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到过江苏省沭阳县贤官镇看过那棵有400余年历史古银杏的人,却很少有人去欣赏另两棵与它同龄的木瓜树和檀香松树。
特别是那棵木瓜树,它虽然是灌木类,却长得与乔木树类一样,有四五米高,只是树杆是由二个一尺多粗的支杆组成的。记得有一个较粗一点侧杆底部曾有一个洞,我小时候还在这个洞里捉到过小鸟。这种小鸟比麻雀还小,被人们称为小驴屎蛋。小驴屎蛋喜爱在墙缝、树洞里筑巢繁殖后代。所以这个老树的小洞就成了它们祖辈相传的爱巢。
这棵木瓜树,别看它是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可它每年还与那棵古银杏一样结果子。它的果子像瓜形,一到下霜后,就像一个个熟了的黄香梨瓜一样挂在树梢,很是诱人。不过你可不能认为是与南方的水果木瓜一样摘下就啃,那样你会被涩死的。然而,木瓜是一味非常名贵的驱风活络中药。每到收获的季节,就有不少人上门求要。要到后还舍不得吃。先放在枕头闻它的香味。等香味渐淡才削片放到锅里煮食。据说有很多风湿病患者被这瓜吃好了。按它每年结三四十斤果子,有的年头可结近百斤,它这几百年来有多少人受它的恩惠啊。
上几年为了保护古树名木,市里为这棵树挂牌保护。镇里也为设了护栏,不过时过境迁,护栏不知道去向,四周的意杨又长了起来,对它的生存形成了新的威胁。
那棵檀香松树也和银杏一般高龄。当年(1596年)鲍庄的老祖宗来到鲍庄时,那条大沙河还是一条水沟,名叫白鱼沟。他看到这条沟弯弯曲曲,很像金钩挂月,环境还不错就在弯里安下家。他来时是一条扁担两只筐,一只筐里担着三个儿子,一只筐里是这三棵树苗。也许是老祖宗祝愿孩子与这树一样落地生根,长命百岁,才栽下了这三棵树的吧。孩子长大后,树也成树,分家时一个孩子家分到了一棵树。这三棵树代表了鲍姓的三支人。檀香树就分到年龄最小的家里。
当年的檀香松长得华盖亭亭,是远近一景。也许天妒其秀,据说曾多次遭受风折雷击,加上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人们发现它是一棵檀香松,凡是红、白事需要烧檀香都会到这棵树上锯点支叉去用。笔者记事时这棵树已经是一位伤痕累累、久经苍桑的老人。可还看到它吐出像征生命的绿色!然而对它致命的打击是意杨传入。在利益的驱动下,它的身旁被人们植上意杨,这些速生杨很快把它掩盖下去。夺走了属于它几百年的那一点阳光,而失去了最后一线生机,成为一个枯树桩立在银杏西北旁。
这三棵树生长最盛旺的是那棵银杏树,它不但挺拔伟岸、盘根错节、一树独秀,成为人们争相观看的乡村奇景,还年年为人们贡献自己的果实。那年大沙河刚开始送水去连云港,银杏树痛结一年果子,那时生产队有200口人,一个树膀上敲下的果子就每人分了近一斤。几十年前,它不但是人们纳凉的好地方,还是鸟类的天堂。每当夏夜在树底过夜时,第二天天不亮鸟儿就会将你叫醒,还丢两点礼物——鸟屎在你的身上呢。
如今这三棵树虽然还存在庄上,不过命运大不相同。木瓜树虽然树龄与银杏树一样长,也一样为人们作出贡献,而且应是全省或者全国同类树种中树龄最大的一棵,然而因为它其貌不扬,又藏在人家后边,所以其光芒全部被掩,成为一棵默默无闻的无私奉献者。那棵银杏树因为果丰、身秀、名气大,而成为人们观赏、崇拜的名树,自是它本身价值的使然。而最苦的是那棵松树了,也许在不远的将来,人们只有在这篇小文中,才能得知,鲍庄曾有这样一棵树。虽然它也曾为人们作出过贡献,而且是以牺牲自己的生命作代价的。人们应当从它的命运中悟出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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