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争艳的时节,没有被邀请,却不知不觉地在梦幻里居住了。
春的细雨悄然无声地打湿了心情。
于是,该来的与不该来的,在斜风的轻拂中接踵而至。
可你哟!若是那一片泥土,又怎可在一枝独秀绽放的季节里去轻抚那高高在上的花瓣呢?思想在驰骋,它在飞翔,它要穿越时光,它要月光给泥土送去花的影子。
悸动处,眼睛潮湿了,云亦不失时机地飘散去了。那所有的举动和所有语言,多情的眼神与轻启的唇,便化为花瓣竟相开放。在夜的阑静里,在时间的指引下,全部跌落到泥土的怀胞里,掉落成片片衰败的呢喃,是那么地低沉、空洞、甚至遥远。于是,在轻灵蕞尔的鸟竟相追逐的时候,有人情不自禁地朝着那梦幻的声音而去,要去寻找,寻找梦幻里那嫣然的笑靥,甚或一些嗫嚅不语,还有种种踌躇不安。心灵被放逐到驿动的路上,合着此起彼消的虫鸣的节律,拾级而上的,依然是坚定的步态。有人,就这样在无垠无际的梦幻里居住了,就这样在玄思妙想的梦幻里居住了,就这样在精彩纷呈的梦幻里居住了。不曾想,居住的时日并不多,直到最后还想竭力作着徒劳的逗留。然而,思想的尽头,有一种叫作忘记的东西,它终将会熟透为我们称之为无奈的果实。
于是,幡然醒悟在迷茫的眸子里发出亮光,如果我们为梦幻中旖旎的风光而不停地哭泣,那么我们也就会错过现实生活中的鸟语花香了。
记忆在特定的时候把生活中那些叫作忘记的东西装进了一个漂亮的缃帙中,把来回踱步的心情与美妙的遐想也锁在里头。从此,惦记不再在时间的门槛上观望,因为,待到百花争艳的时节再归来,已经不会有任何需要寄寓的格调可以轻轻咀嚼,已经不会有任何知缱怀的斜风细雨可以梦幻,已经知道梦幻远远不足以令人们轻轻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