自己其实没有那么爱他，不知道是距离让她觉得特别美好，还是爱不到让她特别想要得到。正好群青在办出国，所以就分开了。曲奇说，不开心的事提什么，怎么着，小明星，给姐妹们几张签名照吧。泡芙说你还是骂骂我吧，骂骂我，我心里会舒服点。曲奇说我这偶尔不刻薄走走温情路线你还不习惯，没什么姐妹们都回来了就好。

　　追泡芙的人还是很多，什么土豪，煤二代，高富帅中的高富帅呀，可是泡芙说，那些男的心里都清楚着呢，在哪找正牌女友，在哪找能一起喝一杯玩玩的女生心里明镜是的。现在的泡芙每天只是上上课，拍拍片子，还充分利用追捧她风格的小粉丝群开了个淘宝店，银子大把大把的赚，不喜欢热闹也不爱去工体玩了，她说只想等着遇到那个对的人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小日子。

　　知道我要写这几年的事情之后，我问，各位正宫娘娘们，你们对小的写的你们有什么要求？慕斯说无所谓写成什么样。泡芙说，不要把我写得那么坏，谁都有犯过错的时候嘛。曲奇说，不要用真名了，太扎眼，用我们喜欢的甜点做名字吧，我说好。后来嘉轩用四盒蛋挞收买我，说一定要把曲奇和他写成在一起，这样他看了也会有点安慰，不会那么苦涩。

　　真相是嘉轩现在狂追曲奇，追得无比辛苦，比起当年追慕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曲奇一直没有答应。我们问曲奇到底什么态度，曲奇说缘分的事，太难说，走走看吧，谁知道呢。后来群青在MSN上和我说，可能我真的是太花心了，我爱曲奇，也爱泡芙，所以上天惩罚我，太过贪心，结果谁也得不到。说到底，我还是最可怜的哪一个，因为我只爱我自己。所以到最后，陪着我的人也只有自己而已。

　　这就是我们兵荒马乱的那五年，我和我最亲爱的的故事。生活永远在继续，我也不知道结局，嘉轩追不追的到曲奇，而泡芙最后又会不会和群青在一起。但认真生活的人，总归会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