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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盼望的流火七月

发布于:2018-04-12 11:1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祝渊陵

  《诗经·豳风·七月》七月流火,九月授衣。一之日觱发,二之日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三之日于耜,四之日举趾。同我妇子,馌彼南亩,田畯至喜。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春日载阳,有鸣仓庚。女执懿筐,遵彼微行,爰求柔桑。春日迟迟,采蘩祁祁。女心伤悲:殆及公子同归?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猗彼女桑。七月鸣鵙,八月载绩,载玄载黄,我朱孔阳,为公子裳。

  在农历里,一二三月表示的是春季,四五六月是夏季,七八九月是秋季,十到十二月是冬季,所以农历七月恰恰是由夏入秋的时节。在夏历七月,暑气炎炎,骄阳似火,空气中仿佛流动着火焰一般。天气渐渐转凉,每当黄昏的时候,可以看见大火星从西方落下去,大火星的位置由中天逐渐西降,知暑渐退而秋将至,人们把这种现象称作“七月流火”。“七月流火”说的是天象。一般的解释是:七月的时候,“大火”星偏离中天,“流”西方。那么是否可以从天象来确定“七月”的具体时间呢?

  “大火”,即天蝎座的阿尔法星,中国古代天文学称其为心宿二。它是一颗恒星。而我们现在通常说的“火星”则是行星,自己不发光的,古文中一般称“荧惑”的便是。至于“阿尔法”,并非星名,而是星序。就像心宿二的“二”是序号,即心宿诸星中排列第二的星。而“阿尔法”是希腊字母的第一个,西方用来表示一个星座里排列第一的星,然后依次是“贝塔”星、“伽玛”星、等等。

  所谓“七月流火”,大意是天蝎座的阿尔法星即心宿的“大火”星从五、六月间中天偏南的位置“流”到西方的天空。即所谓“大火流金”。

  夜观天象,可以知道:农历六月的仲夏之夜,天蝎座在南方。等到秋天农历八月中秋,天蝎座已经沉到西方地平线下面了。所以“七月流火”应该是指农历(即夏历而非周历)七月,大约就是现在这个时候,“大火”星从中天偏南“流”向西天。而且只是在黄昏时才看得见,很快就沉到地平线下面了。

  所以大致可以说,《诗经》里的“七月流火”,说的是夏历七月(阳历八月)时,大火(心宿二,或天蝎座阿尔法星)星坠中天,流于西方的天文景观。

  古人观天象而事田猎,对自然的观测,远比今天的我们这些普通人要认真细致得多。笔者亦曾在农历七月向晚时分,遥望西天看“七月流火”,可是在晚霞余晖中,每次都很难确定到底哪一颗亮星是著名的心宿“大火”。

  大火向西移坠也在流,火在这里独禀内涵,其义特殊,专指天蝎座α星,中国古代天文学称为心宿二,绝非“赤日炎炎似火烧”之火。古希腊时代,把它当作是海上航行确定方位的王者四星之一,又称为航海四星。其他三颗是狮子座α,中国古代叫做轩辕十四;南鱼座α,中国古代叫做北落师门;金牛座α,中国古代叫做毕宿五。在茫茫大海上航行,只要认清这四颗亮星,就不会迷失方向了。因为它太红、太亮了,心宿二本身就叫大火,又叫做商星、大辰。这是整个星空中第十四位亮星,目视星等为0.96,绝对星等是-5.3。星等越低的越亮,目视星等是人们肉眼看见的星星亮度,绝对星等是假设把所有的星星统统放在同样远的距离,它们的实际亮度。不管目视星等,还是绝对星等,它都是最亮的星星之一,真不愧是王者之星。这颗星星光度大约是太阳的5万倍,直径也比太阳大好几百倍,距离我们大约410光年。它实在太大了,太阳带着身边的水星、金星、地球和火星在它上面去游历,空间也绰绰有余呢。

  从天文望远镜里仔细看,它竟是一颗双星。主星是一颗红超巨星,伴星是一颗蓝矮星。主星不断抛射出大量物质,在伴星周围形成一个气壳,也很有趣吧?

  红巨星是恒星的中年阶段,外壳强烈膨胀,体积很大,密度很稀,表面温度比较低,光度很强,看起来是红色的。说它是大火,就是这样来的吧。

  蓝矮星和天文学中常常提到的一般白矮星不一样,光谱型为O、B、A。心宿二双星系统中,这颗伴星看起来和主星不一样。一颗是红的,一颗略微发出绿光,围绕在一起旋转,好像是天空中的一盏红绿灯。

  在历法还不完善的古代,人们通过对天象(日月星辰的运行变化)、物象和气象的变化进行观察来确定农时,指导生产。远在3000多年前,朝廷还设置了"火正"之职,专门负责观测"大火"星的位置,用以确定农时节令。明末清初的大学者顾炎武在《日知录》一书中写到:“三代以上,人人皆知天文。‘七月流火’,农夫之辞也。”

  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是《豳风·七月》的开头两句。

  前句是引子,天气渐渐凉了。后句是落脚,该缝制寒衣了。另外要说的是,三千年前用太阴历,可知那时七月即今八月。今若想观察,要到阳历九月才行。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意思是那时候农历七月傍晚抬头看,心宿二已经移动到西边,快要下山了。眼看秋天就要到来,赶紧把棉衣准备好,别等到秋风一起,再临时抱佛脚就来不及了。

  《书经·尧典》说:“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又说:“火昏中,可以种黍菽。”。说的是这时候白天最长,南方中天的星星是心宿二,这就是仲夏季节了。

  《礼记·月令》说:“季夏之月……昏火中”;《左传》说:“心为大火”;《尔雅》说:“大火谓之大辰”,说的都是它。

  不过,现在距离《诗经》的时代已经有两千多年了,天空中的春分点已经向西移动了大约30度,也就是恒星位置相对向东移动了30度左右。当时的历法和现在比较,应该改一下了。如果以现在来讲,应该是现在的农历“八月流火”才对。按照公历推算,就是“九月流火”了。

  豳国很早以前是周民族的农业文化发祥地。周民族始祖后稷开创了豳地农耕,他是周民族历史上第一个农艺师。后稷活动的年代比三千年前更早些,恐怕是在距今四千年前吧。那时历法尚未完善,指导农事活动要靠观星。每年春回豳地,天转暖了,农夫黎明起身,跨出向南的窑洞门,抬头看见苍龙七宿第四宿名叫房的四颗星(天蝎座的蝎头和两螯)在正南方天空纵立排成一线,后稷就凭着祖宗代代传承的观察经验,惊喜说:“春耕时节到了。”所以房宿四星周人叫农祥星。《国语》上说“农祥晨正”,晨即黎明,正即出现在正南方的天空,说的乃是星象。

  这种以星象定季节的方法,古埃及人也会。他们在寺院的石墙上刻字填金,有云:“每当Sirius(天狼星)黎明前出现在东方地平线上,尼罗河的洪水就要来了。”无师自通,古代许多民族皆会。

  后稷春忙到夏,顾不上数刻痕计算日子,不知今年过去多少天了。直到某日黄昏,收工回窑洞,趁天色暗下来前,借着日落后的残晖吃完晚饭,忽觉一线凉风透脊而入,似有所悟。后稷急忙出门去抬头看,果然,那颗名叫火的红星(天蝎座阿耳发星,蝎心)亦即苍龙七宿第五宿名叫心的横排的三颗星中间的那颗大星,不左不右,端端正正出现在正南方天空。也是凭着祖传观察经验,他知道夏天完了,秋天来了,一年中最忙的秋收时节到了。

  天星名叫火的有三,此名大火(杜诗“时当大火流”句指此)。另一个叫鹑火,乃朱鸟七宿第三宿名叫柳的数颗星。还有一个叫火星,乃太阳系的行星,地球的近邻,西洋人叫Mars(战神)。二者皆非“七月流火”之火,慎勿致误。

  匆匆又是数日,秋夕同一时刻,后稷又看南天,发现那颗大火较之数日前向西移位了,同时也略有些下坠了。又过数日,西移下坠更甚。一个月后的同一时刻,再看南天,大火已移坠到西边地平线上,太低,翳于云雾,遮于山岳,看不见了。各位看官,这个过程就叫“七月流火”。仅此一解,不可有二。水向低头曰流。大火向西移坠也在流啊。火在这里独禀内涵,其义特殊,专指天蝎座阿耳法星,中国古代天文学称为心宿二,绝非“赤日炎炎似火烧”之火。

  现今《诗经》选本甚多,《七月》一首八章,各种选本几乎都选入了。诗人作家嫌全本太深奥,可读有导读有注解的选本,亦大有助于文学的写作,并且少闹笑话。

  孔子庭训其子:“不学诗经,交际应酬,连话都不会说。”

  《十三经注疏》上查毛诗郑笺云:“大火者,寒暑之候也。火星中而寒,暑退。”原刻本无标点,若误读为“大火者寒,暑之候也”,就可以引出来作证了。君子爱人以德。曲学阿护,非真爱也。

  三千年前用太阴历,可知那时七月即今八月,今用太阳历也。若想观看南天星象“七月流火”,要到阳历九月才行。这是由于岁差,星象推迟了。若要看到后稷看到过的一模一样的“七月流火”,就须到北纬35°线上去观天。

  七月,懒散暧昧的季节,思绪破茧成蝶,振翅欲飞。

  七月,游荡无为的季节,灵魂光亮一闪,注留爱痕。

  七月流火,八月萑苇,世界如诗如画,如歌舞如升平,彼岸天涯,沧海追蝶。

  七月,繁华熙攘的季节,生命山花烂漫,如酒似苟。

  七月,美丽的季节在华丽转身,如火的激情在变色无弦。

  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华夏盛世流年,如流萤如海石,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七月的中国有着许多辛酸,至今忘不了这一天,1938年7月7日,卢沟桥的炮响硝烟震惊了狮子们的灵魂。东洋人的铁蹄踏进了北京城,那段历史,是前辈的刻骨铭心都要忘却的历史。

  1997年的七一,中国带着无比的欢喜迎回了七子之一的香港,紫荆花开了,两岸通航了,三峡大坝封顶了,红火的天空带来了大地的梦圆。中国人和英国签定的不平等条约终于百岁归西了。

  “长夏草木深,武士当年梦痕。”此乃日本诗人松尾芭蕉的名句。文字虽少,读之大可玩味再三。那种如梦如幻的盛夏记忆,翩然而至,且杂带着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息。这种美学似乎是小日本独有的,别国的人也难于这样的表达。就在这种的文字里,夏天的季节性词语也仿佛带上了一种莫名的诡异,它的所指在寂静中放大,让我们深有所惧,让我们在夏天里小心翼翼,不敢有丝毫的放纵与狂欢。而另一位日本小说家夏目漱石的俳句则是“在无人岛上为天子,定觉清凉罢。”

  在北欧国家挪威的古老传说中,世界最后毁灭那几年是没有夏天的。这从一个侧面证明了夏天的不可或缺。夏天里有昆虫的歌唱,有香甜而成熟的水果,有无数芬芳的花朵,自然也从不缺乏人世间的争权夺利与阴谋诡计,甚至流血与杀戮。此时此刻,季节只是一种符号,热与不热已经不再重要。在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谁还会记得季节的变幻?

  六月,不过一张薄薄的纸,撕去了,随风飘逝。

  七月,夏正热烈,空气里涌动的都是阳光热烈的气息。

  有位诗人写道:生如夏花之灿烂,死如秋叶之静美。而我也很爱诗,夏花大概就是牡丹花吧,而秋叶也许指的是梧桐树叶吧,生死与这两种植物有关,这个诗人一定叫做牡梧,哈哈!

  生如夏花,尽情燃烧,无比绚烂,瞬间消逝。我,为夏花对生命的无怨无悔喝彩。

  岁月覆水,无法回头,无法回首,一切照旧。我,为秋叶对幸福的张狂沉沦而悲痛。

  汉乐府民歌《上邪》对此也有理论: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清朝一位诗人纳兰性德的《木兰词》写道: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李清照有一首《醉花阴》写道: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消金兽。佳节又重阳,玉枕纱橱,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欧阳修的《玉楼春》写道:

  别后不知君远近,触目凄凉多少闷。渐行渐远渐无书,水阔鱼沉何处问。

  夜深风竹敲秋韵,万叶千声皆是恨。故欹单枕梦中寻,梦又不成灯又烬。

  晏殊的《浣溪沙》写道:

  一向年光有限身,等闲离别易销魂,酒筵歌席莫辞频。

  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陆游的《钗头凤》写道: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晏殊的《蝶恋花》写道: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远知何处。”

  这两年,各地兴起了流火祭。每家派出一个就读忍者学校的小孩,参加流火祭。

  胜出的那个小孩自然为家里争光,也为了自己在忍者学校的那50分成绩分及一家人的一个月有薪假期。当然,丰厚的奖品使得木叶忍者家族全体出动,盛况无法形容。大人们摩拳擦掌,无非是希望自己过一个休闲的假期,况且每天都有免费的午餐送进嘴里,是另一种非一般的幸福。

  小孩们也玩的不亦乐乎,因为不用动脑筋也不用做些粗活,纯粹是玩。小孩的天性嘛。况且也能争光,毕竟能让全村的人对你仰慕有加的眼光实在是得来不易。尤其是小孩的攀比心理要比成熟的大人强的多。总是希望别人的眼光放在自己身上。

  比赛的规则非常简单。

  全村每人手上都有一个小石头,就是所谓的流火石。

  第一天

  小孩们要靠大人们平时对自己的印象争取到他们手上的石头的归属是自己的篮子。说白了,也就是要当个乖小孩才能拿到大人手上的石头。

  挑选出来的十位孩子的父母首先能得到一个星期的有薪假期。感谢他们培养出这般有礼貌,乖巧的木叶花苞。

  第二天

  台柱登场。

  ——查克拉控制

  ——却也是试胆大会

  利用自己所得到的流火石,用自己的查克拉把它点着,维持著光亮走进布满陷阱的山洞里,最后要维持著流火石发出的亮度走出来。一旦流火石的火焰熄灭,就再也点不着了。

  其实就是考验忍者的应变能力与是否能保住流火石(以后能安全护送委托人?)火焰不被熄灭即查克拉控制能力。

  对于中忍当然很简单,但是面对这些小毛头,却也是很伤脑筋的。

  尤其是山洞里那些由不知名的老顽童扮演的七分神似的鬼怪,更是让每次的流火节传出来的那尖锐的惊吓声增添了不少恐怖气氛。

  最后能够顺利走出来的第一个小孩,当然是颁予以上丰厚的奖励。

  一直霸占著木叶新闻报的头条一个星期。

  并感谢那个家庭培养出如此出色的人才!!

  而流火祭的日期就定在7月22号。

  而试胆大会则是在23号。

  而早在北宋仁宗时代,这样的事情年年都有,这就是北宋科举考试。

  仁宗的书案上摆放着士子们的名单,他的朱笔中,不知握紧了多少读书人的寒窗之苦。

  笔挥下了,抹的是谁,勾的是谁。

  “此人好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且填词去。”仁宗把笔重重一摔,露出恶狠狠的表情。这一笔勾的好不快活,他勾掉了一名榜上士子的宦途,却划出了一段流唱千古的传奇,成就了一个才子风流的柳永。又有哪个君王真的能容诸天下,又有多少才子能怀才得遇呢。

  柳永太过年少,太过轻狂。“且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三年前的柳永用这首鹤冲天发泄了落榜后的落寞,读过太白之诗,颂过陶潜之文,谁又稀罕这等累人的浮名,且醉了去,且填词去,天涯未必就没有天下。

  可这一吟,却刺痛宦海的先生们,刺痛了脆弱的仁宗,三年后的柳永,用他的行动,实践了他三年前的张狂。

  “且填词去。”在七月,那个阳光下倔强的少年,把头巾后的飘带一甩,扬起脸庞,冲着太阳的方向挑起嘴角。脚步舞起清风,带着爽朗的笑声,是的,他笑了“且填词去,陛下命我奉旨填词。”

  仿佛仍能看见京城百姓那惊奇的目光,可他却不在乎,依旧在惊异的目光中穿梭,笑着,是苦笑还是狂笑,是无奈还是痛苦,谁也不知道。不识得他的人以为他疯了,可有人认得他,他是柳永,那个白衣卿相,才子词人的柳永,于是,京城中的良家女子来了,京城中的歌妓舞女来了,老人来了,孩子来了,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背后指指点点。无所谓,那一刻卸掉了名利枷锁的柳永已注定成就一段传奇的人生。

  我们庆幸,那是尊重士人的宋代,如若是明清,恐怕皇帝老儿或是奸臣佞相早就寻了个由头,把我们这位狂放不羁的柳才子打的皮开肉绽了。

  是的,这是宋朝。北宋。柳永的身旁是晏殊,是欧阳修。可任谁也掩盖不了柳永的风采。“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柳永写着,柳永唱着,柳永醉着,普天下的人也都跟着他一起唱着,醉着。

  他写旖旎真挚的男女恋情,他写落拓江湖的沧桑寂寞,他写繁华凋零的城市乡村,他就是柳永,柳三变的柳永。

  他流落江湖,落拓歌坊,徘徊妓院。他是浪子,他是酒鬼,他是过客,他是个惹恼君王的蠢蛋,他是个会为心爱之人痛哭流涕的孩子,他更是才华横溢的风流词人。他宿醉于花街柳巷,被正襟危坐的老爷们鄙弃。他不如他们,他还不会虚伪。

  那是个奇特的时代,久远的中国在很长的时间中,在很多人的行动中,都是一个奇特的时代。自恃为天下正统的大宋,被辽夏步步紧迫,自诩为正人君子的家伙,凭借读书人的地位,凭借着官宦手中的权利,毫不费力的在青楼妓馆中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把歌妓舞女狎玩在手中。而一转身戴起了那高高的乌纱,痛斥这些曾遭他们侮辱,作践,蹂躏过的女子伤风败俗,是地地道道的婊子。

  他们大权在握,他们清高洁净,在每一桩涉及妓女的官司当中,我们仿佛都能猜想得到,那些大老爷们额头暴起的青筋,喷着唾沫的嘴角,以极快的速度抹清与歌妓舞女的一切关系,而后,惊堂木响,流放?杖责?砍头?没人在乎,这些女子只是最下贱的人,没人在乎他们的喜怒哀乐,生离死别,正人君子们要维护道他们的道德礼教,只有对这些女子狠下杀手,哪怕,仅仅几个时辰之前,那些正人君子猥亵的双手还在她们身上摸索。

  柳永不一样,是的,我们的柳永不一样。他活的真,他活的透,他敢爱敢恨,他书写所爱。人谁无情?柳永有情。所以他写。

  千年之后我们还是会吟起。“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当秋尽草凋,长天尽染之时,我们仍会向往那“重湖映青山,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的江南秋色。

  寂寞时,总会想起同样落寞的柳永吟出“海阔山遥,未知何处是潇湘。”“鸣断声里,立尽斜阳。”“遣行客,当此念回程,伤漂泊。”那是怎样的伤怀,怎样的寂寞啊。

  尘埃千年,穿透,仿仍能看到多情的柳七立在雾霭中,对着满山草色,痴痴的写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一场寂寞凭谁诉?算前言,总轻负。早知恁地难拼,悔不当时留住。其奈风流端正外,更别有系人心处。一日不思量,也攒眉千度。”他的相思,他的痴情,这千年就从未变过。

  他肆无忌惮的抒写着自己的情感,被斥为另类,被高雅排迫,可他还是写着。他不滥情,只是多情。他看清了那高高在上的庙堂的虚伪,看到了那正统里的混浊。对权贵,他傲悖疏狂。对流落风尘的女子,他放下白衣卿相,才子词人的架子,用一种完全平等眼光看待他们。因为他们一样的沉沦,一样的被命运所弃。

  在那被世人泼满污水的地方,柳永用他那颗真挚的心,温暖了那一个个被人唾骂,脆弱滴血,渴望感情而又充满冰冷的灵魂。柳永体察着她们的喜怒哀乐,抒写着她们的悲欢离合。他们是朋友,亦是恋人。

  在长街灯角的暗巷里,他为她悄悄的披上御寒的披风,在万里衰草,秋雁排空的旷野,他为她轻轻的在鬓边插上一株菊花,在画栋雕梁的亭台馆榭,他抚琴,她声声漫漫的唱着,在寒霜浓重的深夜,落魄的他们拥抱着,温暖着。

  他多情,更痴情,在与歌妓舞女的交往中,不能排除他对风尘女子的胡言调笑,可更多的是真情,朋友间的真情,恋人间的深情。在那个“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时代。歌妓舞女不吝千金以博柳词一首。“不愿君王召,愿得柳七叫;不愿千黄金,愿得柳七心;不愿神仙见,愿识柳七面。”因柳永的才,亦因柳永的真,在那个年代,几乎是惟一把风尘女子当作人来看待的才子柳永,怎能不让苦海中的女子心动。

  相较起来,这在世上“最卑贱”的角落所进行的着的爱情,足够让那些在金钱权势,光怪陆离的光影下进行着的男欢女爱黯然失色。

  他沉沦,他堕落,他叛逆。坦坦荡荡的真情,光明正大的爱恋。如若这也算沉沦,他沉沦的是如此精彩,如若这也算堕落,他堕落的是如此美妙:这就是叛逆,是的,地地道道的叛逆,在那个桎梏枷锁的年代,柳永冲破了世俗教条,把自己的感情奔放的倾泄而出,他就似一颗流行,刺破夜空,带着呼啸的风声,划过天际,留下耀眼的光亮。

  流星总要逝去,才子也总会老去,晚年的柳永,穷困潦倒,既无家室,又无财帛,后世无人料理。是一干歌妓怜得柳永的才气痴情,凑钱把他的丧事办得隆重气派。出殡那天,满城的歌妓舞女为柳永披麻带孝,半城素缟,满耳悲声。其后,每逢清明,歌女们都依约相聚在一起,办一场“吊柳会”,来凭吊柳永。并未轰轰烈烈的死,死后却也尽得幸福温馨。风流才子,生也风流,死也风流。

  柳永的词比不上东坡的雄浑奔放,也比不得稼轩的豪放悲壮,却也堪称亦雅亦俗,其有清丽婉约,也有直白奔放,因为他有那份天真稚气,也有份落寞辛酸。可值得称道的还不是他的词,是他的人,他的真。他以掷地有声的词句,唱出对那蒙昧年代的藐视,唱出对封建道统的鄙弃,唱出了刻骨铭心的爱恋,吓得那些酸儒腐生瑟瑟发抖,气得那些假道学们贬低唾弃,他就是柳永,用真心换真情的柳永,用词句写相思的柳永,给了那些最低贱的女子们最温暖关怀的柳永,凡有井水处,即能歌柳词的柳永。千古以来,若论性情之真,除君谁堪?

  忽然有所想,在宋代,风尘女子大都是命运所迫,不得不栖身勾栏,而今沦落风尘的人,却大多为了红尘享乐,而不恬不知耻的出卖肉体,只可惜他们不幸的生在今天,今天已再无柳永。

  在“群妓合金葬柳七”的千年后某一天,一个红尘中的闲人偶然间读到了“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便深深的喜欢上了这个狂悖的少年,谁又知道那藐视功名里有多少无奈,多少落寞,那红颜欢笑中有多少辛酸,多少凄苦。可他还是幸福的,因为他爱过了,深深的,真挚的爱过了,爱人,爱风物,爱寂寞,爱那永久不灭的记忆。

  于是,我写柳永。

  我写柳永,在七月,七月有着柳永般的火热。

  我写柳永,在七月,七月有着柳永般的真挚。

  我写柳永,在七月,七月有着柳永般的天真。

  我写柳永,在七月,七月有着柳永般的多情。

  我写柳永,在七月,七月有着柳永般的痴狂。

  我写柳永,在七月,在暖暖的微风中,在冷冷的月色下。

  在七月,我沉醉,书写着千年前的柳永,哪管千年后谁又会记得我。

  在七月,我写的七月,在沉静的月光前,我轻轻的吟着“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也是一个盛夏七月,暴雨刚过的一个午后,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盘旋而上,我们一行来到了山顶。放眼望去,田野平旷,屋舍俨然,小村人家,田园风光,尽收眼底。田地里稻苗,绿油油的;远处的青山,连绵起伏,云雾缭绕,宛若世外桃源一般。

  这是皖南大山里的一个偏僻的小山村。据介绍,400年前,一对柯姓兄弟从外地迁移至此,两人隔河相对而居,繁衍生息,蔚然成村。但是在76年前,这个僻静的小山村,却发生了一件轰轰烈烈、惊天动地的大事,这就是党史军史里有名的“柯村暴动”,这个小村自然便是黟县柯村,人称“皖南瑞金”。

  1934年,柯村乡遭受了百年不遇的大旱,秋季粮食几乎绝收,地主仍残酷地向农民逼租。

  8月21日深夜至22日凌晨,在中共太平中心县委领导下,100多名党员上万农民发起了著名的“柯村暴动”。10月,皖南苏维埃政府在柯村乡成立,政府旧址就设在“柯氏宗祠”内。

  查阅相关资料得知,当时暴动的主要领导人,为时任太平中心县委书记的刘毓标,江西省横峰县人。暴动后,坚持南方游击战争三年,后编入新四军,参加抗战和解放战争,解放后,曾任华东军区装甲兵政委,1955年被授予少将军衔。1961年4月转业,曾任江苏省民政厅副厅长、党组书记、省政协副主席。1984年12月离职休养。

  柯村暴动三个月后,方志敏来到了这里。他是率谭家桥战败后的红十军团转移至此的。这一切,还得从中央苏区第五次反围剿说起。

  1934年7月,中央派出一支部队,举着北上抗日旗帜,从中央苏区向闽、浙、赣、皖国民党后方挺进。这支部队,就是人们常常提到的红军北上抗日先遣队,也就是红七军团。

  1934年11月初,与原在赣东北的红十军合编为红十军团,继续担负抗日先遣队任务,转战于浙皖边、皖赣边和皖南。最初中央赋予红七军团的任务,就是宣传抗日和支援皖南。

  这是浪漫主义式的奇思怪招,一厢情愿,主观臆想。据后来资料揭秘,当时中央派出红七军团更直接的目的,是威胁国民党统治的心腹地区,吸引和调动围剿中央苏区的敌人,配合主力红军的战略转移。目的决定行动,这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任务,注定了一个无法逃脱的失败命运。

  “不编不散,一编就散”,朱总司令曾这样痛心地评价红十军团的失败。合编后的红十军团,方志敏任军政委员会主席,刘畴西任军团长,乐少华任政治委员,参谋长为粟裕。下辖两个师,原红七军团缩编为第19师,师长寻淮洲,原红十军团缩编为第20师,由刘畴西兼师长。这支合编后8000多人的队伍,从1934年11月编成到1935年1月覆灭,只有短短的两个月时间。而谭家桥一战,便是转折点。

  红十军团在黄山东南的汤口合兵一处,首战谭家桥。目标是打掉已脱离敌军围堵大部队的补充第一旅(王耀武部队),结果打虎未成反被虎伤,战斗惨烈,师长寻淮洲率队冲锋,中弹身负重伤,转移途中牺牲;军团政委乐少华、政治部主任刘英等8名师以上干部先后负伤。

  此战一败,红十军团无法在皖南立足,撤退返回大苏区。12月18日,从石台县进入柯村休整,受到了群众的热烈欢迎,方志敏对皖南苏区作了重要指示。

  1935年1月,红十军团辗转至闽浙赣苏区边缘时,军情非常危险,粟裕要求连夜通过敌人封锁线,方志敏让粟裕带领先头部队先走,自已留下来与刘畴西大部队一起行动,后在怀玉山被敌军14个团包围,苦战数天,最终兵败,方志敏、刘畴西等相继被俘。

  世人都从《清贫》、《可爱的中国》文章中,了解了方志敏的一个共产党人的崇高情怀。而对刘畴西却知之甚少。

  刘畴西,黄埔一期高材生,被捕后,蒋介石特别叮嘱顾祝同,一定要把他争取过来,顾三次劝降不成,面对死亡和友情、爵位,他毫不动摇,革命意志坚如磬石,最后同方志敏并肩走向刑场,英勇就义。

  红军离开后,柯村周边一带陷入了白色恐怖之中,许多参加暴动和坚持斗争的红军游击队员惨遭杀害。祁门安凌王村的19烈士墓和红军医院烈士纪念碑,就是这段历史的见证。

  1935年春,国民党派兵清剿皖南苏区,19位红军游击队员被国民党军队抓获,在王村汤下遇难。在得知红军医院设在城头坞消息后,敌军立即包围城头坞,保卫红军医院的游击队员、医护人员、少数伤病员同敌人进行激烈战斗,见一时难以攻占,敌人恼羞成怒,惨无人道地放火烧山,除少部分红军游击队员和伤病员幸免外,70多名红军伤病员葬身火海,壮烈牺牲。半个世纪后,当地群众开山造林,才从地里挖出当年的红军烈士遗骨。之后,政府拔款修建起红军医院烈士墓。

  斗转星移,十几年后,国共决战,当年谭家桥战役中的红十军团参谋长粟裕,率华东野战军发动济南战役。粟裕亲拟作战口号——“打到济南府,活捉王耀武”。济南城解放后,化妆出逃的王耀武被抓获。

  时光飞逝,匆匆又是半个世纪,1984年粟裕病逝。在大雨滂沱中,粟裕的部分骨灰被葬在黄山东麓的一个小山坡上。没有仪式,没有悼词,只是挖了个小墓穴,放入骨灰盖上泥土,再栽植了几棵黄山松、几株翠柏,将军终于和长眠在此的战友们永远相伴了……

  青山有幸埋忠骨,绿水无情荡俗尘。徜徉于青山绿水间,沉浸在红色记忆中,心灵也随之渐渐地平和恬静了许多。

  七月,流火的七月,红色的季节!

  《诗经·国风》是民歌,所以两千年多后读起来,仍然很口语化,很亲切。

  这首著名的《七月》就是一幅田园风情画:

  “六月食郁及薁,七月烹葵及菽,八月剥枣,十月获稻”写农事;“五月斯螽动股,六月莎鸡振羽,七月在野,八月在宇,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写万物;而“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写天候。

  先说“七月”。多认为是农历七月。可是从上下文看,有“十月获稻”一句。一般来说,收割季节在农历八月。九月就已经很晚了。至于“九月在户,十月蟋蟀入我床下”,却又很符合秋凉之后秋虫躲到室内的习性。

  《诗经·国风》多是周代的民歌。我们现在使用的阴历(即所谓农历)是夏代制定的。所以又称夏历。但商有商历、周有周历。每个新朝代的建立,都会制定自己的历法,以示“天子”的正统。周历与夏历差了两个月:周历的正月在夏历的冬月。孔子编的《春秋》就是用的周历。《春秋·成公元年》有这样的记载:“二月辛酉,葬我君宣公。无冰。”所谓“七九河开”。交“七九”时是阳历二月中旬。阴历二月已经是阳历三月了,“无冰”有什么奇怪呢?就是因为《春秋》里的二月应该相当于夏历的腊月,正是三九严寒,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春秋》是孔子写的编年史。他要复“周公之礼”,所以用周历。同时代的《左传》用的就是夏历。说明当时确实是“礼崩乐坏”。《诗经》远早于春秋时代,那时百姓是否仍普遍用周历?不得而知。因为从后来夏历的“复辟”,可以推想民间还是习惯使用夏历的。但是也不排除周历在一定范围内的施行。这样“七月”所指的时间就有些模糊了。

  传说明末牛金星作《扇子铭》:“大火流金,天地为炉,汝于斯时,伊周大儒。北风其凉,雨雪载途,汝于斯时,夷齐俄夫。噫!用之则行,舍之则藏,唯我于尔有斯夫。”这里的“大火流金”,就是化用“七月流火”(金,指西方)。但是他显然也把“七月流火”当成了夏日炎炎。

  七月流火,我盼望的七月。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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