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这注定是一个千军万马找工作的时节,我自然也不例外。
听说无锡机场今日在东亭校区有个面试,我赶了个早,起来刷牙洗脸,当窗理衣裳,对镜涂发蜡,带了简历,偕一干老友向东亭赶去。坐在车上,想象老汉走路正点,乳房对称,腹有诗书,个头尚好,这工作舍我其谁?
不到那里不知道中国人多,一群如花似玉的航空班的美女和一帮腰胯水枪的野兽在走廊里狎狎游走,僧多粥少,弱肉强食,不禁哀怨生在中国真是一种悲哀。参加面试的人委实太多,按照惯例,女士优先,六人一组,按顺序一字排开。看着前面的美女们一个个花蝴蝶似的飞进去又飞出来,翅膀不见折损,可见公司相当正规。待我们这组六人进去后,只见两只老鸟坐在办公桌后面,我们一干人像一群人犯站成一排,等待老鸟们宣判。其实老汉知晓这些面试官皆鹰犬之徒、狐假虎威之辈。快轮到我自我介绍了,我早已准备了一些箴言佳句,别的不会,自夸还能难倒我么?于是上前作个揖唱个喏,着实把自己从里到外好好夸了一通,虽不敢夸成是天使,但绝对是一只好鸟——根正苗红。另外我临走时还没忘了道声3Q,可见我风度翩翩不在话下。
待到所有人面试完,已是傍晚时分,众人都在等待着结果,脸上写满了焦虑,只有老汉一人闲庭信步,时不时瞅瞅身旁美女或大或小的胸部。那位被众人心里千刀万剐还不出来的主考官终于出来了,先说了一通感谢的废话,然后读了几个小丫头片子的名字,宣布面试结束。一干鸟人当场被毙,或多或少都身受内伤;而我功力深厚,只需捻须一笑,不过前列腺还是隐隐一痛——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行文至此,好象文章有些偏题,其实这不过是前戏工作。人从来都是娱人容易娱己难,说实在的,我一直很郁闷。坐在回去的车上,我边回忆边伤感。我想起我在灵山大佛带客的峥嵘岁月,我想起在冰天雪地里散发传单冻得手肿得老高;我想起在锡惠公园检票被游客谩骂的场景,我想起我每天只吃两顿饭,偶而吃了一回排骨还被食堂伙夫瞪眼看了半天。想起这些,我就满腹辛酸,这几年我过的比祥林嫂还悲!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翘起一个地球。可我今天想说的是:这么大的地球,就不能给我一个支点么,我只是需要一份工作来养活自己,仅此而已呀。看着别人鲜衣怒马、西装革履,老汉穿戴三分寒酸,扮相七分邋遢,胜负自见分晓。你若问我为何如此叹悲、伤感,因为找不到工作,我家老泰山非把我废了不可。敢问工作在何方?套句吴侬软语:哪个晓得噻?
就在我惆怅得一塌糊涂时,车子停下,上来一位少妇,手里怀抱婴儿。我一时悲悯之心上来,躬身作揖,主动让座,对方还了万福,径自坐下了。待我回首端详母子俩时,只见少妇已是宽衣解带,露出了胸前的大白兔,小家伙竟旁若无人般于大庭广众之下吮起奶水来,动作娴熟得跟老流氓似的,冠希指数绝对可以超过五颗星。当少妇望向我这边时,我急忙以手遮眼。当然,如你所知,我的手指缝历来是合不拢的。
这一幕使我不由得想起几日前在学校前的公交站台上看到一小广告,上面急招男公关,月薪三万。不由喜上眉梢,笑堆眼角:做鸭,做一只绝世好鸭!晚上就打电话过去报名,争取力压青楼界第一名鸭——西门庆。
不过在这样一个弱肉强食,你不行了别人就上的年代,做鸭也不是长宜之计。我清楚地记得:《金瓶梅》中蒋太医年老体衰,色心不减,虽腰里无力,却买了春药和自慰器,实指望打动李瓶儿。不想那妇人是在西门庆手里狂风骤雨经历过的,可怜的蒋太医干事不称其意,渐生憎恶,反被妇人把淫器之物都用石头砸碎,并被骂道:你这个虾鳝,腰里无力,想用这些货子来戏弄老娘,老娘把你当块肉儿,你却是个中看不中吃的腊枪头、死王八,因此常被妇人半夜三更赶到前边铺子里睡觉。可见随着年岁上身,腰间乏力,做鸭也枉然。
人总是喜欢怀旧,我也如此。好想好想回到童年,回到过去,回到父母温暖的怀抱里撒撒娇、吮吮奶水。几年前流行的《不想长大》,乍听之时没嚼出味来,如今归去来昔,方晓S.H.E道出了多少世人的回归心声。《与青春有关的日子》里有首歌词是这样的: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欢乐的歌声,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我想起童年的记忆里:打谷场上,父母看着谷子,我们姐弟几个围在父母身边,听他们讲故事、猜谜语。没有生存压力,没有烦恼,根本不必想太多的问题,我们就在那种诗一般地意境里陶醉着,憧憬着……
此刻,手敲在键盘上,而眼泪已经不争气地一颗、两颗落在手背上——我们是再也回不去了。
编后语:诙谐中带着忧伤,我想懂你的人看了之后定会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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