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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忘大锅羹

发布于:2007-03-04 16:00  ┊ 阅读  ┊  人参与  ┊ 文 / 张兆军


  每当过年,就不禁想起母亲做的大锅羹。
      按老家农村的风俗,年三十夜除了要把家内外打扫一新,贴上新对联、新年画外,连年夜饭都必须要是刚做好的新鲜饭。另外,年三十大家本来就为过年忙不过来,这样午饭一般只能随便将就了,这样大家也好憋足劲,准备着在年夜饭大吃一场。每到此时,母亲便会为我们做上一锅可口的羹。
      这种羹有点像我上学时在学校吃的大锅菜,就是把各种做羹的佐料放在一起做成的羹,所以我就叫它大锅羹。每每快过年了,母亲便会开始慢慢收集做羹的各种原料:红薯、豆腐、饽子、薯粉,然后等到年三十,加上过年自家杀鸡留下的鸡杂、鸡血,还有猪肉等等,大概有十来种吧。做羹时,先把料一样样切成小块,全部放到锅中滚水中煮熟。然后,把薯粉放到瓢中,加水拌均,让薯粉全部融入水中,二样要适中,不能过糊,也不能太稀,再慢慢倒入锅中,边倒边不停地搅拌。每到此时,我们兄弟姐妹,便你拿一个碗,我拿一个碗,早早地等在灶旁,你一言,我一语,即使一向严肃的父亲,此时也不再吭声。母亲慢慢不停地搅拌着羹,一边抽空往灶里添一把柴火。"不要站在这里挡道,碍手碍脚,还没熟呢!",母亲一把推开我,慌乱中不小心把粘在手上的一根稻草掉进了锅里。"你看,叫你不要在这挤。"这时母亲是绝对不会骂人的,她一边责怪,一边小心翼翼摄地起稻草。
      羹终于做好了,我们一个个把大白碗递过去,母亲一个个碗盛满。于是大家你一碗,我一碗,红薯是甜的、猪肉是咸的、荸子是脆的、豆腐是嫩的,一勺入口,满口香甜,余味无穷。
      吃大锅羹,是我们家每年过年的一个特色,别人家是没有的。我也不记得是哪年过年开始的,听母亲说,这她是从外婆那学来的,然后自己再想象着往里面多加一点东西。那时,我们一家八口,四个人上学,所有的收入仅是做小生意的父亲的微薄的小钱和家中的几亩地的一点收成,能过上这样的日子,全是母亲的精打细算。所以过年丰盛的年夜饭对于我们兄弟姐妹是多么的难得,虽然如此,但过年中午不管做多少大锅羹,都从未剩过。以致后来,我们盼过年,倒不是盼那顿丰盛的年夜饭,而成了盼那锅可口的大锅羹了。
      随着我们兄弟姐妹的长大,大家一个个都有了自己的工作或职业,也有了属于自己的小家,渐渐再也难得凑在一起同父母过年了,母亲就也不再做大锅羹了,这些年我们自然也再也没吃上那可口的大锅羹了。
      我有个习惯,在较为特别的日子,总是喜欢回想以往当时的情形。比如今年过年,我就会仔细回想以往过年的情景,回想那时有谁有谁,吃过什么。过去这种记忆还能跟上,但慢慢的也不知是人大了,记忆力变差了,还是生活繁琐杂乱无章了,再也记不清太多的事情了,每当再想只能模模糊糊记上一点。然而有一点,我是不用细想,甚至是自然而然地记起来,那就是小时候每年过年一直吃的大锅羹,而且清晰依旧,那个大土灶,大锅,热气腾腾、黄的、白的、绿的,那根黄黄的稻草,更难忘的是那一入口,就满口香甜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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