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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佩甫:上网写字不能叫创作 警惕庸俗化的泛滥(2)

发布于:2012-05-04 08:5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中华读书报

  读书报:很多人怀念上世纪80年代的文坛,但是我注意到,您80年代的作品反而不如后来的《羊的门》更有冲击力。

  李佩甫:80年代是中国作家的阅读期,所有的作家都张开毛孔吸收西方所有的文学元素和营养,中国作家被加西亚·马尔克斯《百年孤独》里的一句“多年之后”打垮了,走不出这个“多年之后”。作家们都在模仿,所谓先锋小说就是仿制好的产品。包括我自己也写过意识流,有的作品也被《新华文摘》等报刊转载,但是不成功。

  这里有个“化”的问题,仿制很多,完全本土的作品还没有“化”过来。中国作家拿出本民族的文本是一个难题,这是50年代出生的作家的困境,也是瓶颈。当年好像我们认为中国作家已经快捉到那只鹿了,鹿就在眼前了,走着走着,前方突然失去了目标,社会发生了巨大变化,这对于中国作家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我个人认为,中国文学在亚洲并不落后,比如印度[裔]的奈保尔、土耳其的帕慕克,日本的大江健三郎,中国一线作家的作品跟这些作家相差无几,但是跟世界上最好的作品相比还是有差距,瓶颈就是文本建设。

  中国作家失语了

  读书报:《生命册》在文本上尝试了新的探索。

  李佩甫:我用树状结构的写法,以一个人的内心独白作为树干,主写一个人的成长背景。树状结构很容易写散,所以书中埋藏了很多隐笔和伏笔,比如说“见字如面”,“给口奶吃”,“汗血石榴”,都是隐笔,是结构上的铺垫,是开启这部长篇的钥匙。有些人物尽量贯穿始终,情绪是完整的,语言走向比较一致。

  我在文本形式上做了探索和实验,用内心独白写一个人50年的心灵史、成长史,他身后的巨大背景作为树枝的分杈来表现,就是写“土壤”与植物的关系,我把人当作植物来写。

  读书报:我想很多作家都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难道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成功的尝试?

  李佩甫:20世纪八九十年代,一批作家写出一批很好的作品。中国改革开放后变得多元了,社会生活丰富了,中国作家失语了。一个民族的文学应该走在时代前面,可是当代生活中,作家思考的时间不够,文学不可能跟生活同步。

  读书报:当年《羊的门》引发的争议,对您的创作有没有影响?

  李佩甫:《羊的门》其实是写土地的,我集中了这块土地最尖锐的问题,更多的是对阶段性的社会生活的反思,更多的是批判意义。文学本身就是对社会的批判和修正。写完后书出了,我觉得这是我要写的。曾经有一个晚上,好象满天空都是飞舞的钞票,但是很快被一阵大风吹得一张不剩。当时我有点沮丧。但是对我的创作没有太大的影响。我仍然一直想写平原。我清楚我是写平原的,不可能有人超越“我”的平原。

  读书报:河南作家走出来的特别多,您有没有面临这样的机遇?

  李佩甫:河南作家基本上埋头创作不饰张扬,我也属于这样的“土著作家”。多年前,作家刘恒曾经问过我,说你愿意来北京吗?我说我是个外省作家,北京太喧闹。我就是写平原,写土地,就是人与土地的对话,写植物与土壤的关系。

  读书报:年轻一代作家,似乎还没有太有分量或能够被人们记得住并广为流传的作品,也没有得到足够的关注。

  李佩甫:我们完整地经历了社会形态的大变革,我们见识过两种形态的生活带来的不同的好的因素和恶果。很多年轻作家没有这个经历和见识,作品就不一样。

  读书报:您对自己有怎样的期待?

  李佩甫:我还会写,不过会有一个充电期。创作不能太功利,首先要把它变成精神的事情,变成产生快乐的事情,虽然创作在某一个阶段是苦的。

责任编辑:忽然花开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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