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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我们在老去

发布于:2015-12-11 21:1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王懒懒
        我大概是老了吧!不然为何总在不经意间就陷入回忆?为何总是独坐在书桌旁,时而眼泛泪光、默默不语;时而面带微笑、喃喃自语,如同患了失心疯一般?
 
  我大概是真的老了,所以才会被记忆中的那个小丫头带领着,回到那一个又一个熟悉的地方。
 
  是的,还是那一片河边的滩涂地,地里依旧郁郁葱葱长满了草,就在那一片绿色中,我看到了那个弓着身子、挥舞着镰刀的老人。我大声喊:姥爷,回家吃饭!老人直起身子,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瘦削但目光依然坚毅!他冲着我笑,用力背起装满草的藤篓,一步一步向家走去。我就跟在后面,路面上的坑坑洼洼被他的影子填了个踏踏实实。晚饭过后,照例是去小窑洞,我跟着外公去看他的牛和骡子,看外公给它们添料、加水。之后,就着昏黄的灯光,外公和外婆开始给牲口铡草,把白天割的草铡成细料。我就蹲在旁边,看着一把一把的草变小、变碎,总在担心外婆的手被铡到该怎么办!总在暗想外公真有劲!也总在叫嚷着我也来试一试!然而,外婆的手从未被铡到;我从未试过铡一次草;而那个有劲的外公,也永远的留在了记忆中。
 
  耳朵里又想起叮叮当当的声音,哦,那是从爷爷打铁的小屋里传出来的。爷爷是铁匠,一块块的铁疙瘩被他架在火里烧得通红,然后拿出来,用水一浇,“滋啦”一声,爷爷便开始了叮叮当当的工作,满院子都是那颗高大的香椿树散发出的幽香。这“叮当”让铁疙瘩有了生命,它们在爷爷的手中变成各种有用的农具。之后,爷爷用小平车拉着他的宝贝去集市。每天上学、放学我都能看到十字路口的一角,坐着一个老人,操着满口河南口音,守候着他的宝贝,也正是这份守候,爷爷带着奶奶和他们的六个儿女在山西安了家、立了业。
 
  城市的霓虹总能让我梦到家乡那个悠长的小胡同,那里有我的父母、兄长,也有那个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在那个胡同里,我是个被母亲训斥最多,以至于邻居小孩都会用此事打趣的顽童。在那个胡同里,哥哥经常对甩不掉的小尾巴说:“你回去帮我取个东西,我等你。”而两分钟后,胡同里剩下的只有我撕心裂肺的哭声。在那个胡同里,我家没有表,不能看时间;我家没养鸡,不能靠公鸡打鸣算时间。所以,我永远是那个起床上学最早,在胡同口跺着脚等小伙伴的孩子。在那个胡同里,父母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为生计奔波,所以我家的大门永远紧锁……
 
  我想我是真的老了,这些往事才会排山倒海的涌上心头。我们都在变老,身边有很多人也在渐渐老去,也有很多人在渐渐逝去。慢慢地,当我们失去了叫一些称呼的权利,才惊觉时光如此之快!慢慢地,我们才发现,铭记过往背影,守护当下温情,才是对记忆最长情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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