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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恋人已成一支灵鸟

发布于:2025-03-02 16:29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方福光
 
 
春雷如鼓声回响
黑帘的山村被虹云掩盖
一支白色鸟飞到我书房窗台
扑腾双翅鸣叫不停，我抚摸她的头毛
她盈满泪光的双眼像天使怜爱
她不住地朝我低头拜佛……然后飞到窗下花坛
停在那儿啼哭的模样
我下得楼去，捧住她
她竟然亲吻我胸襟，紧紧咬着……
我松手，进屋拿到一只面包递给她
她并不食用，依然凄怆地鸣叫……
她围着我叫唤不停；然后飞向桥边
我追随她的踪迹远去
 
在十多公里处一片荒野林地停留
白色鸟伫立一处坟墓叫嚷不息
好似唤我过去；这是一个无墓碑的野坟
 
荣耀的生命凋落了
等待着不可避免的伤悲
还魂的死神，进不了家门
遭受唾骂的女人
私欲泛滥的生命曾经丢失我
随一个商人走了，我想起令我伤情的女人
 
上帝拨响了黑管悲号
和七弦琴演奏的晚霞
坟墓上丛草摇摆于春风里
 
飞鸟扑腾着翅膀
发出心裂肺的哀鸣
无人帮助建立纪念碑
骨灰盒找不到安葬的地方
四十岁出头，她因为生不了孩子惨遭厄运
陷入罪恶的丑陋境地；被虐待之死
 
乌鸦嘎嘎叫着飞走了
凌乱的天空中
铺展血色的晚霞
坚硬的辞言聚成一团乱麻
我仰望苍穹，双眼落泪
生命的长河漂浮太多的泡沫
林地边荒坟大约是她的墓地了
 
 
第二天午后，我找人刻了石碑名姓
祭献食品瓜果，吟诵几首爱情诗
白色鸟一遍遍地在坟墓鸣叫……
我怀想多年前与她相恋的四年青春时光
春风击打我的脸庞；泪水滚落青草地上
一周后的午夜，她在梦里告诉我，她错了
 
白色鸟在窗外一棵香樟树上作了巢穴
每天清晨唤醒我起床，我诗兴亢奋
煮泡的咖啡奶茶放于书桌
鸟从窗外飞进书房，扑腾双翅用长嘴巴喝了
并且会发出女人般咯咯咯笑声，我惊悚而恐吓到了
午夜仍然写诗不住，我感觉有美人在书房舞蹈……
假如她活着该退休了，假如投胎重生也该十八岁了
 
我病了，三天起不了床
父亲知晓我的病因，他说我有仙妖附体
父亲是个道士，他有几个道友全部叫来
父亲身穿红色绣金道袍，法师的摸样
他喝过三碗酒，让道士登梯爬上香樟树
道士採摘下鸟巢，口中叼念着经语
鸟巢和白色鸟丢进燃起的火堆……
人们听见火堆中燋臭味和鸟的啼哭声
几天后父亲见我精神康复，把我叫到跟前说道
你身上妖气太重；我法力不强狂
建议你舍弃此地住处，迁去外地
二天后，父亲就死了，他吐血而亡
嘴里喊道，烧死那支妖怪鸟
 
我到河边散步，仍有白色鸟在头顶飞来飞去
鸣叫声中，仿佛有女人声音吟哦诗句
终于，我带上妻女去南方
乘坐高速列车，心里舒畅朗逸
从此辞别故乡
 
责任编辑：胡玲玲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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