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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流不息的土家音乐

发布于:2013-02-23 15:33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唐伟

  我住在渝东一座县城里,在这儿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一座城市正在成长的力量。这就是我的故土,有着“黄连之乡”和“长毛兔之乡”等美誉之城。石柱如同一座刚刚苏醒的城市,它沐浴在改革发展的道路上。我说的发展不单指高楼大厦如雨后春笋般矗立,我更多的是指这个城市的灵魂。

  我想了很多,思绪如同脚下的银杏叶悄然沉寂着……

  在田间地头里产生的《薅草锣鼓歌》,凸显了人们把音乐和劳动的完美融合。虽不能身临其境,但我从祖辈父辈成长故事中体会到了那份难得的酣畅淋漓。锣鼓成为了人们不可或缺的乐器,或大或小,只要能表其意,抒其情就够了。

  《摆手舞》更是体现了人们劳作而歌,农憩而舞。摆手看似一个简单的举止,人们却把它与传统的音乐元素完美融合。日常生活劳作中农事,在《摆手舞》的每一个音乐节拍里都有力欢快地传递出来。以往我只是肤浅地去理解《摆手舞》,然而当我触及到它背后深沉的文化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愚昧和无知。

  欢快也好,悲伤也罢。只要顺着心就可以。写到这儿,我顿然想起了北方的安塞腰鼓。我想土家摆手舞和它就是异曲同工之妙。

  对于土家族来说,《哭嫁歌》是异常浓重的。我也只是儿时的记忆模糊记得。父母含辛茹苦把女儿养大成人,那数十年的情感难道只能用眼泪转述?记得小时候坐在田埂边上看过出嫁的新娘,心里一直疑惑为什么她们总要热泪盈眶?现在想来,出嫁的女儿是用哭嫁的方式告别父母亲人,她们似乎想用眼泪去刷新自己的人生轨迹。哭嫁是土家族特有的一种方式。本来是一件喜事,然而在土家族却是一种话别抒怀的方式。

  土家族具有浓重色彩的要数《跳丧舞》。小时候我很害怕这样的场面,每次只是躲在大人们的怀抱里。我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因为那跪倒在灵位前的孝子们已经泣不成声,伤痛欲绝。那震天撼地的哭声像一只只鼓槌,狠狠地敲打我的躯壳。我不敢看他们的眼睛,那一行行豆大的泪珠把我的心尽情拉扯。我只觉得自己如同雨后残破的蜘蛛网,零落而不堪一击。

  我很喜欢看傩戏。表演者带上各色的大头面具,面具上夸张的画像,如同鬼怪那一张张诡异的脸。大头面具人被四处起舞的“狮子”围绕着,“狮子”时而跃上高高的桌子欢快舞蹈,时而俯下身子和面具人玩耍打闹。听长辈们讲,傩戏是一门很难学的绝活。它不但需要大胆认真,还需要极高的表演才能。小时候,我总是站在人群中看傩戏。有时久久陶醉在傩戏表演中。望着大头面具人在“叮当哐扯”的锣鼓声中尽情跳着,它时而像一只老鹰张开手臂,面对眼前“凶猛”狮子做最后地周旋;时而却又像个顽皮的孩子和“狮子”玩耍。傩戏表演者尽情地挥洒着生命的热量,锣鼓表演者也卖力地敲打着。我想,这些用歌舞传递的不仅是人们心里的悲欢离合,更多的是对于生命地高度赞颂。

  一篇催人泪下的祭文把死者的一生写得美满豪壮,念诵祭文正是把葬礼推向了高潮。一叠叠飘飞的冥钱,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抔抔深沉的黄土将死者的生命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音乐成为了土家族文化中奔腾的血液,它将土家儿女的刚强不屈展现得淋漓尽致。继而后来的《太阳出来喜洋洋》,这首红遍大江南北的歌曲更加有力地诠释了土家儿女对于生命和生活地赞颂和热爱。回想土家族文化如同一棵庞大的树,而石柱就是其中最浓郁而激情的树根。土家族祖先延续下来的更多是不屈不挠的个性,那如同图腾上的白虎威而不骄。土家儿女依山傍水地生活在武陵大山里,音乐自始至终都成为了我们民族不断成长的力量。

  月色朦胧,华灯炫彩。望着远处人们和着摆手舞音乐翩翩起舞,我的心变得开始安静,似乎自己的心渐渐吞噬了心中的浮躁。

  已经住在这儿数月了,每次都想提笔写些关于这儿的文字。那文字如同黏糊的浆膜紧紧地抓住我的脑袋,我的灵感被死死得卡在里面。好久好久没有和心灵真切地对话,以至于现在坐在这总觉得心急手慢。此时我站在芭蕉路的路口,耳边顿然飘来那萨克斯的声音。《回家》一首我熟悉的曲子,慢慢地流淌,浸透了我的心底。

  我不得不感叹土家族文化,它如同一串绚烂的珍珠,颗颗都彰显着它独有的魅力。

  廪君和盐水女神的凄美故事,到《竹枝词》里踏竹而歌,继而巴曼子舍颅不舍城的英雄故事;此刻,我似乎还能听到嘉峪白杆兵奋勇杀敌的呐喊声;田氏诗派,改土归流、人口大迁徙……这些如同铁板钉钉地我的脑海里。

  我坚信奔腾不息的土家音乐,将会在未来弹奏出更加振奋人心的曲调。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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