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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做个写小说的人

发布于:2012-03-11 11:3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章彦文

  那天,陪外地朋友在书市买书,朋友老柴突然踅过来在我耳边几近嘲讽地问,听说你要写什么自传——你又不是名人,写出来哪个会看啊?我听了一怔,然后自我辩解说,我写的是小说,不是章某人的自传——别人爱看不看。

  是的,就算我再怎么自不量力,我也明白沭阳后魏微时代的艰难困苦。不过,我也不愿讳言,一直以来,特别是近些年来,我还真在私下里为自己的一文不名而焦虑着呢。但是每每,我最后总会对自己说,一切早已尘埃落定,你就死了心,做个默默无闻的写小说的人罢。

  说起来,我是在中学时代,就开始爱上了文学这劳什子的,并且,于那样的青涩时代就写出了在当地校园流传一时的情色小说。幸好那时的社会管理者也还算开明,否则,我肯定会在当年弄个少年犯做做的。然而以后的岁月,仍然验证了我对文学的狂热。1980年代,我还年轻,曾经有过每10天就会写出一个短篇小说的历史,每次寄出的稿子,都会用一个手提包装满。而1981年间,我在《青春》上发表第一篇小说的那年,苏童也还没有出道。

  不过,谝这些有什么用呢?一直以来,命运并没有垂青于我。我曾经不断地努力,但是其影响迄今仍然不过就是在有限的一个小地方辗转着。就想起自己读过的一本书,说起当年尼克松访华,尼克松恭维毛泽东:主席,你改变了中国。但是毛却立即抗议:我不过是把北京一二十里的地方,这里那里稍微扭转了一下而已。伟人如此,我辈当只能羞愧而死。如今,每当我回到我那几近消失的沭河村时,总会有几个老辈人在背后指着我说:这小子,写什么小(读xie音)说呢。不过在不敢回头的我听来,这话肯定就是“没的恶心”的意思。

  老实说,活了大半辈子,我给许多人留下的印象,其实还是一个搞通讯报道的人。而且,自己也一直以此安身立命,并得以生存发展。因为开始在一个乡政府从事新闻报道的年头,距离今天已经有了近三十年的时空,但是仍然会有久不见面的人,每每会唐突地问我:你还在哪里干那个什么通讯报道啊?当然,我并不以此业为耻,不过我也不会以此业为傲,因为人家的潜台词,只是你肯定还没有做官,而不是说你在这个新闻报道方面,做出了什么样的业绩。

  那么,还是让我回过头来,做我愿意想做的那个写小说的人吧?再怎么说,小说,我已经写了这么多年。而在生命也许不久就要落幕的今天,我当然也不会放弃自己终其一生的追求。写小说,我即便写得一直不像样子,可这毕竟已经成为了我的生活习惯,我的生命必需。这辈子,我就好这一口,那么,就好也罢,歹也罢;成可以喜悦,败也可以坦然了。

  就说已经过去的2011吧,我做得最多的事情,其实仍然还是面对着小说。每天,我都会读一点小说,写一点小说,然后才会在夜里把自己的腿伸直。比如对于长篇小说的阅读,2011我大约读了包括获得第八届茅奖在内的30多部长篇小说,短篇小说呢,则更有100余篇被我不止一次地阅读。创作方面呢,一年之中,2011年我又写了9个短篇小说,并且在网络上断断续续地写着两个长篇:《虞姬河》和《流水席》。但是2011年,我没有再写那小小说,一篇也没有写。因为我怕再写小小说,人家会说这个人至少没有从小家子气中走出来。

  退一万步说,我只不过是要做个毕身写小说的人——哪怕最后只有我自己,在临终时为自己作如此的盖棺定论。因为能够一辈子写自己喜爱的那些小说篇章,我以为自己,是可以死得瞑目,死得其所的。我非常喜欢第八届茅盾文学奖评委对《一句顶一万句》的评价:主人公虽然历经磨难,但总是勇往直前。我愿意以这句话来自勉。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仍然会竭力挣扎。当然,我能够走多远,那肯定只能是我的命运所能够决定的,而不是我自身所能够左右的!

  

责任编辑:胡俊月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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