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鸿达说:“为了敲打汽车外壳,我们请来了邗江的老师傅四月份开始总体布置、设计、拼装、到了五月底,二台微车的雏形也就形成,接下来烤漆,六月初即开始性能试验和寿命考核。试验结果性能几乎全部达到或超过任务书提出的要求,只有密封性能未能达标,这问题,当时很难解决,研究决定暂搁一旁,以后再说。按计划要进行路试,和破坏性试验。这个试验时间长达5个月,根据试验大纲要求试验里程。不低于15000公里,所以必须分三班,日夜兼程。这个试验其中有9000公里,必须在凹凸的场地上进行,汽车要在上面颠簸,试验员相当辛苦。我们的车子经得起严格考验,终于顺利通过路试!此时已是当年十月底,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接下便是准备鉴定了。”
鸿达一口气说下来,米娜并无不耐烦的表示,
此时米娜终于笑了说:“当时我要是认识你,并知道这情况,我会给你献花的。”
说得鸿达很高兴。
鸿达继续说:“鉴定会由交通厅出面邀请汽车研究所、高校教授、汽车制造厂高工和省市级有关部门领导。会议确定当年十二月二下八日在省城举行。我们当时的心情是相当紧张的,但值得自慰的是,我们的试验是由北京汽研所鉴定组亲自主持下进行,数据准确可靠,这使我们又增加了信心。果然天遂人愿,经二天的资料验证,和市郊公路的路试,得出的数据和实验数据基本相符。于是一致通过鉴定结论。”米娜:“你为之奋斗了大半年的成果终于尘埃落定,你一定很开心吧?”
鸿达此时很轻松地笑说:“按市委、市政府的决定,工作组为期壹年,到年底我们便鸣金收兵。我们的工作,总工程师的职责便画上圆满的句号。”
米娜却疑惑说:“后来是因为在省领导视察时,发动不着,气得不投资,使微车寿终正寝,是这样的吗?”
鸿达无奈的摇摇头说:“我知道你必定会提此疑问,事实决不是这样的。在上马时,我就知道,在我们市,是不可能办这样的大事的,约束的因素太多了,资金少则几千万元,大则几亿,地皮厂房少则几百亩,多则上千亩,干部队伍素质,诸多条件,缺一不可。之所以市委、政府要上,我认为是当时的市领导对省委、政府期望值太高,认为只要能把车搞出来,就可以要啥有啥。事实上当时省委支持苏北发展的方针,是注重给政策,并没有配套资金,更不可能有巨额资金。据我所知,当时省里没有给一分钱!而当时我市经济基础十分脆弱,全年财政收入保吃饭都难以为继,何来巨额资金去发展微车。所以夭折是必然的,是天生营养不良所致,既不怨天,也不尤人,命该如此!你明白吗?”
米娜:“当时的市委、市领导,是不是头脑有点发热,不顾市情,盲目上马呢?”
鸿达:“这个项目在立项时,就有两种不同的声音,有人拥护、有人反对。但最后还是冒险上了,至于发动不着,确有其事,但可笑的情况是这样发生的。次年三月份省委书记来市指导工作,在招待所开会。市领导认为这是一个绝好宣传微车的好机会。就通知车修厂将车开到招待所。之前,厂里派最有经验的技术人员查了又查,确认绝对没有问题。厂长亲自护送到招待所。此时已过8:00会议已经开始。驾驶员闲得无聊,就打开车用录音机一听三四小时。他忘记车子昨天出去跑了很多路,没有充电,洋相来了!等到会议结束,市领导陪省委书记兴高采烈地来到‘春风’车前时,驾驶员再怎么也发动不着,道理很直,电瓶没电。在场有关人员急得如锅上蚂蚁,手足无措。领导扫兴言不由哀地夸了几句,走开了。
“此时的分管副市长沮丧极了,对旁边的厂长说,你应该吊死在这颗白果树上,撇下厂长咬牙切齿地走开了。”
鸿达看了看米娜惋惜地说:“当时如果有一个人头脑清醒,就不会有这样洋相发生。”
米娜说:“为什么”?
鸿达说:“当时在场小轿车多的是,随便借个电瓶,不就解决了,可谁也没有想到,可怜的干部员工素质竟然如此低下,真叫人喷饭”。
米娜理解地点头说:“当时要是你在场,决不会发生叫人啼笑皆非的事。”
鸿达自信地说:“你说的完全正确,这就是当年轿车发动不着叫人扫兴事件的真实情况。后来又有谁愿意为此去正名份呢?”
米娜眯着笑眼问鸿达:“那你的收获是什么?”
鸿达笑答:“差一点被不廉洁之名牵累。”
米娜立时严肃起来问:“为什么?”
鸿达轻松地回答:“在试制样机最紧张的时候,王书记一天几个电话,要我汇报进度,时至92年初,我官居市机械局长,既无大哥大随身、也无电话在家。当时的市价约3000元一部,待到邮电局来工人装机时,我家属也不知怎回事,我回家一头雾水。装机的当天晚上,王书记来电话,告知话机是他叫安装的,我才如梦初醒,一家皆大欢喜。
“直到1998年,王书记被双规。可能有人认为:一个客籍知识分子,居然也能被任命为车修厂总工程师,车修厂初期确实也通过各种渠道集资三百万余元,泡了汤,王书记难逃干系,总工也可能知情。
“于是有一天市反贪局、检察院几名工作人员,通知我到某指定地点了解情况,我真地莫明其妙,乃至谈话时,工作人员也不转弯抹角,直截了当地要我介绍当时车修厂三百万元资金去向”。
米娜:“他们找你似乎也有点道理。”
鸿达:“我坦率实事求事地告诉他们,我当时的职责是扭亏增盈,是负责‘春风’微车上马的总工程师,财务一直由厂长掌管,出差费用由厂方陪同人员回来报账,我不经手一分钱。至于花在技改有关方面的费用,事先都有计划,主管局也参与管理,本人是一名普通的工作组成员,根本不可能知道资金使用是否有漏洞,所以我根本无法回答,我毫无所知的问题,直是抱歉之至。”
米娜:“你解释得合情合理,他们无懈可击”。
鸿达:“如果要我说实话,我告诉你们倒是王贿赂了我一部电话机,约3000元,他不要我交钱,那是为了工作上的方便,我愿意补交。他们看我说得很在理,也很率真,也就告辞了。”
米娜说:“让你受惊了。”
鸿达严肃地纠正:“不做亏心事,何惧鬼敲门,我一生两袖清风,严于律已,与经济秋毫无犯,在风机厂任厂长我不管财务,当时有人笑我傻:我为此而自鸣得意。不管什么运动来,我都高枕无忧!这就是于鸿达的安身立命原则。”
米娜不住地点头,
鸿达无奈地说:“这些东西已成为过眼云烟,但我至今保留着所有资料和样本的照片,做个留念,这个经历也让我刻肌刻骨呀!一辈子也只能有这一次。这事平淡无奇,说得也不精彩,也就这个水平,请莫见笑,”
米娜说:“不,我看到了你敬业、尽责、不怕困难、无私无畏的品格。”
鸿达噗吃道:“知我深刻的也只有诗音和你了,让我感慨呀!”
他们走着走着,巧遇一对年轻的外国情侣,也来散步,男青年好奇地用英语和鸿达说话,鸿达对答如流,说了不少话。
扦鸿达和外国青年对话镜头
鸿达告诉米娜:“他们来自英国,在经贸学院教英语,已经来二年了,这里的风光秀丽,他们经常到这里散步,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
米娜惊讶地看鸿达、赞美起来:“你太优秀了,居然英语也这么棒,你们那一代人,读英语的确很少,你是自学的还是怎么的?”
鸿达说:“说来话长,我在五十年代进大学,当时什么事都一边倒向苏联,学俄语成为时髦。可是我非常顽固,进了大学不选修英语,因为我从小在美国人办的学校里读小学直至毕业,英语对我影响太深,我舍不得放弃。当时,我们年级二班共60人,选修英语只有4人,我便是其中一个。”
米娜说:“难怪你英语那么拨尖。”
鸿达说:“其实对一般的对话,我尚能对付。毕业之后,基本上没有派用场。至文革中期,我才开始学习毛主席语录英文版。直到1979年改革春风吹进我的生活,我强烈地意识到,英语必将有用武之地,那时我便一边自学,一边学习翻译。是很有收益的。”
鸿达停停又说:“你应该告诉你的儿子,如果一个人,除了掌握应有的专业知识的同时,能够熟练的掌握一、二门外语,他将如鱼得水,似虎添翼,受益终生。这方面我有较深刻的感受,也因此得到了他人得不到的实惠。
“比如1980年夏天,我携小儿子回老家。在南京站上火车,当时交通拥挤,很难上车巧的是,排队时,我们排队尾。这时有一个蓝眼、黄头发、白皮肤的外国青年女郎,手脚无措地不知在找什么。整个车站没有人和她说话。这时我趋前,用英语和她交谈,问她需要什么帮助,她喜出望外,说:‘I want some cold boil water for medicament(我想要点冷开水吃药)’。于是我向服务员要了冷开水解决了她的困难。此时开始进站了,服务员以为我是她的翻译,让我和她首先进站,我讨了个巧。
“那时,我国开始有了礼让外宾的规定。进了站,服务员特地安排了二个座位,我和她各一位,小孩坐在我的膝上。坐定,我们开始了愉快的交谈,其实,我并不是每一句都听懂,每一句都会翻。但我认为这是自己学习的机会。每遇到弄不懂,我便请她重复一遍,或慢些或换个词汇,或把单词拼出来。直至弄懂为止。因此我和她有时也觉得很好笑,但旅客不懂,以为我们谈的很投机,误以为我是她的翻译,交谈中我知道她来自加拿大,叫路易丝,是个大学生。但我始终听不懂她读什么专业。
扦鸿达和路易斯对话镜头
路易丝说:‘yeaterday it was rain in jinan (昨天济南下雨),today it is sunny in there (今天此地阳光普照),now I will go to Hangzou, play some days ,then will go to Hainan island(现在我要去杭州玩几天,然后去海南岛)。’
后来她把杭州的地图拿给我看,要我告诉去国际旅行社,下车以后怎么走,原来这是一份中文地图。于是我用英语告诉她,出站左拐,大约走200米,坐2路公共汽车经三站车下车路对面便是。她非常开心。
“后来我们又谈了些别的,仍然有懂有不懂,但这并不妨碍我们的愉快邂逅。”
米娜说:“要不是遇到她,要不是你还有点三角毛英语,说不定你上不了车,即使上来,也未必有坐位”。
鸿达说:“是这样的,这是我走出校门第一次因为学了英语得到终生难忘的小小实惠”。
米娜:“看来还有更多的实惠等着您”。
鸿达笑答:“什么事也瞒不了你,的确如此。87年冬市水晶矿和省五矿公司有一项产品出口日本的合同。省五矿公司对产品的出口价格始终守口如瓶,水晶矿觉得很吃亏,但又丝毫没有办法。矿长向局里汇报时,我在场。矿长说,日商将于后天来厂考察,要局里想办法能找到会日语的翻译,设法搞到出口价格的情报。这对水晶矿非常重要。当时在场的局领导都很为难,一致要我想办法。对日语我毫无办法。但我立即想到,日本这国家,人员素质较高,很可能考察人员有懂英语的,我何不在这方面下功夫。
“于是在当天我便开始做这方面的准备,主要是找相关的英语单词。第二天日商一行,浩浩荡荡来水晶矿厂,省五矿二名随员陪同。日商自带中文翻译宫川鹤郎郎先生。他是一名地地道道的中国通,汉语非常流利。其它六名随员中有一名女士远滕纯子,很叫人喜欢”。
鸿达停顿了一下,米娜饶有兴趣地说:“你对她有企图?”
鸿达乐了:“我岂有如此雅兴,为了工作,我开始末注意她,考虑如何接近她。”
鸿达回忆说:“在会议室,双方商讨交流也很友好,宫川先生非常准确地作了翻译。在休息时,我认为时机已到,便不失时机地夸奖宫川说,宫川先生你的汉语如此流利,但不知宫川先生还会其他语种吗?宫川谦逊地说,还会英语,但没有汉语流利。
“我进一步问,你们此行人员都会英语吗?”
宫川爽快地说:“他们个个都会英语,只可惜不会汉语。”
鸿达兴奋地说:“天遂人愿,水晶矿的任务,我可以完成了。”
米娜说:“你无空不钻呀。”
鸿达说:“该钻的就得钻,后来大家到厂里参观生产车间。我立即走到远滕纯子身边和她用英语打招呼,远滕开始一怔,继而用英语愉快地作答。于是我开始和她有了共同语言,边走边谈,与会人员很是惊讶!也不知道我和她说什么!”
扦回忆以下镜头
‘Miss Endo meet you
lam very glad! ’(远滕小姐,遇到您我很同高兴!)
‘OH, sir how are you! I will how call to you?’(先生您好,我应如何称呼您?)
‘My family name is yu.’(我姓于)
‘Oh, on China land a japanese and a Chinese talk with in English it is a vey funny thing.’(哦,哦,在中国土地上一个日本人和一个中国人用英语交流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May I ask you some guestion?’(可以向你提些问题吗?)
(可以)‘Please tell me that one ton quartz FoB price from China to Japan?’(请告诉我,从中国到日本一吨石英的离岸价)
‘Oh, It is five hundred and fifty Us dollar.’(哦,550美一吨)‘Thank you!’(谢谢!)
“很快我从远滕口中得知道了石英产品的离岸价(FOB)为550美元/T,而省五矿的报价仅为400美元/T,也就是说省五矿公司,不费吹灰之力,从中赚了约150美元/T,当我将这经济情报报告知厂长时,厂长十分高兴。
“他立即采取措施,告诉省五矿,现库存产品,质量尚有问题,暂不能供货。此时有五矿办事员急了。合同是联环的,省五矿和日商签订,厂方和五矿签订。来之前厂方告诉省五矿有货。现在日商来提货,又说质量有问题。省五矿办事员急了,也不知是何原因?谁也不知道,原来是我在搞的鬼!看他们着急,我暗中好笑,这点雕虫小技居然把他们弄得如此狼狈,我能不高兴吗?
“后来省五矿要厂方加班加点,尽快拿出合格证产品,否则省五矿将蒙受巨大损失。厂方立即说,这要亏本,这生意不能做,省五矿更急了,说损失我们弥补一点,厂方提出,每厂至少要补100美元,讨价还价结束,每吨再补贴80美元。厂方当然非常满意。当时的合同供货为300T。此后不有延续合同。当然水晶矿受益非浅。于是我又能一次在不经意间出了一次名,反响非同小可。”
米娜笑了:“你自己有什么实惠呢?”
鸿达说:“厂里送一本精装汉英大字典,它时时刻刻陪伴我至今,宫川和远滕又成了我的异国朋友,此后五年,每逢元旦、春节,他们都会寄贺卡给我,每次来都带些小玩艺送给我,你说有多情趣。”
鸿达又说:“我的体会是,自己有这点和没有这一点,人们对你的看法就不一样,你比人高出一筹,人就不敢小视你,在局里不要我自己宣传什么,不久下属企业的许多领导都认为我英语‘不得了’,这是水晶矿厂长替我做宣传广告的。我觉得非常意外。”
鸿达看看表说:“我们回去吧!”
米娜又有感慨了:“没有学生时代的努力,没有后来独到的眼光,刻苦学习,也就不会有所谓‘不得了’的英语,即使是现在,也不知多少人学英语,学了丢的也太多呀!多么可惜,有这一点总比没有这一点好。看你刚才和外国青年谈话,惹来多少惊奇而双羡慕的眼光,在这里也成了风景线!”
鸿达说:“看你说的”。
他们上车了,边说边笑,显得非常和谐协调。
鸿达说:“明天,不送你了,祝一路平安,别记忆忘了给我打手机”米娜会心地点点头,镜头隐去。
玉洁车行夏日午后二点左右,雷鸣电闪暴风雨即将来临。街上行人偬忙。
鸿达骑自行车加快速度,此时大雨点掉下嘀答作响,他身上浇了点雨,见是玉洁车行进去躲雨。
玉洁笑盈盈说:“于总,稀客,不少时间没来听你山海经,今天要不是躲雨,说不定还不进来”。
鸿达说:“常来会影响你做生意,自觉一点为好你说是吗?”
玉洁说:“其实不一定,我这里的生意和百货公司不一样,没有那么多客源,遇上雨天,有时一个顾客也没有,这是常事,”。
鸿达说:“米娜出去旅游已有三、四天,有没有给你电话?”
玉洁说:“如果要打,首先是给你打,也不会给我打的,”
鸿达乐了说:“这从何说起,你们现在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早已靠边站了。这感觉也顶好,听说临走的那天晚上,你和她抵足而眠,有没有和米娜一起说我的坏话呀!我这人不喜欢女人恭维,只喜欢女人言不由衷的、善意的挖苦、讽刺,甚至是打击。我这人,承受能力特别强,我不会倒下来。如果你觉得方便不妨告知我一、二?”
玉洁狡黠地说:“你又刺探机密。米娜知道,你一贯会套人,要我守口如瓶,想知道会谈内容,你自己去找米娜。”
于乐了:“我不用猜,也不用套,你已不打自招了,你们确实在讨论我。一个不怎样的老头,居然使二位女士,夜不能寝,这简直是罪过,这是为什么?他的高尚?他的优秀?他的过人?他的幽默?他的修养?他的平易?还是他自己忽视了的缺点?你们的话题,总不过如此。我真不知道该为自己高兴,还是该为你们的如此伤神费心好笑!今天你不说也罢,总有一天我会让米娜尝尝我的历害,她会在得意忘形中一五一十告诉我所有的机密甚至包括内心的机密。”
“既然米娜如此相信您,那就让她做好人、做人情,告诉您吧!,省得我说不全,让您认为我偷工减料,听了不过瘾,米娜会说得比我精彩。”
鸿达迂说:“不过,如果有让我感兴趣的话题,能告诉我,我请你吃海鲜。”
玉洁说:“要吃也要米娜回来共享。米娜也怪,有时说话吞吞吐吐,有时说一半留一半,让人猜,心里似乎很不愉快,你猜这是为什么?——吃醋”,玉洁大笑起来。
鸿达迷惑说:“我让她吃醋?这话从何说起?”
于鸿达回忆玉洁在大堤漫快时的警告镜头——越轨…….。
鸿达笑了说:“可能是这样,前几天晨练,米娜没去,有一位电视台的女记者,年约三十开外,气质高雅,举止端庄,身材苗条,约1.65米个子,皮肤嫩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她的光临、
难免引吸舞友的目光,因为她多少显得有点傲慢,不是很优秀,很勇敢的男士,不敢随便主动相邀,她不主动请男士,所以她被冷在一旁。
“巧的是她有一位远房表叔,曾经是我的部下,他也会跳舞,但不上档次,不便带她。于是,他受托找我带她。
他把她介绍给我:“她叫宋春芳,是电视台记者,想请你带带”。
宋很大方地伸手和我轻轻握手,说:“叫我小宋好,我怕学不好,请多关照”。
我说:“我当启蒙教师可以,但要深造可另请高明”。
宋说:“于总您太客气了,您的水平有目共睹,能带带我真是荣幸之至。”宋春芳的偶然出现,可能有人不知出于何种动机,有意无意和米娜开玩笑,说了这事。后来,米娜又去晨练了,看到我和宋共舞,他认为别人不是瞎说,当时,我发现了她的淡淡的不高兴,但彼此都没有说穿,想不到她因此耿耿于怀。再说,一个运动员走了,另一个运动员临时替补一下,也符合比赛规则。有人说,女人天生爱吃醋,米娜真的吃醋了吗?”
鸿达笑了,得意地:“真叫我无所适从呀!”
玉洁只是闷笑听着:“也许是她在乎你,而你不在乎她,你生在福中不知福。”
鸿达说: “未必吧!你瞎说”。
玉洁开心说:“也许醋意也甜对吧”;
鸿达笑指:“你呀!你呀!男女相处,有事伸出援手,情感上的事,还是无欲则刚为上呀”!
玉洁点头:“对!有道理,但是你也吃过醋,是不是”?
说过笑赢赢看鸿达,
鸿达有点惊讶了:“话从何来?请别拿老头来开心”。
玉洁穷追:“是不是这样,你心里有数,说来听 也无妨,现在下面无事 ,乐一乐怎么样”?
鸿达说:“你在诈我”?
玉洁笑说:“不打自招了吧!”
鸿达无奈:“也许是一场误会,早已云消雾散了。”
玉洁不依说:“说来听听,可能有点浪漫。”
鸿达说:“大约半个月前,我有小恙有几个早上没去晨练,我也没去通知她,那几天她遇到到了苏州老乡,他比米娜小十来岁。也刚学会跳舞,平时倒也识趣,不主动找米娜,在体育馆有些现象也很怪。只要我和米娜同在,一般男士决不找她,一般女士决不找我。因我不在,那个小老乡,就向米娜献殷勤。她也就给了他面子跳几曲。这么一来,他俩人倒也火热起来,天天在一起共舞。
“我再次去舞场时。看他两人跳的很疯狂,米娜也深知我不喜欢这样的表演。但米娜身不由己,因为人家是这样带的呀!
“米娜的眼力好,她很快发现我的到来。很快地离开那个老乡,走到我的前面。我本想说几句,但因刚回来,生怕影响情绪,也就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后来米娜告诉我:最近省诚一对舞皇舞后,来本市教习交谊舞,已有不少人报名参加。
“我若有所思地问:你想参加吗?想继续深造?
米娜说:苏州老乡,想动员我参加,你以为如何?
“我略有不悦地说:你的自由与他人无关,如果你认为老乡的意见对你很重要,你可以不必征求我的意见,因为您早从我这里毕业了,我无权误人子弟,况且天要下雨娘要改嫁。
“米娜意识到我的挖苦说:你居然如此自私,毫不顾及我的情绪。
“我反唇相讥:这难道是我的越轨吗?话不投机,
“第二天米娜就突然隐居起来,几天不露面。我打电话也不接,我知道米娜被自己得罪了,
“舞皇,舞后的报名即将结束了,有人说问米娜小老乡,报名了没有。
“小老乡居然狂妄地说:没有米娜参加,我不参加。
“我觉得这问题有点严重了。
“第二天,是双休日,我特地在班上给陈先生打个电话。声称有要事相告,希望能来面谈一下。陈先生是忠厚的人,觉得非同小可。接电话时米娜在旁,也知道是我的电话,这几天她一反常态深居简出,陈先生也似乎闻到异味。于是,他连招呼也没有打,独自出门。
“几分钟路程到了我的办公室,稍作寒暄,我便切入正题问陈先生:米娜这几天身体好吗?
“陈说:没有什么?只是情绪不对,沉默寡言,似有不悦,但又没有明言,我也不知何故?我说,听说米娜有一个小老乡,这几天正缠着她,她受不了,不得不躲起来。这不是办法。您认识那小老乡吗?细高个子,也算是帅哥行列的,跳舞很疯狂,故弄玄虚,叫人很不舒服,无水平层次可言,玉洁也有同感,米娜那么高雅,和他在一起是极不相称的。我的话,陈先生是绝对信任的,
“陈说:确有这么个小老乡,是日用品公司的,米娜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玩哟?我马上回去问问。
“我慢条斯理说:小老乡,你就不必去理论什么了,你只要给米娜说明利害关系,我会保护米娜,不让她毫发受损。
“陈说:你的关心我领了,我会关照米娜的。
“我满怀豪情地等待冰消冻释的消息,
“后来,老陈打电话给我说:事情没有那么严重,以后她自己注意就是了。
“第二天,果然不出所料,米娜又复出活动了,她和我在舞场相会时,彼此心有灵犀,只是对笑而不说话,对曾经发生的事,都觉得很滑稽,很富有喜剧性,这就是全过程,这是我吃醋吗?这是我的关爱”
玉洁反驳:“这种情况舞场普遍存在,你管得了吗?”
鸿达说:“如果发生在你身上,我也会提醒的”,
玉洁哈哈大笑:“于总你的用词说明了什么?对我用‘提醒’对她用 ‘严重’。份量不用,感情不同,这就叫吃醋,您也吃一回甜醋也无防呀!”
彼此皆大欢喜,玉洁转了话题说:“于总,有人说您很清高,您以为呢?”
于答:“你对此也感兴趣吗?其实我也是凡桃俗李,也是五谷杂粮把我养大,也有七情六欲,只不过是,我的交际处事讲原则。比如在舞场上,就有几种人,我不接近,一是没有配偶的成年女性,因为接近了是非就多;二是未婚女孩,他们涉世不深,各方面不太成熟,很难和他们交流,不容易成为忘年交,我也没有这个必要;三是在外影响不良的女性,这包括家庭原因、自身原因、客观诸原因,在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不会贸然接近她们,免得招惹不必要的是非给自己添麻烦;四是对其貌不扬者,我也不喜欢接近,因为我认为来锻炼是为健康和愉快而来,当然谁都希望和兰质蕙心的女士交往这并没有不对,你想想,既然有这么多的条件约束我。因此,我在舞场上的圈子就很小了。而舞场上又有那么多女士,我独青睐少数几位,难免让人误解,这完全在我意料之中。我认为这不是清高,而是一种自重行为,我很重视我的行为,您对我的解释满意吗?只要不在上述四点的任何女士,我都可以和她们交朋友,我有教无类。只是我不会太主动。成为朋友不一定成为知音,俗云,朋友易得知音难觅。”
玉洁笑着逼问:“你有几个女性知音呢?”
于说:“如果您愿意加进这个行列,您是可以数的出来的,问我似乎是多余的。”
鸿达说:“我认为清高、自重,总比不伦不类的形象好。如果给这些人画像的话,也很有意思。”
玉洁颇感兴趣:“您画画看”。
鸿达不紧不慢地说:“有的像猎犬,为了找舞友,他可以全场到处搜索,舞友当猎物;有的像赖皮狗,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缠着不放;有的像疯子,不管跳什么舞,总是狂劲十足,不注意自己的形象;有的像小偷,这种人神情不定,心烦意躁,目光游移,看了叫人真不舒服;有的像贩子,在影碟里学一点舞姿,很皮毛,就急不得教给别人,给人画虎不成反类犬的感觉,自己却不以为然。你如果要问我属于哪一类,我自豪告诉您,是属另类。”
玉洁笑开了怀说:“你好象知道,我要问你属哪类,您近不及待地自我解嘲,你真好玩。”逗得二人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