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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音

发布于:2013-07-24 10:2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烟雨潇潇

  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虽然我没有贺老前辈那种对乡音的认识和感触深,但说起乡音,总有一种淡淡的哀愁和一丝丝心酸在里面。

  曾几何时,那个充满欢乐,注满亲情的小山村,而今处处感觉陌生和荒凉,就连到处撒欢的小孩子,满脸的陌生,真想知道是谁家的小孩,要努力在脑海里搜索大人的模样,好在谁家的孩子,像谁家的大人。总有十几岁样子的小姑娘怯怯地挤在车跟前,探着小脑瓜,惦着小脚丫,向车窗里张望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好奇而又天真。满脸的疑惑,好像我来自外星球。

  杂草丛生的院落,松软的泥土,踩在上面,好像踩在棉花上,园子里的核桃树,已经长得快一人高了,密密麻麻的,结了很多核桃,科技真的很了不起,记得小时候常听大人说,桃三年,杏子四年,想吃核桃得五年,没个四五年,核桃树是不结核桃的,哪像现在,今年刚育的树苗,第二年就结上那个果子了。唉!还说现在的小孩子早熟,树都如此了。何况人乎?!

  用砖砌的围墙,也高低不齐。有的掉下去横卧在地里,有的倒在路上,深深地陷在泥土里,没有掉下去的,仰着高昂的头颅,骄傲地站在自己的队伍中,犹如一位战士,在坚守着自己的岗位。

  整个院落,除了荒凉,就剩下落寞了。那个往日辉煌的砖窑大面墙,如今也脱落得不成样子。屋内的家具,已经残缺不全,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唯有那厚厚的灰尘,诉说着落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发霉的味道,一股酸涩流过心田,那个欢声笑语的家,那个充满快乐和幸福的家哪儿去了?!

  只有母亲的遗像静静地挂在墙上,相片上的母亲笑容可掬,满脸的富态相,怎么看,怎么都不像苦命的人。转眼母亲去世两周年了,以前,三年五载也不回一趟老家,自从母亲去世后,每个祭奠的日子,总会带着父亲和弟弟妹妹回去,去看躺在坟茔的母亲,然后,撕心裂肺地趴在母亲的坟头痛哭一番,把所有的想念,所有的泪水哭干。

  偌大的窑洞,只有灯管上的燕子叽叽咋咋叫个不停,内心的伤感无以言语。那个曾经牵魂绕梦的家,那个曾经热闹非凡的家,那个曾经其乐融融的家,如今,只剩下冷静和荒芜。

  记得儿时,村东头的大树上驾着一个黄铜喇叭,每天早上,滴滴答、滴滴答的少儿节目总把睡梦中的我吵醒,伴着轻快地儿歌,一路欢歌笑语去上学。中午,梅兰芳的评书津津有味,晚饭,冬天里的一把火,燃烧着每个人的心房。遇到逢年过节,喇叭里总放着铿锵有力的秦腔,队长在喇叭里分派着各种娱乐项目,人们纷纷走出家门,聚集在一起,那个热闹场面至今记忆犹新。如果谁家娶媳妇,出嫁女儿,老人去世,需要帮忙,只要队长在喇叭上喊一声,无论大家多忙,都会放下手头的活儿,来帮忙。

  无论你走得再远,再久,只要一踏上这片热土,老远就能听到喇叭在歌唱,那种久违了的乡情,悠然而生,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回家。无论你身在何方,只要听见乡音,那种亲切感,能开心好几天。

  春夏秋冬,大家总喜欢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总有拉不完的家常,诉不完的故事,曾几何时,那种亲情不再亲了,那种热闹不再有,每个人都低头弯腰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整理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村头村尾没有一个闲人,只有几个小孩在嬉戏,除了孩子们的嬉戏声,静得可怕,自己的呼吸声都是那么响亮。

  那久违了的乡音,牵魂绕梦!

责任编辑:忽然花开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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