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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乡长情

发布于:2014-11-28 15:5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芊莫
  喜欢堤西水乡。这样的喜欢像极了一盏灯,高高地照着,我站在那明亮亮的光里,幸福地有点不知所以。
 
  所以,当汽车行驶在同是堤西的另一个村庄时,满心欢喜的水,涨啊涨啊,就快溢上心岸了。若不是工作缘故,真想走下车,走向村庄深入,和它好好聊聊天。
 
  这个村庄,俨然是我的村庄的姐妹,相似的眉目,相似的风情。一条一条的河,连着你家,连着我家,村庄成了开襟的衣衫,河岸是并排的门襟,小小的码头则是那纽扣,这一处那一处,搭在河流之上,将村庄合成一个温暖的怀抱。
 
  一直觉得,河水环绕,是上天的一种恩赐。如此,这堤西的村庄便是造物主心头的一颗心痣吧,它怜着,爱着,用汩汩的流水去养它。
 
  其实,来这个村庄,并不是诗意的一次行走,工作的内容也和水和风无关,可是一来,便觉得一切都可以诗意起来,可以随着心一起飞了。
 
  很少的几次下来行走,都格外地珍惜,看着看那:柳树、榆树随意地插在河岸上,芦花儿经不住风的诱惑到处飞舞,还有胡萝卜悄悄探出头开,深情地仰看着天空……这是哪里啊,是我的村庄么?好几次,我停下来,驻足细看,想把他们好好看看,可一看又我疑惑了,它们好像都见过,又的的确确没有见过。在河坡菜地拾掇的老人,眼角堆满了善意的笑,我知道,她其实很想问,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如果她真的问了,我就告诉她,来看看的,看看这里的河,看看这里的两岸人家。多么无厘头的回答,可又是多么贴切啊。
 
  在村里走上一遭,眉眼上都是湿润的,那是从河流深处吹来的风。河流深处是哪儿呢?过去,我曾探寻过多次,可是这条河通向那条河,那条河又连着另外一条河,没有止境。想起王维的诗“君问穷通理,渔歌入浦深”,一条河,也是一条可以启智的河,无言地通向菩提。想来,这河两岸的人家,日日受着河流的教化,该是多么的虔诚。看着这条悠悠流淌的河,我好像真的就听见了低低的渔歌。
 
  同行的友人,也爱着这水乡村庄。他目光为笔,描绘着理想的生活:一间不大的瓦屋,几棵树,一爿菜园,门前有细细的水,长流不息。想着想着,他醉了。而我却暗自庆幸,那不就我的老家么,长长二十多年,我就在那个屋子里,枕着哗哗水声如梦、听着沙沙树叶声醒来。现在想想,那是多么简单而知足的幸福,珍贵地让人忍不住去触碰,被感染一下也好。
 
  年少时,曾为水乡写过一首诗:“时光安静的流水/一爿小屋一树好花/虫鸣、鸟语/案头上悄然滑落的诗行/流年婉转成章”少女时代,喜欢说流年,心思也如水乡的水一般,常常婉转,细流不息,却不知流连真的一婉转,自己已离开了水乡。嫁是一种新的人生,水乡何曾不知道,可是我们的流连,却成了一段过往,可以掀过来,可以掀过去,却都不是原来的模样,水乡贻我的是一串柔软的梦。也正是从那次离开,水乡成为一首无字的诗,常常吟在嘴边。
 
  有人说,在一个地方住久了,便会分不开了,有了长情。现在想来,更深的情,有时候,是需要短暂分别的,因为想念,很多事物都会变得美好起来,你会记得它的温情,它的贴心,它的万般好,至于不美之处,早已想不起来了。当然,这样的分离不可太长,太长,就恍惚了,一日日一年年,只容得情感的爆发,没有了细品。
 
  所幸,我和水乡还不远,想它了,可以随时过去,疲倦了,可以随时过去,受伤了也可以随时过去,长情为线,一头牵着我,一头牵着水乡。
责任编辑:袁海 作者文集 作者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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