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南京回来,就想写点什么,但当提起笔来,却又觉茫然。这个城市于我,就像一见钟情的恋人一样,偶尔一面,便擦肩而过。分明是梦牵魂绕,一时两时却又说不出他的魅力所在。直待今日,那些凌乱的记忆被时间细细品嚼之后,才渐次清晰起来。
南京,江苏省省会,众所周知。最初于我也只是这样的一个概念而已。缘于前年的夏日,在一家西餐厅意外地结识了从南京来沭做化妆品生意的宋培娟女士。透过时间与空间的屏障,我仿佛又听见了她甜美的声音,“雪儿,你知道吗?是你改变了我对这座小城不屑的看法,这样的小城,竟然能有你这样的女子!”她的时尚,优雅,独立,还有对同性之间竟能如此豁达地赞扬,让她所居住的那个城市于我的心中开始立体化,形象起来,而后充满了向往。
我和先生到达南京市区时,九月的天空飘起了雨丝,湿漉漉的雾气使得这座古城看上去像一幅大师手下的油画,这让初来乍到的我们既感到新奇又有些犹豫。还好,无人售票车上驾驶员热情的笑脸,为我们这两位,不,也许还有更多的异乡人,打开了一片晴朗的心境。怪不得有人说,驾驶员的素质直接代表着一个城市的文明程度。
在一位朋友的引荐下,我和先生住进了东南大学的宾馆里。热心的朋友并为我们列举了许多游玩的好去处。
伟大的革命先行者孙中山先生一直是我最敬佩的人。中山陵为其陵墓,当然便成了我们的首选去向。人们对那些规模比较宏大的事物,初次印象往往只会停留在整体概貌而疏于细节,我也没逃过这个自然的通病,所以,关于中山陵,要我具体描述,已是力不从心。但有一点却例外,那就是陵墓入口处高大的花岗石牌坊上,中山先生手书的两个金字“博爱”,于雨后初晴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折射向这个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在以后的几天里,我和先生玩遍了朋友口中所谓的游玩好去处。
每归来,我的腿里像安置了铅球一样,全无了早晨出发时的兴致。但就在宾馆前向南的拐弯处,当我目所能及地一下子望见了路边装满了金黄的金帅果的四轮车时,我的心又跟着雀跃了起来。车主是一对操着淮安口音的中年夫妻,他们只是在傍晚时分才将水果摊摆开。我对金帅果的兴趣远远胜于红富士,我想这里是我在南京唯一知道的能买到金帅果的地方,而且距离我又是如此的亲近。听着那熟悉的吆喝声,嚼着那甘甜的水果,我突然觉得,南京,并不陌生。
不陌生,从某种意义上讲,就代表着没有排斥性。我发现,南京人没有什么特别的标志,也不刻意地表明地主的身份。当你问路的时候,对方往往不是匆匆的游客,就是暂住的商人。当然,你也会被他人当作本地人,向你寻求帮助。
说到底,最终让我感动的不是风景旖旎的玄武湖,也不是庄重气派的总统府,更不是繁华热闹的新街口。而是一个大城市在容纳了各地的异乡人后,所呈现出的一种和谐的氛围。在这样的城市里,有宋培娟那样的女士,也就不足为怪。我知道,我于这个城市,感性多于理性,不只是因为初晤,也是接近纯粹地喜爱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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