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糟糟的家况和极不愉快的心情,致使这家的男主人公竟歪在沙发上做起梦来了。
“茫茫宇宙是个什么东西?人是个什么东西?人的心和大脑又是个什么东西?怎么一切都如此复杂而不可捉摸呢?”梦中,他仰躺在青山绿水、轻风爽拂的一个晃悠的秋千中,这样自问着。
不一会儿,空谷中竟有声回答:“宇宙就是个存在罢了。你们地球上的人包括你,都是天国某实验室研制出来的未能如愿的有灵性的怪物。它可以和周围的存在相互交换信息,它的心与脑会思考、辨别,而且能够驱动自己的整个躯体,产生各种语音和动作,这在研制之初是绝没想到的。而你们人类现如今的复杂,纯是你们自己造成的。”
“而人类在地球上可以说是越来越叫奇了,甚至于是对地球的造孽,那么,天国有没有想到过要消灭自己所研制出来的这等怪物呢?”
“是的,天国确曾想过,也试着努力过,可随着你们的群体越来越庞大,而且你们中许多人的思想魔爪也是越来越邪乎,就连天国都根本没有能力控制住你们这等灵性怪物了,要想消灭就更……。”
接着这声音就突然中断了,他感到周围有股邪乎劲向他猛袭而来,他吓得四支无力,冷汗淋漓,“是的,是我的妻子叶氏!她怎么变成了这等鬼模样,”他感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完,他的变成了魔鬼的妻子就张牙舞爪地向自己的面部扑来。他被吓醒了,腿还抽了筋,浑身湿漉漉的,不禁打了个寒颤,睁开眼看去,原来是保姆怕搅醒他而蹑手蹑脚地走进来取东西的;他用呆滞的眼神扫及周围一次,发现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异常,还是那样死气沉沉,于是揉了揉抽筋的腿,又脖颈一软,继续倒头昏睡起来。
“但天国当时研制的初衷是什么呢?该不会想让这怪物控制宇宙吧?”他又进入梦中接上了刚才的梦境。
只听了那空谷又回声了,“目的是要做试验,将存在着的杂乱无序、毫无意义的地球雕琢成玉球,来装点宇宙;而且只要地球雕琢成功,那么其它星球就会如法炮制。可没想到所研制出的这些所谓一流的地球雕刻家,出炉后放到地球上竟成了不受研制者掌控的怪物,让天庭之骄子们既吃惊又慌乱,令天帝至今还为此大感不快而心存余悸,唉,你们人类啦,我们天帝一直认为是食之无味,留之可恨,弃之又可惜的呐。”
“那天帝面对地球及地球人的这种现状,将会如何呢?”
“既然天国实验室至今未能研制出控制地球上你们这些怪物的产品来,这就使得天帝也无能为力而常面露愁容,只得让你们这等怪物自然延伸下去;或者,天帝是想让你们自生自灭的吧。”
讆塽听如此说,将自己的怪物的嘴咂得吧嗒吧嗒地响,脑袋轻轻地摇晃了几下,以示同情和象天帝一样的无奈。但他却是感到非常地兴奋,因为他自己就是地球的连天帝都无法控制的“怪物”;“可恨的是,一直是怪物个个自己在作怪,偏认定是我行为异常!而且真要受灭顶之灾祸的话,还是人类自己毁灭自己呢!如果要对我理论,那还是找天帝去吧,这可怪不得我,切不是我一人在为呢。”所以,他更加肯定他所做的一切,是别人根本不能干涉的事情!至于自灭的事儿,至少现在还不会这么快就轮上他的。“唉,地球的这些小‘怪物’们,你们也太自以为是了,等着瞧吧,我才不管你们人类有什么‘圣灵’呢。”讆塽在梦中兴奋得连现实中的“怪物”躯体都在沙发上扭动了起来。
家中的疾虎,见着主人在那里蠕动着,于是赶紧摇着尾巴,哼哼唧唧地跑了过来,咬住主人的裤角轻拖轻拽着,似乎只有它的心情此刻还算不错。
男主人被狗弄得惊醒了,睁开眼,梦中的一切都化着了泡影,除了眼前的狗的哼唧声,老、小叫花子声音,还有大路上偶尔的汽车路过声之外,仍然是到处沉寂,好象空气从此真地停止了流动,脑中也显得空荡无物。
狗的到来,搅乱了讆塽的梦,他皱了皱眉,连狗嘴里由于天气冷而喷出的少量白气也令他看不顺眼,狠狠地朝它瞪了一眼。他的脑子里由醒来的一段时间的空洞无物,一下子又变得塞满了他所感觉到的不愉快,恢复了梦前的情景,乱得恨不得用剪刀剪断而重新来过。他此时只知道是出点事了,至于哪个门节发生了问题,他一时半晌还没回想过来,他用手撑住头歪坐着,用沙发枕头捂住肚子,极费神地发着愣。
噢,他回忆起来了,可随着那狗溜出门外,又好似什么也没想出来,都一股脑儿一会来一会走,象被剪辑过的电影一样不停地切换着画面。每一幕的出现,都让他紧皱眉头,他感到有阵阵凉意从额头上掠过,但这似乎又使得他更加不敢怠慢地用心思索着,虽然没有头序。
“唉,这些又都挨着别人什么事了,这世道真没有自由可言了。”当过虑到此时,他又极感不舒服地皱了眉。
“我生活作风不好!是她们自己愿意的,况且她们也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怎能怨得了我呢!而你别人又能怎么着!而且这样的自由和放荡才真正叫做顶级享受,才叫过瘾呢!”他终于将“放荡”这个词用在了自己的身上,可一时又无别的更贴切的词来代替。
“还有别的事,这些都应该算不了什么,天底下比我更厉害的多着呢,偏偏把我当砧板上的肉?!简直没门!一群无嵇之辈!”
他内心激烈地想着,好似所发生的事此时全都搅合在一起,使得他在沙发上由躺着变成蜷缩着,一会儿又由蜷缩变成躺姿,心躁难安不知如何是好,这些一股脑儿的问题在他心里总是抹不直摆不平。
“哼,这大半个小镇都是我的,我怕什么?”他是在为自己打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