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留《三侃》的时候,小女三岁。光阴流逝啊,也是在延展着个人生命的足迹,单说我家小女,而今差三个月满四周岁啦。为孩子们留的文字不多,今日想起,作个简单的“记功簿”吧。
小女从小就是个“勤快”的好孩子。大概是在两岁多时,一次晚饭后,利落地把所有的饭碗摞了,一起抱着欲搬到厨房,不料刚迈开步,就被矮矮的门槛绊倒了,那五六个碗啊,一起壮烈粉身。我和她爸皆速起身去看她的手受伤没有,还好,完好无毫损。也罢,明日买几个碗来就完事了。
去年我和她爸在往玉米地里撒化肥的时候,小女看到过,大概感觉那动作挺好玩吧。去冬某天,不知怎就来了灵感,也学我们的样子在院里撒起了“化肥”,薄薄匀匀的一层,干得还算地道;只是,她撒的是我预备喂鸡狗的麦麸。待我发现时,小女早已大功告成,我再说啥也属事后诸葛。
也是去冬,我要发面蒸馒头时,原来总是搁在面袋子里的面肥却不见了。只好问我那全能的“管家”小女(大女儿封小女的名号,找不着东西时找小女准没错!)我急呼呼的问她,我的“糟”(我们这儿的叫法)呢我的“糟”呢?她有点紧张的领我去了东屋,一看,我那一大团面肥早已成为细细碎碎的面蛋蛋,全充了她做饭做菜的原材料了。看那干干脏脏的样子,早就事发好几天了。我没辙,只好自己再重做一块面肥,延缓了发面的时间。
还是去冬,正在我忙着做午饭的时候,她自己拿了一个梨还是苹果来着,我都记忆朦胧了,她大概是见我忙着,自己拿了削果皮的刀,剜一块烂疤,却割破了手指。呀,我一看,口子还真不浅,血流得汩汩的,她吓得嗷嗷哭,我尽力轻抚安慰她,裹了一层厚厚的卫生纸就奔村医家去了,——我家里什么急救的都没有,饭也撂给了大孩子先做着。一路,我尽量捂紧点她流血的伤口,但到了村医家,那纸也已洇透了。杀菌消毒包了创可贴。医嘱,这几天别玩水了。可她一会就忘了疼,小手总之难闲得住,那创可贴竟然很快就失了粘性,我又用布包了几次,已防蹭疼了那伤口。后来那布竟然也连包不住,频频脱落,于是我只好狠狠叮嘱她别蹭疼蹭破了伤处,就什么也不包了。几天后,伤口愈合,浅疤可寻。又待了些日子,微恙全无。她爸爸回家后再看,已全然看不出什么。现在,具体伤在哪个手指我也已经模糊不清了。想她总是这样有惊无险,只好感谢上天对我们的眷顾。
去年或是前年的某个时段,她爸在院里漫了一小畦香菜,待嫩嫩的香菜苗出齐,还没等我们品吃过一次呢,某时突然发现那些嫩苗苗不见了,又是小女的杰出贡献,她将那嫩苗给清除了个干净利落。
院子里除了两颗桃树,还有三棵香椿树,吃过的人都知道,春天的头茬香椿芽是很鲜很嫩的,怎么吃都好吃。可是昨天,我恍然发现,我的香椿树无不受到了重创!——都被镰刀消去了片片的皮!其中最大的一棵,树身整一圈的皮已被刮净,已定诊这棵树确死无疑。中等的一棵,一圈的树皮尚遗漏了有1/20的一段,希望这棵树还不至于气息全无。另有最小的一棵,刮树皮的战事尚属刚刚起步,还好,这棵可以继续存命了。也不知她是哪天开始这项壮举的,我才看见那棵不幸逝世的香椿树的枝桠上还挂着一把钝钝的锈迹斑斑的旧镰刀,也不知道小女如何拿着它完成此工程的,真是默默的不辞辛苦的劳作啊!中间也不喊我一声帮忙,那样我还有挽救那树的机会呀。
有点讲究的人家,总会把屋子装修的洁净堂皇吧,就说那墙壁,也该是淡蓝淡粉或雪白的满目一色吧。但我们家可万不能做到这样。我们家的墙壁是七彩的。或是铅笔,或是油笔,或是粉笔,它们或浓或淡粉粉艳艳的涂满了周遭四壁,环而视之,处处可见我家宝贝画师的留笔。以前,大女儿如此,而今算是退役,小妹续接班。为了给她们留这么一块免费又阔大的画板,我们的房子也不想装修了。哈。有人都说了,我们家也不用花钱买年画,说不定什么时候,宝贝画师就展露出一张画来了。
如此这般的有功可录的事件,也许尚有多多吧?待我想起,将继续充实吾家小女的功劳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