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一直以为,“幸福”是个很温暖的词语,定是种很温暖的感觉,但是,离自己似乎又很远,遥不可及,仿佛一个不可触及的梦。 春天,就在不经意间,在你我的或关注或疏忽的渴盼里,近了,来了。风,倏忽间不再那么寒冽;阳光,更加充满温暖的力量;麦苗呢,也在这春风春阳春光里渐渐醒了,鲜了,绿了,笑了。 那天,一个有着温暖阳光的午后,领孩子去麦田转悠。途经两口灌溉用的沙管井,走至近前,孩子必是扒头看看,我们早都习惯了,她知道有点危险,也知道注意安全,一般是等我牵了她的手才放心踏实地趴在井沿上仔细地往下往里看呢。 一眼井里,落满了腐枝败叶,积了很厚,已不见水面,往里投掷土块,已听不见水的回声。我就说,没什么好看的,就都是一堆烂叶子,我们走吧。另一眼井里,除了一些杂物,另有一只活生生的小东西,咦?你猜得到吗?哈,就是“坐井观天”里说到的哟。不过,“坐井观天”里说的那好像是只年迈而觉不惑的“老蛙”了吧?我和孩子看到的这只明显不是,可以看得清,是只稚嫩起码很年轻的小青蛙,对了,应该是绿色的。唉,一声轻叹,不禁油然生于心间,多可怜的小青蛙呃,孤独的小青蛙。 孩子的问题接踵而至。它怎么掉到井里的呢?让人楼麦子楼到井里的吗?它没看好,瞎了,掉井里了?它吃什么呢?它老在井里,不饿死吗?它跟谁玩呢?它找不见它的爸爸妈妈,不哭吗?……听孩子这一堆的问题,我愈加难过,也无奈,就对孩子说,我也不知道啊,要不你就长大好好念书吧,念好书自己就知道很多事情啦。我们也帮不上它,也管不了它,还是走吧。 回到家里,孩子还是会不定时地想起这件事,她姐姐放学了,赶紧跟她说,我们看到了井里的那只小青蛙,它会不会饿死?它会不会哭?然后,见我无语,倒像是安慰起我来了,自己就说,“等俺长大了好好念书,就知道了,妈妈也不知道啊。”今天周六,带她们去姥姥家,见到姥爷,还说起这件事呢。唉,我一遍遍地听着,心真有点微颤的感觉阿,觉得那只小青蛙,可怜呃,孤独又无助。 不知道是否在孩子的反复述说下加重了我对此事的感觉感受,还是别的意外的我不晓得的缘故,那天入夜,入梦的我,突遇一幅感人的画面,听来一些动心的声音,于是,我不得不尽力打捞对于梦境的追忆,愿意将它们化作文字,留念。留待他日,或者等到自己老态龙钟的时候,不经意间重新翻起,重温一段关于“幸福”的回忆。 那个梦境是这样的—— 又一只黑色的小青蛙也落井里了,许是上帝垂怜那只绿色的小青蛙,知道既然它跳不出那口井来,那就再让一只青蛙落井吧。为表达记述方便,先前的一只叫它“小绿”,后来的一只当是“小黑”。小黑一来,小绿的感觉就是,小黑自天而降来赴一个久违的约会,小绿可高兴了。有伴啊,可以说话啊。下面,就是对话。小黑问:“想我了吗?”小绿怎能忘呢?只得答:“想。” “安慰一下,抱抱。” “就想这样。” “我在拥抱你,用心。” …… “你会每天都吻我吗?会生两个小孩吗?”(蛙界也有计划生育吗?不知道。就照实录一下吧。) “我等你每天都吻我。若能,生几个也无妨。” “喜欢你。” “你把我的泪都勾出来了。”小绿的泪水融进井水,井水似乎变得更加清亮透明了。 “流吧……多生几个,有你的可爱,有我的帅。我每天都会吻你不够。” 小黑拥抱小绿,亲她,吻她。问,“我真的帅呆了吗?” 小绿不知道,“只是把我迷呆了。” …… “高兴吗?愉快吗?” “很投入的幸福和心动啊,你呢?” “很投入的幸福和心动啊!” “只有你,才会让我这样心灵幸福。” “我幸福啊。” “别人代替不了你了。” “正如别人代替不了你。” …… 到此,我被自己的梦境惊醒,也深被感染着。 大概是在冬日即将结束的时候,某天,我把空间说明的文字改作了“啊!春天。春阳温暖。春光美无限。安享幸福的分分点点。”此时的我也想发出一声幸福的长叹了,冬天就那样已走远,春天就这样已来到身边,当听到小黑和小绿的对话,虽是那么虚幻,却也切实体味了“幸福”的感觉不再遥远。拥抱幸福,让心灵尽情舒展,投入地拥抱春天,深切感受幸福的分分点点。 带孩子回娘家归来的路上,蓦然间听见心在悄然欢唱。问自己,幸福吗?轻轻说,幸福。也真想问问远方的亲人,听到了吗?多愿你和我一样的幸福啊。说我胸无大志也罢,说我别的什么也罢,我的幸福,和金钱关联不大,和物质关联不多,只要有你的惦念有你的牵挂,就已足够我幸福了。 春,来了。心,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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