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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清明来

发布于:2016-04-14 22:26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一棵小草
  四月,春天最美的日子。阳光明媚,山青水秀,人们似乎只在乎去迎接美好的春天,可是又是一年清明来,它却让我想起了父亲……
 
  我的父亲,祖籍广东中山人士,少年时期曾随祖父留洋澳大利亚读书,后回国谋生成家。上世纪50年代初为支援大西北,他抛家弃口,只身随同学们来到陕西,为探家方便,主动要求去了宝成铁路线沿途的一个山区小县,一呆便是一生,并把自己毕生精力贡献给了那个山区。
 
  他外貌清瘦干净,儒雅风范,一生对人和蔼可亲,谦和为怀,多才多艺,虽不善健谈,但待人热情,举止文明,大方得体,为人真诚,虽经半生坎坷,但忠于党和人民的信念不变,他一生勤于金融事业,两袖清风,后退休于县交通部门,1986年年底病故。生前曾任市首届侨联常委,县政协委员等职务。
 
  说起父亲,思绪首先把我带到儿提时代。那时我和母亲生活在南方的一个大城市里,有着外婆、舅舅及小姨等亲戚的呵护,对父亲的记忆,感觉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模糊,但是有一点记忆至今还尚存脑海:在母亲带我去父亲那住的日子里,每次看电影快结束时,我就装作睡着了,出了电影院,我就睁开眼睛,听他们说话。快到家门口时,就又闭上眼睛,直到把我放在床上,然后,父亲看着我跳动的眼皮就咯吱我说:“睁开眼睛吧!小懒虫……”所以,每每想起这段仅存的记忆时,想起孩提时代常爬在父亲的背上时,我就沉浸在无限的温馨恬静之中,沉浸在不尽的往事回忆里。
 
  到了上学的年龄,我随母亲回家。直到1965年,父亲每年是有探亲假的,我只依稀记得父亲回家过年,当我坐在他腿上时,他的腿总爱不停地上下颠抖着,让我享受着莫大的父爱。1965年母亲有了身孕后,我们迁居到山区与父亲团聚。不久,“文革”运动开始了,我的父亲因所谓的“历史不清”和“海外关系”被揪斗、“游街”、管制、住进了“牛棚”,他被剥夺了为党、为人民工作的权利,也剥夺了回家的权利。后父亲虽然还在被管制中,但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是,他回来吃了饭,从不出房门,只呆在三米多大点的小房间里,躺在单人床上,使劲的抽着当时7分钱一包人称“满山跑”的“羊群”牌纸烟,那满地的烟蒂,足见当时的父亲内心是很痛苦的。就那样,每当我在学校里受到委屈,含泪给他诉说时,他总是哄着我说:“咱们要相信群众,相信党,相信爸爸不是坏人。”父亲的这句话让我终身难忘。几经风雨,在党的政策落实下,他终于得以平反,重获新生。
 
  历史离我们远去,亲人们离我而去,但父亲的音容笑貌和他的“相信群众,相信党”的信念却永存我的心间!
 
  (陕西肖吉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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