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按语:作者的文笔流畅,文字优美,阅读作者的文章,给人以美的享受。但是,作者的情感却总是流露出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中就受到作者的感染,让人感到黯然神伤。作者的情感如此低沉,不知道这是作者的性格使然,还是环境所致?编辑不得而知。
很多文学爱好者都做过作家梦,《文字》让我们想起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很多时候,我都是躲在文字中,独自体会世间的欢乐忧伤,悲喜从容。那些文字,如阳春三月盛开的花儿,散发着芳香”。作者的这种感受,相信很多人都曾经有过,这是一种美好的记忆。希望作者继续为我们奉献出优美的文字,同时,希望作者能走出低沉、走出伤感,向读者展示自己开心的一面。
一个人拎着行李,凄然地站在异乡陌生的路口,四周空无人迹,静极了,有些可怕,心生恐惧,家人在哪儿?我在灰色的田野中奔跑、呼唤……于是,在梦呓的呼喊中醒来,看看熟睡的家人,梦中的惊恐渐渐平息。夜,仍然宁静,什么也不曾发生过。哦,我又做梦了。 又是一个梦魇纠缠的夜。我小声的嘀咕,暗自叹息着。梦中景幻让人心悸,睡意悄无。索性,披衣下床。 独倚寒窗,窗外的夜,冷清绵长,更显幽静,凭添了几分苍凉。不远处高大的建筑,在夜的浓彩下,仿佛一座孤独的城堡,矗立在云霄。有户人家的灯光还亮着,仿佛一盏明灯,照亮了漫漫长夜。此时,这份幽静和空旷,给染黑的夜披上一层神秘的面纱,思绪绮叠萦绕。 一阵寒风吹来,才觉汗已经凉透,寒风透过衣衫直入心底,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裹紧衣衫,漆黑的长夜,冷风化作眼中的倦意,纠缠的梦魇渐渐朦胧。恍惚中,昨日种种过往带着冰冷浮现眼前,恍如隔世……
(一)文字
一个人从不出门,怕那份孤寂在异乡繁衍生长,纵是身处闹市,车流人群交错而过,也是孤独的。就似梦里的景致,莫名的惶恐,那种恐慌会轻易地控制心绪,很长时间难以平息。纵然天天阳光明媚,春光灿烂,心却不知,感受不到。只觉头顶上方的天,挂满惆怅,挥不去怅惘。
从此,记忆残缺,被梦魇吞噬。我只能把一腔情深寄予笔端,诉于梦中。从小到大,总想做一名作家,这个梦想一直陪伴我长大成人。一次在论坛,朋友说,裳,你就做一个忧郁的作家吧。我笑着摇摇头,回说,作家这个词让我仰视,这辈子怕当不成了。当岁月的年轮碾过记忆时,才觉,这只是我的梦想,一个好梦而己。于是,每每便徜徉在文字里,尽管那些文字散发着不成熟的气息,而今,在我的眼中,竟也这般从容、美丽。
很多时候,我都是躲在文字中,独自体会世间的欢乐忧伤,悲喜从容。那些文字,如阳春三月盛开的花儿,散发着芳香。亦如一场梦,记下曾经的点滴。灿烂的、阴郁的,都是梦中深锁的情结。许多年后,也许会在某个夜晚,轻拾曾经的记忆,走进梦的深处,曾经的人和事,象一个个音符,在纸端闪烁。此时,也许会抿嘴含笑,春风拂面。也许会忧伤凝眉,泪眼朦胧。再或者会颦眉沉思,停笔独伫。然后,在隐忍的文字里,轻轻咏吟:当时只道是寻常。沉醉于自己编织的梦中。
其实,漂泊异乡也好,沉浸在文字中也罢,我只想摆脱梦魇的纠缠,那种心悸会让人拿得起放不下,痛彻心肺,我只能选择沉默,在梦的边缘穿行,在文字中忘掉疼痛。流年暗度,春的繁华,秋的寥落在指尖悄然滑落,漂泊的心、伤感的文字和着微微的叹息轮回着,那些被泪水和欢笑浸湿的文字兀自在梦中飞舞,独自吟唱,残影依稀可见。一阵冷风拂过,莫名的失落划过心头,轻叹,梦里梦外皆匆匆,文字竟也陌生了许多。
浮生若梦。尘世间,纠缠的梦魇、纷扰,有时是自己强加给自己的,是自己给心灵加了把锁,锁住了心智,锁住了欢乐。无所谓拥有,无所谓失去,当纠缠的情节淡至无痕时,那些纷扰,皆已无踪,心也淡然。
如此,甚好。恍然浅笑,有所悟,有所感。
(二)心痕 冬夜,无语,心如水,冰凉。 这些天,身体微恙不适,整夜地咳,头也昏沉沉的。可能是家里太冷的原因,只有10度。小区的供暖一直不好,每至冬季,家里便如同冰库,我总会感冒好多天。 小区的门诊,从来不缺患者,常常要等些时辰才能输液。不大的空间,时不时有咳嗽声、儿童的哭声、呻吟声传来,让人心烦。当冰冷的液体输入体内时,也把疼痛一起植入。再看手背上的针痕,变得狰狞、恐怖。小小的针痕不久可以消弥,而心头的伤痛何时才能无痕? 往事如梦,那些刻在心头的痕迹,在寒夜里缄默着,冷冷地注视着我,嘲笑着我,头疼的愈发得厉害。 记得母亲说我心事重,沧海桑田,时过境迁,我依然改不了自己的心性,凡事总闷在心里,默默无语。春上的时候,单位里人事变动,以为自己各方面均不差于别人,且在市局有良好的口碑,却不知,有所长有所不长,此消彼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梦,在疼痛中渐成伤痕,潜伏在身体的某个角落,只等某日爆发,或躲在黑暗的角落,看我遍体鳞伤,日渐消沉。 背着曾经的故事,踏着尘埃一路走来,我不知道前途是否坦荡,是否还有阻碍,也不知道怎样剔掉眼中的落寞,留一份潇洒,更不知道该怎样容纳别人的闲言碎语。很想忘掉所有的过往,抹平镌刻在心的记忆,以坦然的姿态释放内心的抑郁,心灵解脱。当阳光穿过云雾照耀心头时,恍然发现,原来的一切,不过是小小的插曲,生活依然如往昔般宁静、安祥。 而今,浮华如云烟,悄然散尽,自己也归于自然,恬淡、安逸。或许,红尘里诸多的烦心事,本就轻似云烟,只是自己为自己画了一个圈,禁锢了心灵。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心痕也就日益加重。若以平常心对待,又何来的痕迹呢?想来,红尘中的名利得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看透的,那些浮华自己永远无法企及,宛如空中楼阁,可望而不可及。不觉释然,莞尔。 往事悠悠,浮生如梦。梦醒时,皆为幻影,终随风而去。夜,依然缄默无语,空气中飘荡着梦魇呓语,在夜的深处呢喃着,不肯离去。 冬风无语偷堕泪,梦里心痕不染尘。 蓦然回首,心痕如梦仿若隔世。凝眸处,风声水起,不经意间,所有疼痛跌落梦外,化作寒烟在窗前徘徊、游荡……
(三)流年 不曾留意,是哪个季节带走了岁月的风霜,只留一声嗟叹在天地间回荡。常常在想,流年里,时光的浓影下,是否有梦魇的呓语? 当一日日的翻过日历,在回首过去,有喜有悲,可以听见花开的声音,梦魇歌唱。恍然间,时间的脚步已经走完了大半人生,只剩下少得可怜的记忆在心头徘徊,或许这就是流年吧。一如暗夜的梦魇,无可避免,无法阻挡。 流年似水,曾经的往事在脑海中反复出现,就象流年里盛开的花朵,躲在时光的角落,蓄势待发,释放暗香。或在僻静的一隅,幻化成一抹浅浅地影,在岁月的角落静静守望。 隔着时光长长的回廊,每日里细碎的琐事踏风而来,占据我的脑海,心中、眼中皆为幻影,恍惚间,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眼前,我看不清是谁,无法辨认。许是表弟吧。菊花开时,表弟走了,去了天堂。二姨打电话来时,我不敢相信,尽管心中早已做好了准备,还是不愿相信,表弟那么年轻、英俊,却早早的走了。 二姨说,表弟走时很安祥,是在睡梦中走的。他很喜欢菊花,房前屋后,种满了菊。每到秋天,菊,开得金灿灿的,很耀人的眼睛。表弟在时,一日曾戏说,指不定哪天在睡梦中就走了。当时听了,以为表弟在开玩笑。表弟的病拖了有些年,花钱不少,却无法挽回他的生命。而他却积极乐观,说,活一天,就要活得象个样子。不知在天堂的表弟,梦中,是否与流年擦肩而过,不再忍受病痛。 流年顺着光束,指向八月。二姨说,流年不利,今年是二姨的灾年,命里注定要阴阳两隔的。二姨说这话时,眼中的泪吧嗒吧嗒直往下掉,看得人心里难受。 姨父是八月殁的,八月的天气正热,患病不到半年的姨父走了,半年前,刚刚动了手术,明知徒劳无益,姨父死活不肯动手术,执意回家。二姨又气又急,好说歹说,才哄得姨父上了手术台,不到半年光景,姨父洒手人寰。 姨父去逝不到二个月,表弟也走了。短短的两个月,二姨连失两位亲人,凄苦无依,表妹要她一起住,二姨不肯,一个人守着老房子哪都不去,仿佛守着那里,就是守着暗夜里梦的呓语,守着亲人。还有墙上浓缩的彩影,一天撕去一页,时间的指针永远停在那个时刻。 流年不利,今年,注定是二姨记忆最深的一年。然,时光仍然一分一秒地流逝,由不得你稍作停留,便是一天。 红尘之中,聚散无常,冷暖自知。忽觉流年似水般绵长,喧嚣繁华不过是昨夜云烟,纵有万般眷恋,在流水的光阴中,一样恢复不了旧时模样,到头来仍是物是人非,黄花落地,满目凄凉。一如素笺上铺陈的轻愁,轮回中,固执的守候着寂寞,独抱疼痛,凄冷相伴。 时光带走了岁月的寒凉,流年碎影里,那些梦魅呓语择了伶仃,把所有的记忆撕成条条白绫,泪珠蘸着风霜滴落红尘,印满悲凉。
(四)尘影 夜,凄凄沉沉,冷清寂寥。独坐窗前,青灯相伴,执一卷诗书,望着窗外愣愣的出神,由然而生的孤独纠缠于心,一阵冷风拂过,忽然很想知道,长长的小巷是否留下风的影子,可曾听到叹息声声。 大约是因为留恋往事吧,有些影子总在梦里浮现,心事飘浮在梦的边缘。习惯一个人独来独往,习惯把心事装进行囊,从此尘封。很多习惯是自己刻意而为的,比如写日记,然后锁进抽屉,或者上网把心事装进博客。虽然固执地把心事尘封角落,终留下痕迹可寻,仿佛岁月暗生的标记,始终在角落冷冷地注视着我,任年华老去,弹尽繁华,宛如一场梦。 其实,我只想把一些沉重尘封,不让它成为心灵的负重。然,怎奈无法摆脱宿命,黯然憔悴,独自彷徨。也许尘封的只是自己的影子,只是见证了曾经的点滴。那些人,那些事,那些悲喜,不肯随风而去,纠缠成结,成为心灵的累赘。我情愿这些只是一场梦魇,梦醒之后,一切走远,清朗、安静。 往事如风,在滚滚红尘中行走,怎能没有伤痕,没有泪?那些伤痕早以渗入每寸肌肤,浮沉于世,漂泊于心。我知道,这些影子总有一天爬上心头,也许那时的我早已白发苍苍,混浊的眼神告诉自己曾经的过往,或许会所有伤心事付诸笑谈中,淡然相忘。 流年如烟,无关聚散。恍然间惊觉我能把握的所剩无几,空余伤痕在梦里游荡,无从掩饰。也曾在暗夜的梦魅里细数岁月的年轮,也曾在花影里轻点摇曳的春光。重叠的愁绪,纠结着渴望,只是我还不能放开,任清梦斑驳,惆怅满怀,叹息叠生。 倚窗而望,沉沉的夜里,曾经把欢笑和忧伤放逐网络,那些浓彩如梦如幻,如此短暂,而今已然成空。翻开记载的片段,几分浅笑,几分释然。许多事情原本如此,何必劳心费神?不如,安心于文字,守住心灵的家园,红尘里众多的纷扰、流影,与我无关。这样想着,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 站在梦魅的边缘,指尖凝结曾经的过往,和着梦的清韵,悄然间,一抹暗香弥散开来……夜沉沉,窗外,灯火依旧,冷风将梦中清痕悄悄抹平。 枕着清风软语,我从一个梦中醒来,走进另一个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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