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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英雄除凶 文/鲍宜龙
 
      一九三八年底,日本鬼子驻沭阳城部队换防,来了一个名叫龟达一郎的小队长。此人喜爱养狗,他喂养的几条狗中最喜爱的是一条纯种德国狼狗。此狗与真狼一样,喜爱吃生肉,叫声也与狼嚎无二,在侵华战争中帮他立下战功而受天皇下诏嘉奖。龟达一郎来沭城后,经常牵它在城中闲遛,那狗见狗咬狗,见畜咬畜。龟达一郎呢,对不顺眼的人也常纵狗去咬,经常把人咬得遍体鳞伤,重者还将人咬死。不但城中百姓恨他,就连伪军也都背地骂他是“狗大(大:方言,父亲)一狼”。刚来此地的八路军多次想将此人与狗灭掉都没有得手。可有一天夜里,他与那条狗都莫名其妙地死在沭城东北3里多的一个破家院内。
  据老沭城人讲,出事那天晚上,他又牵狗外出遛遛。遛到沭城西关马巷(回族居住点)后,在一家牛肉馆里连吃带喝到了三更天,出来后月亮已经落地,他就摸黑往回走。可出馆没多远,就见平时很安分的狗突然烦躁不安起来,这里闻闻,那边嗅嗅,之后“嗥……”的一声往前一窜,把本来酒就喝高的龟达一郎一下子拖倒,手里的绳索也丢了。那狗自由后就向东北方向跑去。龟达一郎这一跤摔得不轻,半天才爬起来,再唤狗,狗已不见踪影,他就只好尾着狗跑的方向找去。
  那狗随着风向,向东北方向跑去。来到一个土墙院边站了下来,四处瞅瞅,好像认为没有危险似地才呼的一声跳入墙内。那狗一落地,见有一条大白花狗站在那儿,那白花狗先是一惊,后见进来的是一条公狗也就不再惊慌,还向狼狗身边靠靠。那狼狗在花狗身边闻了一圈后就猛地一下冲了上去,几下打上了窝。就在这时,突然从破墙匡里冲出三条本地公狗一齐上去咬住狼狗不放,几下就把那狼狗咬得只出气没有回气。
  那龟达一郎找狗也有方法,很快就找到土墙院傍。一听里边狗打仗声音,就知不妙,掏出手枪往墙里一跳。落地后一看,见几条狗咬在一起,他就朝白花狗开了一枪。那三条狗一听枪声全部惊跑。龟达一郎再仔细一看,自己的那条狗已被咬得睡瘫在地。龟达一郎见爱犬如此惨象,就弯腰想看看。腰刚弯,只觉“轰”的一声头被一东西砸了一下,顿时失去知觉。
  龟达一郎的枪声,惊动了日本队部,一查龟达一郎小队长未回。就派人马带着他养的几条狗来找。很快就找到出事的地方。一看,龟达一郎和他那条爱犬都死在那儿,日本人一见,放出龟达一郎的狗寻找凶手。那几条狗放开就往河边的一片芦苇地跑去,刚冲到芦苇边,只听里边汪汪一阵狗叫,从芦苇地里冲出十几条狗与龟达一郎的狗咬打起来。这十几条狗一打仗,将四周野狗也都引来,加入战团。那些日本鬼先是看热闹似地看狗打仗,可一看来了那么多的狗,才开始开枪。等驱散那些狗,龟达一郎的几条狗都奄奄一息地倒在那儿。他们只好将那几条伤狗和龟达一郎与狼狗的尸体带回沭城。
  龟达一郎的死惊动日本徐州大本营,他们来了个破案专家,专家来一查,认定是个年龄不大的孩子所为。他的脚印到了北边芦苇荡边就没有了。于是日本队部下令,凡是见到十五六岁的男孩子全部抓起来。一时间全城已有二十多名孩子被抓。经查问都不是杀死龟达一郎的孩子。于是日本兵贴出告示:三天之内杀死龟达一郎的人再不出来自首,这二十多孩子一天杀死一个,一直到全部杀死为止。第四天晚上果然有一个孩子的人头挂了出来。人们开始着急了,既为那二十多孩子的命运担忧,更为那杀死龟达一郎的小英雄祈祷,但愿他能躲过这一难。第五天,日本兵营门前来了一个瘦小的孩子,他说龟达一郎和狗都是他杀的,要日本兵将那些孩子都放了。那位破案专家出来接待了他,问他杀死龟达一郎的经过。那孩子说,只要你们将人放了他就说出来。并保证说,如果说不对,连他在内二十多人可以全部杀死。那位专家听后就叫沭阳伪地方官来人,将二十多孩子全部领出来,只要那小孩子说出杀龟达的经过,专家认定了就放人。那小孩子见人都带出来了就说:
  原来,在一个多月头,他在街上讨饭,被龟达一郎放狗咬伤。伤好后他就决定报复,将那条狼狗弄死。他在摸清龟达一郎的活动规律后,就引了三条野狗关在那间破墙匡里,然后又将一条起窝的大白花狗放在院内。再将预先收集的大白花狗尿洒在龟达一郎回来的路上,那狼狗一闻到周围有母狗起窝的味,哪有不去赴会的道理?那狗打上窝后,几条野狗一放出,争风吃醋的战斗就难免的了。至于龟达一郎,那孩子说他该死。因为他只顾看狗的伤势忘了周边还会有人,所以只一棍将他打晕后又补了几下。后来芦苇地那些狗也是他临走时洒的狗尿引来的。那专家见孩子说的头头是道,也没失言,将那些孩子放了,只将这孩子带回徐州总部,他们对这孩子怎么处置没有人知道。
  没多天,八路军来人寻找他们失散的一位小伤员,听了这件事后吃惊地说:“啊,这个小家伙,难怪到处都找不到他。”此时老沭城人才知道,那小英雄原来是小八路,是专门帮穷人打鬼子、闹翻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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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鲍宜龙    责任编辑:墨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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