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来到忽然花开! 登录注册忘记密码

回老家记片

发布于:2017-07-15 18:5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芷如


  淑歌

  淑歌是我的侄女,是我表哥的女儿,我小姨,大姨常说她不是读书的料。我大姨说她很皮,她和我大姨住在乡下,我们第一次见她是在一个微雨的早晨,那时的天乌蒙蒙的,她们来县城接我们,淑歌的神情真的有些大人似地,没有太多的语言,我们坐在敞篷电动车里,听着雨点滴落的声音,我看着车外人们有些慌乱的身影,有电动车从我们身旁穿过,一个大折伞孤零零的立在路边,迎着风雨的吹打。这时我大姨下得车来,和我母亲一道去了临街的一家商铺,我和淑歌还是找不到话题来聊,我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糊里糊涂就到了家。

  我大姨把狗拴好,我和淑歌下得车来,我又看到一个小孩子,穿着与院中石榴花一样火红的裙子,蹬着个小红皮鞋,咚咚地跑着,淑歌像个小大人似的拉过她的手,给她擦鼻子。小孩子跟我们很是亲昵。时时指了那只木板上的黄狗,对我们哇哇一笑。

  晚上,淑歌来找我,没想到我还可以给她讲些作业,很是高兴,她拿出小学六年级的英语来,那一篇是讲图书馆的,顺便交代了一些介词的用法,听着我娓娓道来,一时安静了许多,她用汉语记着发音时,我就告诉她,要学会音标。她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时又有些话要说的样子,但她终是没有言语。

  早上的粥很香甜,我问淑歌那绿绿绵软的是什么,淑歌回答我说,是凉豌豆子,吃完饭,她拉了一大把叶子植物来,那叶子植物上缀着大大的豆荚,“再不吃就老了”,她坐在小板凳上剥起来,我也参加了这个剥豆子的行列,我们那儿管它叫蚕豆的。“今年的收成不好,麦子是瘪的”。没有说多久,她就剥起了落生,那是留作种子的。

  正午,我可听到了一个故事,淑歌送单车给我母亲,一路回来,终是小孩心性,说,姨奶,我肚子疼,我想吃雪糕,我妈逗她说,肚子疼,怎么还要吃雪糕,回来后,大家还常常拿这件事来打趣她。

  学校老师又要收费了,淑歌一边给我大姨嘀咕,一边往嘴里扒拉着饭菜,我大姨不慌不忙的,该交的不是都交过了?淑歌也就有了主意。

  后来,我们回到了老远的新疆,淑歌那天打来电话说她有一部新手机,我们就用微信聊了起来,“今天下雨,俺摸了几个爬蚱”,随即,她拿出课本来,要我教她新的单词,我们一遍遍的读着,她似乎对英语有了浓厚的兴趣。

  过一阵,我得知她的英语成绩有了稳固的提高,就祝贺了她。视频时,她也不忘让我给她讲解她答错的题目。放假时,我还给她介绍了几个英语学习的网站,因为她说她奶不给她买课外书,她只有课本可读,反复的读,我一时有些感动,过一会,我问她在读什么,她说,范仲淹,她又看起了岳阳楼记。

  趴桌

  我回老家,经历了两次趴桌(参加别人的喜宴的一种说法),不同的是,一次在乡间,一次在城里。

  乡间的一次是我大姨家添了新孙,那天下雨,但人们还是早早的到了,邻里亲友差不多都来了,也不见得有太多的寒暄,人一落座,不久就上了菜,菜是一道道的上,人们吃的是不慌不忙,一桌菜,几乎包含了鸡鸭鱼肉蛋,还有一些时兴的果蔬,我们女客自坐一桌,男客那边好不嚷嚷,酒喝上头了。这边烧鸡烤鸭的上,那边耳朵肚子的撤,好多菜也不见得吃,就被堆在一边了,我们桌上有我小姨,我妈,我的几个表姐,还有大典,我有个表姐,叫素梅,自小是我妈带过的,和我们极为相熟,拉着我的手嘘寒问暖,大典是我大舅的老婆,关于我的大舅,我只是从打小听到的言谈中得出这么一个形象,厨艺好,会维修电路,电器,就是爱喝酒,后来喝坏了身体。年轻时那位大典也算间接的逼死了素梅姐的亲娘。大典是多年之后回来的,已是满面风霜,再也不复年轻。从手帕里拿出包好的一百元钱,给了我大姨,我仔细观察着素梅姐,她似乎已经淡忘这段上辈的恩怨,她一直是那样的平和。

  城里的那次,是在一次新式婚礼上,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们走进大厅,厅子很长,中间是一个T型的台子,两边摆满了鲜花,颜色有的绚丽,有的淡雅。头顶上的灯光是五彩的,欢快的闪动着,周围散布着整洁的桌子,不一会坐满了嘉宾,我们桌上坐着新郎的母亲,不时有人前来寒暄,这时台上有了音乐声,也有了婚礼相关的活动。微信接福,新郎,新娘的讲述相识相知的故事很质朴。舞蹈过后,婚礼司仪邀请了双方的亲人,让这对新人接受祝福,我的小姨,姨夫也登了台,司仪只赞扬了我的姨夫,我的小姨很平和地微笑着。下得台来,我的小姨接过孙女,好不慈爱的样子。东东是我小姨的孙子,不时过来看看妹妹,他对我们说,他的妹妹是白雪公主,好可爱的呀,他的话语还不是很清楚。我的小姨的确对媳妇很好,完全是个新式的婆婆。在一片掌声过后,开始了宴席的帷幕,此时灯光是敞亮的,菜目一道道上来,大家吃的很从容。梨妹也坐在桌上,她的丈夫也在,是经商的,梨妹的婆婆待她没有大儿媳妇好,是个势力的人,但梨妹两口的感情很是融洽。

  菜市与广场

  县城的广场,时值阴历五月,绒花树开花了,那朵朵紫色的绒花真是可爱,我和母亲一道买菜去,菜市上人来人往,卖鱼那家的女孩子剁着鱼块,好不娴熟。看到这些经营,使我想到这儿的人是很勤劳的。我母亲不忘买些铁棍山药。那时我们住我小姨那儿。那小伙子立马选好了一捆,附说了一下怎么挑选山药。还有的菜论把卖,问说会回答,自家种的,关于菜市,记得那年初春,有卖各种野菜的,掃捂苗,羊蹄阔,大都也是一把一把的,每每,母亲都会买来蒸,菜蒸好了,邀大家一起来吃。还有就是那水灵灵的红皮小萝卜,记得我们刚到地方,我小姨端上这盘擦成晶莹细丝的物什,它尝起来酸爽可口,引来我的阵阵赞叹。

  广场的清晨有人搭台唱戏,唱的豫剧,我不知道是什么选段,但看看听众倒是一派认真的表情,可是,唱不多会儿,就散戏了。回想起来我关于听戏的记忆还真有那么几次,一次是大药房开业,搭了个三天的戏台,一天傍晚时分,就有了那咿咿呀呀的唱段,戏台上会出来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头发卷卷的在后面扎个马尾,一开口嗓音宽厚,唱得是回肠荡气。人们纷纷鼓掌,又出来一个女子,留着齐耳的短发,唱得是清脆甜润,大人抱着孩子听得津津有味。

  广场一入晚上特别的清凉,小孩子坐在草坪上安静的吃着冰淇淋,LED大屏幕上正放送着一部电影,打打闹闹着实吸引了一部分人,广场舞红红火火的进行着,到处充满了欢笑,映衬着城镇的夜景,无比生动。

  关于老家的记忆纷纷杂杂,她给我的感觉既古老又新鲜,亲切得像个熟人,它不只是我母亲的记忆,也是我人生的永远的脐带。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