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甪直,不可割舍,只是习惯

发布于:2013-01-22 14:47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张璇

  想去周庄,转转,一晃久了,琐事耽搁,便忘了。

  友人提起的时候,想说算了。

  一来路程远了些,二来倦了。很多一直想要的东西,由于没去惦记,时间一久,已经没了当初的那份心境。你追求的,不过是想要二字的感觉,初衷已变,追索无趣。

  去甪直吧,孩子突然脆脆地叫了出来,妈妈,就去那儿嘛。

  奇怪地,偶然地,欣喜地,上路了。

  粉墙黛瓦的感觉已经模糊,沿河瓦房的墙壁上,爬满了密密的深色青苔,有的打着螺旋儿,有的弧形铺开一大片,还有的,分辨不出纹理和形状。

  藏青色的裤脚,蓝底白花的帽儿,湖绿若隐若现,撑长蒿的船娘带了一点媚色,漾开一圈圈的水痕,扩开来,散开去。

  街角上一家店,红色的大邮筒在一片素色中煞是鲜明。和记忆中武汉户部巷的罗克慢递很是相像,又多了一分灵动。木质的柜台上,儿子个头不够,很费力地够着,胖嘟嘟的小手,紧紧捏着子弹头铅笔,一笔一画地,在信封上写下家里的地址。老板是个温暖的女子,嵌着屋外的三日暖阳,说话,都是止不住地嘴角上扬,宛若莺啼,娇嗔浅呓。

  儿子写完信封,认真地仰头看我,妈妈,我给十年后的自己写了封信,祝贺自己实现梦想。

  梦想,这个词在胸腔里盘旋很久,一直悬挂,从未着陆。不是不想,是不敢。比起梦想的奢侈,我更愿意接受现实的骨感,可在甪直,突然之间,我记起了少年时代的梦想。那种张扬热烈的青春,那份若有若无的悸动,那份执着固执的坚持。

  想过和那个人一起走下去,但终究也只是想想而已。后来,嫁作他人妇,与君终陌路,汆汤淘米,洗衣扫屋,柴米油盐,锱铢必较,我不再是当然那个在大冬天里愿意和你两相对望、鼻尖通红的女孩,而你,也不再是那个眼角弯弯、温润如玉的少年。我们之间的牵绊,已被时光拉扯得粉碎、稀烂,直至淡去、消散。

  眉眼之间,早已习惯身边的人,爱他,是一种不可割舍的习惯。对于甪直,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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