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来到忽然花开! 登录注册忘记密码

馋人的白菜

发布于:2021-01-07 11:54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箫笛
 
 
  周末去乡下亲戚家做客,亲戚要给几棵白菜拿回家吃。看到在墙边码的整整齐齐的白菜,嫩绿的叶子,白白的菜帮子,味蕾上不免痒动起来,太好的菜了。
 
  对农村人来讲,白菜是最常见的菜了,在下霜之前,农人赶紧把大白菜砍下来拉回家,堆在空闲的屋子里,或者放在地窖中,以防冻坏。
 
  冬天里,将大白菜切下大半棵,切好了,洗干净,放上点猪肉在通红的炉火上一炖,肉香味溢满整个屋子,菜锅子里散发出来的热气也在整个屋子里飘荡,桌子、凳子、煤球炉子旁边的蜂窝煤、孩子放满作业本的书桌……。菜出锅之前,白菜的水分全都被蒸发出来了,再往锅子里加两把粉条,再炖一会儿,加上点盐、味精和辣椒粉就可以出锅了。
 
  一家人就在煤球炉边的桌上吃饭,煮的稀烂的白菜,化为一顿佳肴和美食在家人的味蕾上穿梭,女主人把一块肉夹进孩子的碗里,孩子在长身体,再夹一块给男主人,男主人是家里的顶梁柱,为家庭日夜操劳。男主人朝着女主人深情地望了一眼,朝着孩子爱怜地瞅了一下,然后,继续吃饭。
 
  白菜也可以烧豆腐,虽然没有白菜烧肉时的肉香,但是可以把豆腐的清香揉进白菜里去,一清二白,白菜叶子的青,菜帮子的白和豆腐的白,清清爽爽。
 
  年幼时,零食不多,祖母正在切白菜,见我经过,把最里面的白菜心切给我吃,那是最嫩的部分,如一个娇小的孩子被全家人呵护着、裹在最中心的位置一样。咬一口,嫩嫩的,有些许的甜意。
 
  如今,祖母已经去世十年了,我自己的孩子已经读了初中了,可是,我常常回忆童年的点点滴滴,我常常梦见自己还是孩子时候的种种乐趣,梦见祖母那慈祥的面容。
 
  冬天,一场雪过后,一切都被厚厚的积雪覆盖。母亲让我们去田野里挖点菜喂兔子。挎着篮子,走进田野,眼前是一个银装素裹的世界。翻开积雪,看见几棵农人遗弃的白菜,那是一种怎样的欣喜?它们的同伴早已躲进温暖的梦想,它们还能在冰天雪地里矗立,真是优雅!
 
  每到大年三十,母亲喜欢剁白菜豆腐粉丝的饺子馅,然后包饺子。先把白菜洗净了,剁碎,用纱布把白菜里的水分挤出来,豆腐和粉丝都是先下锅煮过了的,同样是剁碎,之后是混合在一起,搅拌均匀,放上盐、油和五香粉。饺子皮是现擀的,和水,反复揉面,揉到足够有劲道,把面揉成长条,切段,按扁了,用擀面杖擀成圆形,然后开始包饺子。
 
  当然,这些步骤要全家人的合作才行。母亲负责制作饺子馅,父亲负责揉面,我负责擀饺子皮,弟弟负责包饺子,电视老早开在那里,各种关于春晚,关于春节的温馨画面不断闪现,大家边干活,边聊天,边瞅几眼电视,等到母亲说,已经两季面或者三季面,够吃了,手中的活停下来。面按“季”来计算,我到现在也没明白老一辈人是如何来衡量的?包好的饺子等到十二点一到,在铺天盖地的炮竹声中,开始下锅,然后摆几碗在院子中敬天,敬风调雨顺,敬太平盛世,也祈祷下一年的安康和顺利。
 
  冬天的夜晚,串门是人们娱乐的方式之一,大家围着火炉或者一堆木柴火聊天,直到村庄深处夜越来越深邃,天上的月亮和星星越发高远,才在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中陆陆续续回家了。军他娘经常会捞一笊篱腌白菜给我们吃。她家腌白菜的缸房子放在院子中,经过了霜雪的洗礼,炒出来格外的清脆、好吃。军是我的发小,从小一起玩,我在他吃过很多顿饭。
 
  在我出来读书的时候,军他娘脑梗,手不听使唤,喝了农药归了西,她的半傻子二儿子常常跟西院子的老姑奶奶说,想他娘了。
 
  天冷了,前几日,家里吃火锅,岳母切了一大菜篮的白菜,一点点与肉,与萝卜,与豆芽,与火锅底料融为一体,然后在热情腾腾的氛围中进入全家人的嘴里——我们一家四口,加上与我们同住的岳母,还有每周过来的妻妹一家三口。
 
  无论何时,总是馋这一口——这馋人的白菜!
 
 
  QQ:493535463
 
  

责任编辑:池墨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