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齐刷刷跪在我们父亲的遗体边,听大姐讲父亲的故事,告诉孩子们,他们的爷爷或姥爷平实、正直、清贫而又乐观的一生,是我们兄妹几个终生汲取不尽的财富,孩子们要学做一个像他们的爷爷或姥爷那样的人。动情之处,大姐泣不成声。孩子们由开始无所谓的神态,继而转成肃穆,再后来是满堂抽噎声,平时很矫情的孩子们,跪了那么长时间却没有一个喊膝盖疼的。
孩子们退去了。我们姐妹5个围跪在父亲的遗体边。母亲已于3年前去世,父亲的离世真的让我们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虽然我们都有了各自的孩子,但父亲的离开,除了悲伤还是让我们变得慌乱不安。感到从此一个大家散成了几个小家,没了支撑的中心。
千里迢迢赶回来奔丧的大姐首先说话:“从今天,我们成了没有爸妈的人,所以我们姐妹都要保重自己,还要互相倚靠,第一,要学会相互尊重;第二,任何时候都不要放弃自己;第三,要带好孩子建好自己的家。”我们几个一直以大姐为重,谁遇到事大姐都是鼎力相助,竭力解决。我们抬起头看到的是大姐那瞬间憔悴了的流满泪水的脸。我们明白作为妻子、母亲,放弃自己就等于不负责任。自己好了,孩子好了,家也就好起来了,才可以告慰父母的在天之灵。
四姐是个直性子,接上说:“我们要克服困难,不断学习,改掉自己身上的缺点。就说喝酒吧,不能戒的少喝点。”四姐看了看我:“小妹也30多了,注意身体。”秉承父亲,我们兄妹都能喝酒,我和二哥应酬多,也常醉。说到这我们又叫来了3个哥哥,四姐重申了她的观点,我们表态不再喝醉,尽快戒酒。
三姐慢腾腾地说:我们几个在各自的岗位上都要努力工作,都应该是爸妈的骄傲,让爸妈放心。
我们让二姐也说几句,二姐内秀,低低地说:“我没能耐,没什么说的,你们要常去苏州看我们”。我接过话:“你虽然说不出,但你做的比我们谁都强,你把姐夫和侄女照顾得那么好,一个家那么和谐那么上进,是我们学习的榜样呢”!我继续说:“我最小,没了爸妈,以后有什么事,只有找哥姐了,可得给我有个说话的地方啊。”
二哥说:逢年过节的,就到我家来聚聚,大妹二妹家在外地要多保重身体。我们几个泪如雨下,一齐点点头。父母不在,大哥身体不好,责任感让二哥更老成了,对我们的疼爱之心也溢于言表。
如今,没爸没妈的兄妹8人,照顾着自己的家努力生活着:大姐的饭店生意愈来愈红火,二姐的女儿出类拔萃,频频得奖,三姐从员工变成了管理员,四姐原来文化不高,硬是学成了统计员,年终被评为“优秀员工”,我呢,一年后滴酒不沾。
每每想到父亲遗体前的哀悼会,必是泪流满面,心中也必是充满了坚定的力量。祝福天下所有的父母健康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