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脆弱

　　前晚，跟朋友车去了一趟桑墟。朋友是去要债的，邀了我同行作伴，到那里已经8点多的。因为天冷，街上已是冷冷清清、行人无几了。

　　车到那东西街上，亲眼目睹一场车祸，同向行驶的一辆电瓶车被一辆黑色的轿车撞飞。骑车的是一位40来岁、民工样的的中年男人，被车撞飞向前大概有30米远，当场死亡。他骑的电瓶车也支离破碎了，凌乱地散落在那辆轿车的后面十几米远处。那轿车的司机可能是喝了不少酒，当即跳下车逃离。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巷子里打电话，被我的朋友跟踪过去拍下照片。当时我没敢下车，只坐在车里看着那躺在地上的死者发楞。就在那一瞬间之前，他回家的心情应该是急切的吧？因为他的家里有一抹温暖的灯光为他守侯，有他的父母妻儿在翘首以盼。也许，饭菜做好热在锅里吧？但就这一瞬间，已与他的家人阴阳两隔……我心头黯然：生命，竟是如此脆弱。

　　写到这里，不禁又想起一位已经故去一年多的朋友。他跟我同龄人，或者比我大个一、两岁吧。是我前夫的同事。当时他们办公室共是四个人，赵、仲、陈、曹。我经常会跟他们一起玩，处的跟哥们一样的。自从我离婚之后，有四、五年时间没见到他们，今年夏天时候吧，几乎是同一时段里，我见到了他们中的三个。最先是见到我前夫，因为我儿子想当和事佬，请我和他爸爸一起吃饭。隔天的傍晚我和儿子一起逛街，看到了陈，聊了些家常。再过几天我到扎下我同学那里，又见到了仲，这么多年没见，都有好多感慨。我跟他说这几天我见到你们三个人了，曹现在怎么样？在哪里工作了？还在扎下吗还是已经高升了？当时仲一楞，说你不知道啊？我很奇怪地问他怎么了？仲说曹已经走了半年多了。我没反应过来，走了？走哪去了？他语气沉重了些，说：“死了。”“死了？”我大吃一惊！“你开玩笑的吧？”我不相信。他说你傻啊，这种事能开玩笑的么？我想也是，但我没却没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往日的欢声笑语如在眼前，怎么人就这样没了呢？心，忽然就沉了下去……耳边响起他常说的话：他娘啊，我今晚没饭吃了，你家稀饭多加瓢水啊。那时候我们两家都租住在扎下街上，为方便孩子上学的。每当他媳妇回家了或有事不能及时回家给他做饭，他就会到我们家吃饭。我也会很乐意的为他们炒几个下酒的小菜。可如今……

　　当晚回到县城，和圈子里的两个朋友一起吃饭，再次提起生命脆弱这个话题。我说起了我的朋友，或者是因为酒精的作用，我泪洒当场。曹三，若你在天有灵，可感应到我曾为你一掬哀痛之泪？

　　思绪继续漫游。想起我一位闺蜜。她走的时候应该还30岁不到吧？她是因为想生第二胎的，第一个是女儿，第二胎怀孕后她就带着3岁大的女儿躲到远方一个亲戚家里生活。她亲戚家的不远处有个水塘，具体有多深我不得而知。我只知道当时是因为他的女儿掉进了那个水塘里，她下去救她女儿的，结果，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三条命，就那么没了……

　　有种要窒息的感觉，算了，出去透透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