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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有独钟 文/李彤
 

    学校附近有一家拉面馆,我常会隔三岔五的去那儿吃上一碗拉面,多少年来的求学生涯,校园内的氛围常逼的我喘不过气来,而吃拉面,却成了我索然无味的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其实,拉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只需用开水煮好后,在碗里放些香菜,并调点儿佐料拌匀后,即可食用.

    总在为自己钟情于拉面的嗜好找个理由,却始终未能给自己确切的答案,我常问自己,是不是有亲情的味道?抑或是长时间没有回家,缺少一种温暖?只是每当在吃拉面时,望着桌上的拉面冒着氤氲的气息,都会有熟悉的感觉,那种感觉是任何东西都无法取代的.我突然发现自己很无知,母亲外出已有一年了,我一直没有回家,怕回到家中自己无法面对满屋的冷清,而自己做女儿的,却未曾给过母亲什么,唯一称得上的,只有无形的牵挂.

    小时候,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津津于糖果之类的零食,但相比之下,最乐于吃的,还是母亲做的手擀面.因为在我的记忆里,它在我儿时常伴有童话色彩,每年过生日,母亲总忘不了为我做手擀面,而我,总是在一旁跑来跑去,替母亲打水,端面,烧火等一些力所能及的琐事.

    我们村有个习俗,就是在小孩过生日吃面前,在小孩背后的裤腰上扎上一根长长的布条作为尾巴,直到现在都为这样的做法感到费解,但始终都未曾向大人问起过原因,因为在当时看到别的小朋友都用羡慕的眼光看着我,簇拥在我周围,就已经很满足,就觉得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人.

    和大多数农村妇女一样,母亲也未识多少字,在当时重男轻女色彩味很浓厚的时代里,女子无才便是德.在我对一些简单的阿拉伯数字还感到陌生的年龄里,母亲常常会握着我的手,教我写字,甚至对握笔的姿势和眼睛与书本保持一定距离等之类也有所要求.母亲常对我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对农村孩子来说,唯一的出路,就是读书."我知道母亲怕我将来受苦,她希望我能跳出农门,找到属于自己真正的幸福.

    每当和母亲拉家常,她和我说的最多的,是在我刚出生的那段时间.那时,家里经济拮据,爸爸因工作繁忙而很少回家,而奶奶又要和我们分家,母亲说那时是她最艰辛的日子,每天起早摸黑地料理家务,承担着田里或轻或重的农活,所有的苦,所有的怨,都得自己承受.每当听母亲诉说,总有种别样的酸涩涌上心头,堵的我想流泪,望着她饱经风霜的面容,然后我会说,那你现在完全可以对奶奶置之不理,母亲总会摇摇头笑着说,"你现在还小,不懂."渐渐地我懂了,奶奶和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彼此生命中重要的人,不管怎样,我们都有责任,有义务去照顾她.

    每当去面馆吃拉面,总会想起家中的母亲,拉面的味道,拌有对母亲的记忆.这种味道,渗透我的皮肤,乃至灵魂.我爱母亲,想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带给她,她总提醒着我,教我如何做人.

    听说,这世上好多东西都可替代,那么,母亲的痛苦我可以替代吗?母亲的衰老我能替代吗?如果可以,那为何怎么也抚平不了我心中难受的皱折?

    曾一度地想到遥远的另一个城市,最终,还是留在家乡.我想,我需要母亲,而她,也需要我.我们注定一辈子相守,这是发自内心的不可抗拒的宿命.

    生活在这个远离乡村的群体,孤独感充塞着我的整个身心,无论是张扬的热情还是高傲的冷漠,我都以灿若桃花去面对,但始终都无法和他们相融,我发觉自己正是一汪沉寂于水面上的一株浮萍,没有固定地点地漂浮.

    每月都会定期回家,同学说我有恋家情节.是的,家是我生命的源泉,那儿始终有一盏明灯,随时等我归来.回家不光只是回家,只是想吃母亲亲手做的手擀面,在找种感觉而已.

    假日回到家中,和往常一样,母亲又为我做手擀面.母亲和面,揉面,擀面,切面等一连串娴熟的动作都好似儿时一般,已根深蒂固般地印在我的脑海里.望着母亲的背影,突然觉得她苍老了许多,顿时,有种无法冥状的感觉冲上心头.不多时,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已端到我面前,其间渗进了母亲对儿女多少的爱啊!我低头吃面,泪水趁着雾气滴进碗里,顿时呛的我好难受,我不住地咳嗽,母亲问我怎么了,我却不能回答.我知道自己是个脆弱的人,往往细微的小事就能拨动我的心弦,而母亲,一直都是我坚强的理由.

    穿梭在熟悉的校园,空余的时间很多,而我,依然过着简单的生活,坚定,从容,拼命地看书,偶尔会去校园附近吃碗拉面,感觉一下熟悉的味道,任烟雾漫过思绪,飘向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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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litong1011    责任编辑:胡玲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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