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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棍坐牢 文/柴沂桥保护…
 

    这是第六天了。老苏一觉醒来,发觉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虽然在这里名声不太好听,但对于他来说也是无所谓,自己老光棍一个,这饭来张口的日子挺不错的,最多叫到看守所院内溜溜弯和学习什么的。不像在外面,饭要自己弄,水要自己担,锅要自己刷,钱要自己挣……什么都得靠自己。

    今年四十有一的老苏,沭阳那话是老乌龟的年龄。就是说,作为男人过了这个岁数,再找不到媳妇,这辈子就算完了。想起来也怪自己,二十来岁时也有几个姑娘和自己有那么点意思,是自己挑肥拣瘦的,不当回事。天有不测风云,母亲突然得了食道癌,两次手续,两次化疗,治疗七八年,02年五十多岁的母亲没了。老苏父亲过世得早,娘又去了,什么事就得自己扛。落下的饥荒,只到最近两年才还清,哪能再有闲钱找媳妇?又有哪家姑娘不嫁,等着自己这个一分钱也没有的老光棍呢?

    问题就出在这一点上。老苏是四十多岁的男人了,也有七情六欲。在男女的事情上,他有一个老对子,这个人就是他做小工时的同事其银的兄弟媳妇阿春。这阿春,有几分姿色,白白净净的,一米六五的个头,三十大几了,走起路来胸部像漂动的气球,有一对天生的勾人眼睛,好吃一口的男人见她这一对眼心里就发毛。加之阿春的男人常年在外打工,一年半载才回家一次。如狼似虎的年龄,在家怎能闲得住?怎能守得住这份寂寞?

    不过阿春在这事上,喜欢和老光棍来往。一来老光棍需要,迫切的需要,这才有激情;二是老光棍大多有点积蓄,不会过多的讨价还价;三是老光棍不乱讲,干这事的女人风言风语少,在庄邻四舍跟前面子才能过得去。这阿春不知怎的,老光棍只要一粘她的边,就像掉了魂一样,再也不想同别的人来往了,一定有一套实本事。不过阿春心也不黑,每次只要五十块钱。姿色不错,手艺上乘,心又不黑,人缘也不错,生意自然也很好。

    七天前,老苏从沭阳打工结帐回来。手里又有了两钱,当然又想到了阿春。在老苏家,亲热过一阵子后,老苏用自行车将阿春往家送。出庄头时,被另一位老光棍冯二秃子看见了。二秃张着猫眼望着老苏车上的阿春,馋得口水都快掉下来了。

    二秃子也近四十的人了,个头不高,也未见过多大世面。由于从小家境贫寒,为了充饥,能吃与不能吃的东西都朝肚子里填,内脏结毒太多,加之农村那时的医疗条件不好,害了秃疮。落得满头是疤,疤疤喳喳的头上只剩下几根头毛。人人见了都恶心,自己能不自卑吗?当然也就成了光棍一条,至今不知女人是什么滋味。

    夜里,二秃子在床上,翻身打滚睡不着,到半夜时分,突然起床,直奔老苏家。

    “ 咚咚”听见砸门声,老苏吓了一跳,“谁啊?”“我!”二秃子小声的回答说。

    老苏急忙开门,进门后把二秃子让进了骚轰轰的被窝。二秃子喜皮笑脸的朝老苏,直打哈哈。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老苏着急道。

   “苏大哥……”二秃子满脑子搜索着,想用最好的词语来讨好老苏,可一时紧张又找不到好的来,急得直掉口水。

    “你看你这熊样,平时你俏皮话蛮多的,一套一套的,今天怎么了?你那口水快把我被子弄湿了。”老苏笑着对二秃子道。

    “我,我……我是想和阿春……”老苏打断了二秃子的话,“我知道了,你也是想开开洋晕,对不对?”二秃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你想人,不知人家想不想你?”老苏说。

   “反正她是卖的,我又不是不给钱。”二秃子嘴里小声的咕哝说。

   “一百一次你舍得?”

    二秃子慌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一百元的大钞来,从中调选出一张最旧的,递给老苏,说“我舍得,我舍得,这点小钱……”这“舍得”两字重复了好多遍。

    看二秃子火烧火燎的样子,老苏不紧不慢地穿起衣服,拿起手机,走到家院里。声音很小的和阿春通了电话。进门笑嘻嘻地说“算你小子桃花运还不错,她同意了。”

   “不过,我可未说你是秃子。为了你的事能成,我特意安排你俩晚上办这事。明天下午我骑车把阿春接来,你天亮上街把自己也打扮打扮,买顶帽子把你那秃驴头给遮着点儿。另外,你屋里的灯泡换成15瓦的,光亮暗点好……”老苏不停地向二秃子布置着。二秃子高兴得合不拢嘴,只是点头,最后二秃说,“苏大哥,事成之后我请你喝酒。”就好像老苏要跟她说媳妇似的,那样一次一次的感谢。

    第二天,太阳还未出,二秃子就带着钱,哼着《我们的事业充满阳光》的调,到了贤官镇。花三块钱洗了澡,四块钱买了一袋雪花膏,六块钱买了一顶鸭咀嘴帽……

    中午,二秃子破天荒地打了水,将房子里外地洒了洒,认真地清扫了一遍。盐潮卤纳的被子也抱出来晒了晒。然后,从箱底里找出了,那珍藏多年的中山装,慎重其事的洗了脸,涂上了刚买的雪花膏。

    二秃子认为各事停当之后,望望天,看看表,两点才多五分钟。“天怎么还不晚呢?”他自言自语道。觉得今天的天特别长,真是太难熬了。他出门转悠着,无意间又到了老苏的家门前。发现老苏,还在不紧不慢地洗着他的那几件衣裳,二秃子看在眼里,着急死了。

   “苏大哥,我帮你洗吧。”二秃子说着就上了手。老苏看出了他的用意,就说:“不会担搁你好事的,今晚一定叫你玩个够。”

    天边的晚霞还未完全退去的时候,老苏就在二秃子目光的催促下,骑着自行车上了路。目送老苏消失在灰暗的黄昏里,二秃子一点回家的意思也没有,而是在老苏回来必经的路头上,关切的等待着……

    四十多分钟过后,借着月光,二秃子远远望见了老苏和阿春来了,心里一阵狂喜,简直惬意死了。见面后也没寒喧,阿春就跟在二秃子的后面,一直来到二秃子的家。门一开,二秃子就像疯子似的向阿春伸过了手。手还未近阿春的身,就听“啪”的一声,二秃子被阿春用手很命的打了一下。二秃子顿觉扫兴了许多。

    这阿春可是个调教老光棍的好手。借着窗户射来的月光,阿春用手摸着二秃子的脸,暗示二秃子先坐下。然后开口道:“冯二哥,我俩走到一起干这事,是我俩的缘分。但我又不能因这点缘分而不活人。这事做之前我得向你约法三章,你如果能依我,就成。否则,你有你的钱,我回我的家。第一,和我干这事,只有老苏一人和你知我知,如再有第四人知晓别怪我不客气;第二,以后你再想我时,必须电话先约我,待我同意后,你用自行车到我指定地点去接我;第三,跟我好以后,我保证在这事上叫你满意,但你必须从今以后不得与别的女人来往。”

   “中,中,中……”二秃子连声应允着。

    是夜,阿春拿出了这方面的全部招数,弄得二秃子神魂巅倒。二秃子第一次尝到了女人的味道,觉得女人还真是个好东西。阿春也发现二秃子还是个地道的老处男,心里当然挺满意的。只是事后灯一开发现二秃子是个秃子,有点不爽。转而又一想,不是秃子,能有这么行吗?不是秃子,能有处男留给自己受用吗?

    时间过得好快,不知不觉中,天快亮了。阿春催促二秃子起身。二秃子用自行车送着阿春回家,一路上嬉闹不在话下。临近家门时,阿春快速下了车,刚向前迈了两步,阿春又突然地回来了,在二秃子的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并小声说:“感谢你的五十块钱”。接着飞一样的跑向了自家的大门。

   “感谢我的五十块钱?”二秃子听了这话简直是一头雾水。心想:这,这,这怎么只有五十了?我可给的是一百啊!?

   “咚咚”老苏家的门快要给二秃子砸烂了。老苏刚把门开开,二秃子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得老苏两眼直冒金星。接着,他俩就五十、一百的指骂着。这一闹,还在梦乡的四邻都被吵了起来了。发现是两个老光棍在打闹,谁都不愿上前劝架,好事者拔打了110,不一会来了一辆警车。为了不影响大家睡觉,在二秃子的强烈要求下,警察把他俩带回了派出所。

    两人在派出所当着民警,说出了老苏帮二秃子拐女人,老苏从中赚二秃子五拾块钱的事。做了笔录,两个老光棍都签了字。但两人都未说出阿春的名字,因为他们和阿春都有约法三章,阿春看得起他们,所以不能做对不起阿春的事。

    民警笑眯眯的从身上拿出了两把手铐,将他俩都铐了起来。并对他俩说:“你俩一个嫖娼,一个是拉皮条。我告诉你们,你俩的事是这样处理的,一人罚款1500元,如果谁先说出那个卖淫女的名字和下落,哪他就少交500块钱,赶紧告诉家里想钱吧。”二秃子惊诧的对着民警说:“你们怎能这样啊?我是来找你讲理的,怎么把我们都扣了,这还有没有王法啊?”二秃子这一说惹得在场的人都要笑破了肚皮。这句成为后来人们茶余饭后的笑谈。

    他俩谁也没有说出阿春来。二秃子因为手里有俩钱,交了钱很快就出来了。而老苏,没钱,经公安局批准,以介绍卖淫罪,考虑是初犯,从轻处理,被拘留七天。

    时间过得真快。第七天的早晨,看守所管理管员隔着门对老苏喊道:老苏,打电话给家里,来把你几天的饭帐给交了,你就可以回去了。老苏没吱声,继续在那里睡着。

    一个小时过去了,所长亲自来对老苏说:“你已经到期了,还是不想走是怎的?快叫家里人来,把你的手续办了,回去!”

   “什么啊?还要给饭钱?我哪来的钱啊?这里好吃好喝的供着,我还不想出走呢,到外面谁做饭给我吃?”

     听老苏这话,所长气不打一处来,对旁边的民警说:“他要愿意在这里蹲着,你们就好吃好喝的供着他,我看他能熬多久?”

    一天过后,老苏没动静,照常的溜风,照常的学习。

    两天过后,老苏还是没动静,照常的溜风,照常的学习。

    第三天,突然来了两个小民警。一个拿着老苏的被子,就向看守所的门外撂;另一个拖着老苏就向门外拉。老苏知道看守所是动硬的来了,老苏忙喊:“哎,哎,哎……我的饭账还没人给我交呢。”

    “不要了,你快滚吧!从来未见过像你这样泼皮无赖!”小民警大声说。

    老苏以商议的口气对两小民警说:“那你们也得让我把洗刷用具拿着吧?”未等民警同意,老苏就挣脱了他的手,跑回留置室一边拿着洗涮用品,一边对同室的狱友说:“我睡的这个地方不要动,给我留着,我在这住习惯了,等过两天我还得来。”狱友听了就要笑死了。

    出了监狱,外面的空气虽比里面好一点,老苏却并不开心。因为从现在开始,又要自己苦钱,自己弄饭,自己洗衣服了。一切又得自己做,还真的有点不适应呢。    

后记:

    老苏出来之后,阿春和二秃子在沭阳街最好的饭店为老苏接了风,洗了尘。席间阿春喝了很多酒,开开心心地大哭了一场。从此三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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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柴沂桥保护神    责任编辑:秦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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