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真名叫什么早已不重要,最喜欢从文革残存书中读得聊斋借用里面称呼叫她小玉。
小玉是知青,小巧玲珑,秀丽端庄,下放苏北我的家乡,我毕业后抽调在知青部门,故而常可以看到佳丽和读到文章。文革的神圣之后又归于平静,人非圣贤,食色男女再现。
首批猎艳者其中不少叫大队书记,他们那阵谐了!有哪个知青不服?更有为了生计投怀送抱的。
忽然看到人背着她指指点点,说说道道。 小玉那般干净纯洁难道也不落俗套的难脱厄运? 难道天仙般的女孩也终于屈服淫威?虽然还小,也知道心痛,再见到大队书记时总爱睬不睬。书记却一个劲喊我表弟,因为他借用过我的房间养病,恰巧是夜晚在如今称做二奶家犯得病,是我不遗余力的里里外外打点帮忙的,于情于理自要让我三分。
一次在我家喝酒,闲话中说到谁最俊,他感叹着摇头说某女最俊,惜乎是异类不敢亵渎。 他说的正是前文的小玉,再三问道才知迷信的他笃信其是狐仙。‘不然你去她身上闻闻身后看看!我那天夜里闯去,她冷着脸一点不在乎,我闻到狐骚正疑惑,她去倒茶时我分明看到尾巴,你说她是什么?’ 我是不相信这类故事的,但还是决定借着读书名义去看看,好在男女那时候小几岁就像隔辈似的不会有故事(书记那类不同于此) 她自个儿孤零零住在一个荒芜的队房,晚上看到星星月亮,白日可见天光,她的门总是紧闭,里面还上上杠。 我倚小搓趣的不敲门先从门缝睃视。 原来她在喂几只黄鼠狼,那些玩意一点也不见外的在她脚边穿梭! 这类狐虫往往被地方神话为大仙,说会七十二变,没人敢得罪的。 我敲开门后她难得一笑的喊我声她自个儿给我起得小名,也只是从我名字中抽取的一个子,被她一叫,全不同一二三四五六毛了。 我因为给过她几只纸箱而熟悉的,如今又是‘上面人’,她自然不慢待啦。 喝了她调制的冰糖花茶,我不见外的翻找着书,她也笑眯眯的不制止。 忽然我在她枕头下发现一节黄鼠狼的尾巴。 我惊诧的望着她,她严肃的说:我连鸡都不杀怎会伤害这些动物?这是被狗咬死的,如今我喂养的正是它的后代。 我当然相信,也想起书记的话,于是笑着讲给她听。她说早知道,不然一百个也给狼吃掉啦。 那时似乎还很少听说色狼这类话,于是又长见识啦!
我们约定保守秘密,就攥着几粒冰糖跳跃而去。 这一走就远走他乡,可我时常会想到她,呼她为小玉。 这一走经年,那时也不好联系,就此拜过,再回来已经是人去屋空,那更加破败屋宇空旷的让人心都收缩。 此情绝非少年维特之烦恼,就是人之情性,自己都不忍亵渎。 小玉真的会是狐仙吗?那么你聪慧我一百倍一定在那头看着笑我。 你为什么不再显灵不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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