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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偏远农村,如今脑海中最为泛黄的一页记忆距今也不过十五六年的时间。短短的十几年里,生活却发生了“超乎预料”的变化。从听着老鼠打洞睡觉的土房子里搬进了全新的楼板房;从借着洋油灯的光亮生活的年月步入了全面的电气时代;从只能嚼馒头白菜的日子步入了小康。
家里的那座老土房如今已千疮百孔,屹立在老宅子上还没有倒,除了一点点纪念意义外已毫无价值,而我的童年就是在此度过的。小时候的农村夜晚是没有生气的,大多数的人家吃完晚饭就早早的睡掉,我是习惯早睡的,每每熄灯躺在床上想着要睡觉得时候,就会听见老鼠“吱吱”的声响,有时是在走廊里穿来跑去,张狂的时候在房顶作业,这时“沙沙”的尘土就会从天而降,飞尘落在身上或者是脸上,这便是我的睡眠的开始。习惯了这样的日子的我们兄妹三人就此度过了彼此的童年。曾经有一段时间老鼠猖獗,家里囤积的过冬的粮食,蒸好的馒头受到了大面积破坏,出于生计,父亲开始每晚捉鼠,我和哥哥就此有了乐趣,学会了用老鼠夹捕鼠娱乐自己,全村通电后爸爸买了“电猫”,只需晚上睡后把线路在老鼠出没处布置好再插上电源就好了,慢慢的老鼠少了,家里夜晚也静了许多。后来房子因为漏雨的缘故翻修过几回。我上初中时因为家里有了些积蓄加上要修路的原因,住上了全新的楼板房,从此也告别了老鼠吹熄灯号的时代。
小时候家里很穷,没有见过什么是好东西,饿了,抓一个干瘪的馍,便是生活。平日里听爷爷讲故事,总会这样嘱咐我说“长大要出息了,吃香的,喝辣的。”我不明白“吃香的,喝辣的”的有多好,只是在心里猜测:香的有在集市上吃的包子香吗?辣的有呼啦汤好喝吗?然后瞪大眼睛望着爷爷问:“爷爷,出息了就能天天喝上呼啦汤吗?”,爷爷只是笑我说傻孩子,出息了想吃啥吃啥。于是我发誓不再吃地里采的野菜,要有出息了天天赶集吃包子,喝呼啦汤,因为那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后来小姨生了宝宝,长期在外的姨夫无瑕照看,便带了好多“鸡蛋饼”给我们兄妹,然后把母亲接去照看小姨,“鸡蛋饼”,是后来才知道名字,只知道这是从小到大吃到的城里来的最好吃的东西,比梦想的呼啦汤更美,比包子更香,从此以后,我天天盼望着能在吃上“鸡蛋饼”,也盼望着小姨能再多生几个宝宝,这样姨夫就会多来几次。
而今长大了,却开始厌倦这些东西,每次回家母亲问要吃什么饭时,自己总是说随便。然而当母亲说“那就吃包子吧!”,自己却总是抱怨着“怎么有吃包子呀”,就这样换来换去,推来推去总是不能满意。
时代变了,生活变了,天翻地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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