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独膀家院子里的那棵葡萄结的果子很多都熟透了，招来了很多苍蝇，胡独膀的老婆子就在葡萄架下洗衣服，几件灰灰的衣服摆弄了很长时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儿媳蒋琴也在旁边恨恨的样子。眼看着快到来人的时候了，胡独膀咳嗽了一声，说：“都忙去吧。一会就来人打牌了，别让人家听到。”蒋琴一步跨出门外，一边说：“我不管，以前的人情都还清了，现在还欠着钱，算什么？还能白着这几个绝老头？”胡独膀愣愣的，一会儿才对老婆子说：“你也是个没用的人，怎么让人欠着钱呢，多少拿点回来给蒋琴，她家最近不是想添头老母猪的嘛。”听着外面有人声传来，也就不出声了，老婆子手里提着的衣服一直悬在那儿，听老严的声音传来，衣服才一下子掉进盆里。老婆子还老严的“人情”最多，而老严这个老绝最狠，每次都是又拧又掐的，有时候老贾来带她了，老严还不情愿让老婆子穿衣服走，就让老贾隔着门听老严和老婆子的各种声音。后来干脆就是老严出来转转，就让老贾和老婆子待一会，老严回来再把老贾赶走。老贾他们也愿意，毕竟老严自己独住，比较方便。渐渐的，这里就成了一个比较固定的地方了，晚上，老头们都爱去老严家凑个热闹。
老严进门看见老婆低着头洗衣服，抬眼看看了胡独膀，停停脚步，就径自进屋去了。身后，张小狗他们也一窝蜂似的进来了。张小狗蹲在老婆子对面，盯着看，嘻嘻笑，就是不说话。胡独膀赶紧赶他走：“去去去，有你什么事情？”张小狗说：“我就不能看看？”胡独膀推推他：“你昨天还少我20块钱呢？”张小狗跳起来说：“谁说的？是老李那个狗蛋赖账的。”话没说完就跳屋里了。
第二天，蒋琴估计着婆婆也应该回来了，急急忙忙收拾好碗筷就来到小院子里。却没见着家里有动静，推门进去，公公不在，婆婆也没洗衣服。只见婆婆在床上躺着了。蒋琴忍忍气，说：“今天带钱回来没？”婆婆没有出声。蒋琴忍不住了：“哎呀，你还累着呢，怎么不拿钱回来？”婆婆还是没说话。蒋琴那个骂啊，什么都骂出来了，蒋琴知道婆婆从来都是窝囊废，听说年轻时可漂亮了，有什么用？就听见婆婆慢吞吞地说：“账都还清了..”任凭蒋琴怎么骂，再也没出声。蒋琴觉得有点不对劲，婆婆好像不能动了，连忙找公公，却不知道公公去了哪里，蒋琴赶紧回家找胡大厂，说：“你妈好像不行了，你爸不知道在哪里？”胡大厂拔脚就跑去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