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以来,我的生活一直蹉跎。媳妇基本靠想,工资基本靠赏,敦伦基本靠手,房子基本靠租,简称“四基四靠”。曾经我的理想是像胡兰成那样做个岁月的荡子,游戏花丛,处处留情,亦或像流氓原那般做个鬼马文字的骚客,贩黄卖笑,快意江湖。至于像金岳霖、伊姆加德式的极品情痴,冯某人仰其志之余倒断无效仿之意。
我的人生观说来颇为玩世不恭。与结婚相比,我更热爱同居;与嫖娼相比,我更热爱一夜情。一直以来,我对婚姻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这倒不是因为我是基佬,而是害怕娶了河东狮,所以,与《河东狮吼》里的张柏芝相比,我更热爱赵雅芝,米雪,以及小龙女李若彤。她们温柔贤淑,她们优雅漂亮,她们是我处男时期无数个漫漫长夜里的梦中情人。另外一个原因就是现在社会上不男不女的人太多了——洞房花烛夜新郎欲吹灯拔蜡,揭开新娘子的红盖头一看,竟是曾哥,吓死人的哇。
我在网上看过一部怀旧电视剧《王贵与安娜》。王贵能娶到安娜,除了品质憨厚纯朴,丈母娘顶他外,关键在于王贵家是三代贫农,阶级成分好——根正苗红,底子厚实。这事要搁今天简直没法想象。不过我家冯老爹更绝,当年能顺利搞起对象全拜一辆“飞鸽”所赐。多年以后,冯单氏屡屡向我抱亏,说当年嫁给你爸无疑是跳进了火坑,都是因为你这个小讨债鬼,否则早跟你爸玩完了。
兄弟我生不逢时,没赶上那段激情燃烧的岁月,夹在了晚霞满天的八十年代。作为一介羸弱处男,手无缚鸡鸡之力,干啥都赶不上趟,连工资想交个税都被无情地剥夺资格。大学一年级时,同桌有了女友,我第一次涌起了处男的忧伤。后来的年月,随着年轮渐长,迫于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试图把魔爪伸向身边的女同学和女同事,我想和她们谈恋爱,我想和她们一起慢慢变老。结果,无数次被她们以无钱无房无车免谈拒绝。时至今日,我成了大学班级里唯一的处男,因此我很郁闷,甚至一度怀疑起了人生。
想当年,林青霞与秦汉金童玉女,郎才女貌,堪称绝配,结果霞姐毅然嫁给了猪头三邢李原;章家子怡那颗恨嫁之心路人皆知,可你端不住人家就是喜欢Vivi的满脸褶子。电视剧《西游记》里女儿国国王倾国倾城,富甲一方,唐僧阿弥陀佛,富贵不淫,表示真金未取,何以家为?不过滑稽的是,现实中扮演唐僧的迟重瑞的婆娘便是富可敌国的陈丽华。这充分证明:爱情是一种理想,婚姻是一种现实。
当看到南国香江天才摄影师陈腊肠拍摄的艳照集锦,当看到网上原江苏建设厅长徐其耀坐拥146名情妇,PK赵子龙,枪挑百姝,说句心里话:哥很羡慕,哥很嫉妒。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一段时期,我甚至想过娶个越南妹子,因为社会上提起越南便是“三千里江山狼烟四起,上万名剩女嗷嗷待哺。”我一向古道热肠,我想把她们从水深火热中解救出来,不过后来我打消了这个念头。盖因世事无常,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政策一变,队伍定要站好。作为受党教育多年的好同志,这一点觉悟要有:当《血染的风采》唱响之际便是冯某人与之划清界限,大义灭亲之时。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为了给老冯家留个好种,因为周立波说,混血儿想生得漂亮,就一定要混的远,越远越好。
还好,苍天长眼,在刚逝去的属于曾哥的酷夏,月老给我送来了一位“非主流”,尽管落人口舌,有老牛吃嫩草之嫌。拍拖三个月来,我们情投意合,妙不可言,私下欲结为琴瑟之好;中秋时我提着月饼初次上门看望二老,席间开谈,丈母娘慈眉善目颇为开明,老岳丈甚耿,顽冥不化,跟黄老邪一样,有眼不识靖哥哥。为免告吹,毛脚女婿我准备红棍出墙,挟蝌蚪以令岳丈。不过,蝌蚪虽小兹事体大,彼时成与不成,全看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