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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事儿(赴约)

发布于:2010-08-24 10:5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上下


   李柏红挂掉电话时依然余有木木地兴奋,然后她迅速失落的放到在那张尚未整理的床上,片刻后,她中了灾难的眼神看着她老公。不过刘毅对这样失常的表情倒是习以为然,一边穿裤子一边无奈的笑问:“又谁家啊。”
   “中学同学郑老二,女儿考大学。”她孩童般的痛声假哭,以释放她此时难受的坏心情。听似悲痛欲绝的腔调一边叠被子一边说:“老刘我得去,咱欠人家的礼。”说完便又回嚎啕。
   近日里刘毅已经麻木了这样的噩耗。他穿好了裤子端庄地坐在床尾上感慨,这样的无奈也得奈让他多有些和老婆一样的失常,阴阳怪气的看着吊灯说:“真是个灾难的八月。榜单哗哗下,酒桌连成排呀!欠多少啊?剩下的还够糊口呗!”
   李柏红愤愤的一边使劲的安放被子一边说:“当年一百,现在不知道涨成什么份了,十多年了。唉!不知道,到时候看看娇儿和爱华他们呗!随大流,当年的感情在深也深不过你和我,咱俩啥关系。比得了么他?我可不为个义字当那出头鸟。爱谁谁……”
   “媳妇你说现在考大学怎么就这么容易呢?前两天我同事的儿子俩仨百分就也能上个大学,就那破学校他也好意思办事,寒颤不寒颤啊。”
   李柏红认认真真小心翼翼的整理者衣服,她已迅速的从刚才的悲痛里回神,再回从前的疯癫说:“爱人儿我可劝劝你,看淡些吧!现在都这样。你姑娘也不比人好哪去了。明年要是上个学我看你办不办。光说人家,现在找这么好个借口收钱多不容易。啊!光说你有事到时候没人捧场那才叫丢人。”
   刘毅想起什么似的猛然间埋头翻起钱包,还不忘发发自己的牢骚。“就她那两分,趁早给我回家。上学也白费,还上学?重读一年怎么了,不还是个二百五十来分,能上个屁学。”
   “你就跟放屁似的,这么小个岁数你让她干啥你放心,不如让她在学校里领个好女婿回来。那分数的学校都处,谁不处谁傻?还像你那老本本呢?你怎么就不能像我一样和社会接轨呢?不看开你行么?”她收拾完毕兴奋地拧过刘毅,还挑逗的弹上一指头。刘毅只是呆呆的感受她摆过的身体时带来的一丝小风。
   他摸着新出的胡茬深思的计算着明天还有大后天和不知道哪天和之前半月的礼钱。然后他翻了下白眼走进那间老婆也在的洗手间。他冷峻的说:“过了这浪头咱就搬家,买房子。”
   李柏红毫不在意的喃喃回到:“搬家?六吧!随礼都费劲还买房呢?哼!”
   他撒完尿转过身对着镜子里满嘴冒沫的媳妇笑眯眯的说:“买了再卖,就办事。”发了牢骚他又想起:“呀!大后天两家呢?崔晨家孩子也考学。”
   李柏红缓缓地回过头举着牙刷镇定的望着刘毅说:“各带银两分头行动。”
   这样的失常绝非几日之作。恩爱的生活、美满的家庭使他们才有的乐观心态,而偶然的异常行为是绝对来自必然的生活压力,收到邀请的信息成了他们发作的导火索。
   社会逐日变更,而社会的变更也正是方方面面事项的变更导致,它们加快时代的进程,改善人们的生活。可在这快速的发展进程中难免会有一些小事项偏离了发展需求。在变革的过程中迂回,导致恶性循环速度逐日加快。这样的恶性循环也正是来自人们的私心。明知吃亏还想着尽量挽回。
   喜事便是社会发展偏离轨迹的典型。起初人们有喜事便会请一些最要好的亲朋来助兴,到场的亲朋为表示祝福必定带一些礼物,礼尚往来习以为常,人们把这当成了习惯。渐渐地人们发现收到的贺礼中大部分多为多此一举,于是出现了聪明的人,他们认为货币是充当所有商品的等价物,这样既简捷又直接的方式满足了双方需求,然后金钱几乎变成了贺礼中的唯一。可给物和给钱在心里的感觉是绝对异样的,辛苦的血汗钱直接花更心疼,存于社交心里这不想花的钱变成了无奈的开销。私心让人们想方设法收回这钱。千奇百怪的喜事加快了恶性循环。
   刘毅赴约到同事的酒席上和几个同事坐等酒席的开始。闲聊中赵钢提起尚未到场同僚,“诶!各位。小郑怎么没来呢?”
   另一位同僚说:“谁家有事他都不到,他就那样,不混合。不过领导家有事都不到难以理解,怪不得这么高的学历就是升不上去。感觉跟谁好像都有点隔膜。”
   刘毅一旁的同事看他笑着说:“我看咱刘哥就谁家有事都到场,礼还都不小。这领导和咱们之间还是有很大差距的奥,也难怪人家就能当领导”
   刘毅看是无所谓的笑着说:“感情么?关系么?没办法。”这时候谁都会想着钱既然花了,就要花的更体面,。
   发展到今天喜事的轨迹已经完全脱轨。它早已不单是礼尚往来那么单纯,更能直白的体现出人的社会关系和地位,人际交往也在喜事上看人看事。更多初识的朋友能在事后发展的更快更为融洽。
   李柏红回到家中一脸疲惫的放下所有直奔老公也在的床上,她更像是一颗炮弹落在那张床上,顺带炸醒了醉醺醺的刘毅。她轻轻抚摸刘毅的后背问:“他家接了多少钱啊?”
   “不知道啊。没问。肯定不少,领导么?”
   她又很兴致的说:“我同学家接了五万多,人还不少。不过感觉都是底层的人多。也难怪,她俩都没上过大学。我去了还挺受关注的,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还不是因为你个老坏蛋,大公司小经理,人家还不都是看你面子的。要我说都多少年没见了,这么一见感觉还都可亲切了,要是不花钱就更好了。”
   刘毅传达病告的表情告诉她:“周六隔壁老魏让我俩早点过去帮忙。”
   她的脸顿时冰住,恶狠狠地瞪着刘毅,一个小冷拳打在他的腹部。刘毅气氛又想笑的看着她说:“有病。”
   “我回来了。”他们的女儿带着噼里啪啦的声响走向他们。
   李柏红忙起身去看女儿。“这几天去了几家啊。可把我闺女累坏了。”
   “不累。到哪都有人伺候,有吃有喝还有玩。可美了。不过我们不像你们,我们不花钱。”
   刘毅还带着倦意的感觉走出房门问:“不随礼你们去闹什么。人家都毕业了,你和别人能一样么?”
   “老土。曾经不都是我同学么?明年轮到我们我一个同学都不来你不是也没面子。现在同学之间只捧场不花钱。免得你欠我我欠你的,有事就不到,谁都不损失。不像你们打肿脸充胖子。轮到最后还不是两败俱伤。什么沟通不沟通的,现在通讯这么发达想联系就联系,看你想不想了。”
   李柏红赞同的表情简直无法言语。“太对了姑娘,妈支持你们。不过等咱家的时候妈不需要太多就好了。破费。”
   女儿有些生气的看着李柏红说:“妈你是在限制我的交往,现在发展靠什么,关系啊。”
   刘毅冷笑着:“不花钱的是好,你能扭转么?”
   “对了妈。我大姨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没事,就是问问。”
   “她说来了么?”
   “来不了,忙。说等我明年考学在来。”
   发展到今天喜事的赴约就像是下坡路上没了制动的飞车,中毒的人们呆坐在这个越飞越快的车厢里。
   第二年。刘毅和李柏红拼命地打着能联系上所有人的电话。
   “嗯。八月十五号,一定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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