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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去看海(赴约) 文/彭一
 

今天是南明的生日,可是叶子,你不能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会。

他离你太远。何况去了,你也不见得会受欢迎,更恐怖的是,你会吓到他。好吧,叶子,我们不要想了,忘了他,忘了这个只属于你个人的爱情。

安永远很理智,可是叶子永远不听。

叶子没有去找他,叶子也不会忘了他,即使对自己保证过。感情真的无法控制呢,那么就任它在心里百转千回吧。

叶子希望明年19岁生日的时候能去看海,在海边等日出,希望南明能陪她。这个她没有告诉安。因为安的理智让她厌烦了。

这是一年前的心情。

如叶子般的女孩子是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并会努力争取的人,所以,她考上了南明所在的大学。南明有些变化,不过还好,他还是他。当他弯起嘴角偷笑时,叶子小小的放心了。

接叶子的学长不是南明,也几乎不认识南明,还有一副让人几乎神经崩溃的“正经”表情。叶子长长叹了口气,学长问她:“想家了”?叶子摇摇头,懒得回答,然后跟着他去报名。

一路上学长很热情地炫耀自己在大学里的荣耀,叶子听着听着不经意就闪神了。总之,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叶子也完全没想到,这个把自己说得那么好的人,理应很骄傲的人,竟然会在两周后疯狂地追她。叶子哭笑不得。可是她的南明,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几乎没有注意到她。

他是那样的一个人,完全沉侵在自己的世界里,他的世界是一个圈,除了他还有三个人,一个是红颜,另两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这个圈一直都跟叶子无关。叶子知道,因为安不只一次提醒她。她该怎样走进他呢。

南明的所有活动,几乎都在那个圈里。他不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对学生会也好无兴趣,一年下来,班上的同学几乎都不认识。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去食堂吃早餐。然后在学校的林子里散散步,不上课的时候就去图书馆待一天。不玩游戏,不抽烟。每周周五几个好友聚到他家,他做饭给大家吃,据说厨艺了得。

他好友中的两个男生都已经有女朋友了。红颜是个瘦弱的女孩子,大眼睛,眼神很安静,很乖。叶子从通过那个学长认识的一个叫乐乐的女孩证实到那个红颜并不是他的女朋友,叶子激动得都差点哭了。南明要是没有等她,她该如何去难过。还好还好,她很庆幸。

她不要再像一年前一样远远地看着他了。

或许她的世故会让你讨厌,是啊,很讨厌,连她自己也不喜欢。

可是南明,你的世界为什么那么不易进入。可是,她是叶子。所以,南明,你注定要认识她。

叶子认识了他的红颜,萌子。

很巧合,萌子在图书馆里寻找米兰 ·昆德拉的小说时,叶子刚好拿着她要看的书。

萌子对叶子微笑,说:“你也喜欢他啊”。

叶子点头,叶子说:“不过很难找”

萌子微笑,走了几步又回头说:“你是大一的”。

叶子狐疑。

“我听说过你,你长得很美”。萌子像个女神一样在说话,叶子是那么感觉的。也许是因为南明的缘故,让她觉得萌子是站在一个很高的位置在看她。叶子不知如何回答她,一向精明能干的她,就呆住了。

萌子说:“我叫胡萌,你好,叶子”。

叶子回过神来,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要成为萌子的好友,而且她发现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难。

萌子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女人。叶子喜欢她,而且那种喜欢跟南明无关,虽然她过了很久才明白,可惜那时她已经失去萌子了。

因为萌子,南明总算能记得她了。

也因为萌子,叶子总算走进了南明的圈子。

叶子对南明的好,萌子是看在眼里的,她只是恨自己怎么那么晚才能将它与她失去南明联想起来。

南明说:“叶子,我觉得你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叶子心里正在为南明的厨艺感叹,冷不丁被这句话噎住了。她很囧地用了一点时间调整好自己,问南明道:“什么样子的奇怪”?“说不出来……”南明轻皱眉头,“你跟我们几个不太一样,可我有时候又觉得很熟悉你”。“扯呢,南明,你该不会是喜欢上叶子了吧”。南明的一哥们自己一个人喝了不少的酒,他最近刚失恋,大家都忍他。叶子抿着嘴笑,见南明有些囧,叶子也半是调侃,半是开玩笑道:“我也觉得南明喜欢我,对吧,南明,你是不是暗恋我好久了”。南明笑,然后大家又慢慢地天南地北的聊起来。

叶子很明确地跟那个学长说她不喜欢他,希望他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学长的死缠烂打与叶子不温不火的礼貌性应付到最后让学长自己也感觉到自己很没面子。他总算是还了叶子清净。她决定追南明,因为她的生日要到了,她要人生的第一次看海是和南明在一起的。

她说:“南明,我喜欢你”。很直接,很有回旋余地地表达,叶子本想更火爆一点,但是安说过不可以,所以她委婉了点。南明没有说话,叶子也不觉得慌,因为叶子认定了他,她要一生一世,排除万难地永不止息地追他。谁说爱情是一刻的事,我叶子会一点一滴地让你的生命里都是我。叶子静静地在旁边替南明整理他的画,也在等他的回答。南明说:“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吗”?叶子说:“对啊,我很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的,你呢”?南明做了个无语的表情。叶子扬起眉角:“怎么,你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啊,我真喜欢你”。南明停下手中的活,靠在藤椅上,说:“我没有不信啊,可是叶子,你太奇怪了”。“又说我奇怪,我怎么奇怪了”。“不知道”。叶子不想再往下说了,总之感觉有点失败。那么等下次吧。

萌子却突然和南明闹掰了,周五的聚会她没有去,南明也有点尴尬。毕竟他们从高二的时候,萌子就参加了他们的这个传统。南明也没有跟人说原因,叶子也找不到萌子。说过,她是个让人琢磨不透的人。但是,这全然不影响叶子追南明。我不需要让全世界知道,我也不需要你马上就答应我,我要你知道我喜欢你,并且可以等你喜欢。可是这个生日,南明好像不能陪叶子去看海了。叶子知道如果开口,南明是会去的,可是她不要那样子的陪伴,所以,她一直在等,即使圆不了19岁的梦。

一直都是叶子跟自己在约定,那么叶子,今年你也要一个人去赴约了,爱情是天长地久的事,梦想可以没有爱情也能去实现,就把这个梦重新解读为单纯的19岁生日去看海吧。

叶子听了安的话。

她是有些倦了,没有力气去急功近利了。

生日的那天早上4点钟她就起床一个人去了海边,坐在沙滩上,海很安静,她突然想哭。可是她从来都不是个爱哭的人,很多年的习惯让她即使难过也掉不出一滴眼泪。南明从来都不曾知道她的事情,她从来不说,他也从来不问。一年前他不认识她,他对那个让叶子这样的女子心动的相遇完全没有概念,她看到了他,他却没有看到她。

你以为世故是天生的吗,你以为八面玲珑是那么容易就能练就的吗,你以为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爱情吗,只是因为缘由太复杂,我们无法分清,所以就归结为无缘无故。我们真是对自己的感情太不负责。

如果你有见过海边的日出,你一定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于是叶子觉得所有的委屈都不是委屈了。

叶子,今天是你的生日,南明不能陪你去看海,因为他还不敢面对自己的感情。可是,叶子,我知道你一定会坚持的。

萌子微笑着看着叶子。

叶子还是觉得她像女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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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彭一    责任编辑:池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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