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在七月的那段时间,天又闷又热,人如蒸如煎。一天慵慵懒懒散散地呆在家里,哪儿都不想去。 进入8月份以来,那闷热劲儿就消退了。但是在这样爽适宜人的时段,同样也是不宜远行,只能领孩子就近随便溜达溜达。因为接连不断的下雨,早都忘了要出门看亲戚的事了。 今上午突然想起,已有好长时间没去小姑家了,又想去听听她说话了。说起什么事来,总是让我笑得哈哈的,有时也笑得流出泪来。感觉很热闹,很有趣。想起来的时候已近中午了,于是打算吃完午饭就快点去吧。 午饭时分,多日不见的网友来线了,抢时间似地聊着。吃完饭,14:20分,告知对方我要去看亲戚了,就收了线。在我欲待出门之时,突然发觉上午还在的太阳不见了,天空东南方向,乌乎乎地悬起一块黑幕来。唉,天色就是这么突变的,本来预备的出行,就被这突变的天色给搁浅了。 可我还是惦记着,能不能去呢?就仰着脸呆呆地站在院子中看天。 我看见一大群的燕子,就是曾经的语文课本里读到过的,带着剪刀似的小尾巴,在不同高度的空中飞旋、漫舞。不知是云低了,还是什么原因,感觉那燕子飞得那么高那么远。不过是小小的燕子嘛,都觉得挺奇怪的,怎么看着飞得那么高啊。想起奶奶曾说过的一句话来,“燕子钻天,下满湾”。就算一场雨下得满不了湾,这么多的燕子在乌云下展飞,看来是又要来场雨了。我看见一大群的蜻蜓飞过来,那么大的一群啊,因为觉得此种景象不多见,就赶紧喊了在屋里的孩子出来看,奇景啊。孩子说,“它们傻了么?这是干嘛去呀?”谁知道呢。也没想起有关蜻蜓的什么谚语来,好像听说是“涝”的某种征兆。就像我们这种几十年不遇什么大灾的“风水宝地”(也是穷乡僻壤之地),今年竟然都接连下了二十来天的雨了,想别处有涝灾的情形是必然的了。这天呐。谁能掌控得了啊。我们看见那一大群的蜻蜓自东南天飞过来,顺着当时正刮着的东南风,就飘乎乎的向西北天隐没而去了。乘风而行,顺势而下,极其顺利和轻松的,就从我们眼前飞逝不见了。但那么一大群,或疏或密,或高或低,或模糊或清晰,如同好几个蜂群般大小的蜻蜓飞过的景象,那群蜻蜓混杂在那群燕子中间,远远望去,就是大小不同的黑点,忽闪闪的就从我们眼前一掠而过了。 接着看那云,刚才还只在东南天挂起的那块黑幕不知如何伸展变化的,就觉基本是满天乌云了,应该是太阳还在的那个位置有块儿白白亮亮的天,周围都是乌黑昏沉的,尤其西北天空的黑云,格外的浓厚。人站在那样的天幕下,只觉得那是又黑又亮的天!真是又黑又亮(忽的想起一种皮鞋油的牌名来——“黑又亮”,不觉想笑)!孩子也在奇叹着那黑又亮的天。 东南风吹得树叶沙拉拉,一阵哗啦啦响。我就觉得出门无望。只得回得屋来。刚坐下,便听大孩子喊小孩子说,“快进屋去吧,别淋湿了。” 14:55分,成群结队的雨点子就开始向大地坠落了,义无反顾,啪啪烈响。 我要出门的计划就如此泡了汤。下雨了。打雷了。电脑关了。于是手书。志此16:10分。 小孩子午睡醒来,说道,“什么时候到姑姥娘那儿去啊?”我允诺,只要明天不下雨,一定带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