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夏季,到海上“看草原”,到城市“看海”,成了人们街头巷议的话题。这折射出了城市管理中存在的一些弊端,亟须改进,否则还会继续“看”下去。“看草原”也好,“看海”也罢,并不是真正的乐趣,带给人们的只是麻烦。今天我要说的是到沂河淌看水,则是别一番情趣的。
在一年四季中的绝大多数日子里,这沂河淌都是干涸的河床,只有在夏季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成为新沂河泄洪的通道,才有水可看。
由于经常往返于沂河淌两岸的沭城、龙庙两地,经过沂河淌的沭龙水漫路就成了两地人们的必经之地,比起走新沂河大桥,要省下一半的路程还要多,可谓是省力、省钱、又省时,很是经济。
无水的日子,沭龙水漫路上每天都是车水马龙,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在路两头的南大堆与北大堆路头,也多起了卖鱼、卖虾、卖野鸡的生意人。
水来时,又不是一下子铺天盖地而来,虽然有的时候水来得很快,但也总得有一个过程。
水少的时候,全部通过河淌内南面的河流过,随着泄洪流量的加大,里面的水会慢慢升高,慢的时候,一夜就可以漫过河堰,进入沂河淌腹地,进而漫过水漫桥。水量大的时候,你在桥上玩,可以感觉到水涨的速度。有一回,我与几位年轻人专门去河淌看水。看着河道里的水离桥面还有一段距离,我们便骑车从桥面进入里面的小堆上玩,玩得尽心忘了所以,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看,水漫过桥了!这时我们才发现,水已漫过桥面,我们立即从桥面淌水回去。如果再迟些的话,就回不来的,那可就要被困沂河淌,也危险了。
当水漫过桥面的时候,我们可以在大堆上看到桥下汹涌澎湃的浪涛,夹杂着一些上游流下来的杂物,滚滚而下,那气势真是让人害怕,每次看到那场景,我就会想到《飞夺泸定桥》中桥下那滚滚的洪流。
当水漫过桥,也就流向了路面。起初,路面只被薄薄的一层水覆盖着,自行车,摩托车,小轿车都可以从上面经过,特别是机动车辆,有十几辆从路上依次驶过时,速度稍微快一些时,你就会看到一条路上全是水花飞溅的壮观景象。当前方也有车辆来的时候,小轿车,就会关上窗户,加大油门,猛冲过去,巴不得一下子把对方溅起的水花给盖下去,相向而来的水花溅在一起,仿佛是一场大规模的水仗开始了。这时候,如果路边有骑自行车、电瓶车的人,那可就惨了,非得洗一场免费的淋浴不可。
随着路面水位慢慢升高,当水位漫过半个轮子时,机动车辆一般就不敢再下水前行,都很担心车到水中趴了窝。宁愿绕远一些的路,就走新沂河大桥了。也有一些胆大的驾驶员,开着轮子高大的车辆,壮胆下水前行。有的可以一直开过去,也有的在河中间,遇到对方过来一辆车,水花相撞,导致车子熄火,那就算晦气了。这时候,停在两边码头上的大型东方红拖拉机就乐了,东方红拖拉机靠着自己人高马大,轮胎比人车子还高,非得收你一百或二百元,才会把你的车给拖上岸来。这时候,机动车还不如自行车放心,有的人骑自行车,在大水里使劲蹬车,累了就下来推着走,也不担心在水里熄了火。这个时候,还有一种大平板车,专门在两头搭载行人与电瓶车、自行车、摩托车,一天下来,少说也得挣个好几百。如果是在晚上,一般人是不敢渡水前行,也有一些人,技高人胆大,如果车辆多的话,你在两岸看水,是黑乎乎一片,惟一有亮光的就是水漫路上车辆的灯光,虽不多,但完全从中可以看出路那弯曲的样子。也有少数车辆行到路中间,被迷茫茫的水迷住的方向,偏离的水漫路,陷入泥潭中,这时候,如果你要请大拖拉机来拖车,非得比白天拖车贵上一倍的价格。
即使是这样,水漫路能行人、行车的好景不会长久,随着水位继续升高,任何车辆都不能过了。这时,我就会隔差差五来看看水位是升了还是降了,并且在坡上还作过记号,如果降了,就希望能降到可以行人的程度,也好方便往来于两岸。
以前的印象中,这点儿水,河中有小船载人。人坐船上,般行水上。水花一溅,可碰身上。小胆的人还真是不敢坐那小船。以前我坐过几回,那时还小,总之是紧张的不敢说一句话。现在再也看不到船了,可能嫌船行的太慢,坐船的时间,足够绕路的时间了。
有的时候,我会专门去沂河淌看水,没有真正看过大海的人,我则把这当成了看海。水漫过了桥桩,漫过了小堆,沿着河床慢慢上升。浩浩荡荡的洪水向东流去,与浩渺的海很相似,惟一的区别是海水蓝,而这里流的是洪水。水位继续上升,可以漫过河床边栽的白杨树,如果水位再上升,沂河淌两岸的大堤上就有了值班防汛的人了。
我记得沂河淌水位最高的一次,在我小时候大概十多岁的那年,我们在大堤上玩,穿着凉鞋,在大堤让就可以够着里面的水来涮脚,水位够高吧。
随着洪水慢慢退去,人们又会重复着在水漫路上行走的过程。水下去与水上来有一个大不同,就是在水下去的时候,河淌会有许多钓鱼、捕鱼的人,热闹的时候,桥面上全是钓鱼的人,完全可以是说沂河淌之美丽一景。
今年的沂河淌泄洪日期比去年迟了许多,到现在还不见水漫路上漫水,可能是与今年整个干旱的天气有关。但不管怎么说,我只想看水给我们带来乐趣,水能为我们人类所利用,而不能如开头所说的到海上“看草原”,到城市“看海”给我们人类造成麻烦,带来灾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