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还在一起,那般亲密,毫无距离;今天,你已别我而去,天各一方,如此迷离。昨天和今天,境遇大不同,感觉两重天。这就是生活啊,实际的生活。
以前你也多次提起,要出去,远离家,多挣钱,以期改变现状。昨天,有人约你结伴同行,你就这样突然决定了,今一大早,就匆匆走了。
虽然我可以安于目前贫困的生活,不去想那些奢华的享受,那种奢侈的装扮;可是,身处俗世,比之前后左右,年年蜗居在家,总让你觉得有损于你男儿的荣光。于是,在这次你欲外出时,我无语,我不能支持你,但也不能阻止你,只能听凭于你内心的意愿,给你真正的自由。虽然在你还远未到达你的目的地的时候,在你还未乘上远行的车的时候,在你还未走出村口的时候,甚至在你还未走出家门的时候,只在你絮絮的嘱咐我,刚刚吻别我,转身而去的刹那间,我已是无法抑止流泻的泪水……我不知道心里到底什么感觉,一种什么样的情绪在支使着我,只是稍稍想到你的远离,就忍不住鼻子酸酸,泪水涌泻……
我看了看时间,还不到5点,对自己说,“别想了,别哭了,天还黑着呢,再睡会吧!”想起自己以前说过的话,此时正可派上用场——“一定要让自己学会习惯,习惯在没有你任何消息的日子里停止想念,不去想念……一定要让自己学会去习惯,习惯岁月里一切的变迁。”是的,“变”总是生活的常数,一定该给自己找一个不流泪的理由,将日子进行到底!努力平一下心绪,倒也睡着了。
——已近晨7时,突然醒来发现,他竟然就睡在身边,也恰好刚醒来!——顿时我喜出望外!他知道我为什么奇怪,就自己交代,是那辆车临时坏了,让我们先回来,过两天再离开!一大早的,天那么冷,白白冻了我们一圈儿。呵呵。——哦!我说呢!就希望你晚走几天嘛,家里的活还没利索呢!——
但是,但是,等我回过神来,哪里有你的影子呢?原来又是我的梦一场!我的天呐!这梦也来的太快啦!这个梦来得如此快捷,如此飞速!而此梦的实现,却要我慢慢地等待很长的一段时间。唉。刚刚醒,竟又是一阵伤感袭来。据说两个月,也就俩来月你就可以回来了。天大冷的时候,那活也停了。去他的两个月吧,没有钱的日子里,我一样可以开心地过!而身边没有你的时候,才知道什么叫孤单寂寞!
也许你还未乘上那辆带你远行的车,我也没有送你去离别的车站,但我在这里,泪水却已如泉水,汩汩不歇……究竟为什么?我知道,这里面没有委屈,没有忧郁,我没有怨你,也没有怪你。如果要怨要怪的话,也只能怪我们所处的现实了,有点残酷的现实。在这样以“经济”发展为中心的社会大势下,以“挣钱”为主流的民工大潮中,本来就不怎么坚持个人主张的你(似乎也说不上什么个人主张,大众的看法就是你的看法,你向来是鸭子过河随大流的人)怎能会无动于衷呢?是金钱,让你我分开!是现实,迫使我们离别!
大孩子上学离去的时刻,又想起你来,一任泪水再次洗面,好在小东西还不知道什么。今天又逢集,带孩子行在充满阳光的公路上,觉眼睛涩涩得疼——当然知道,是泪淹的,太短的时间流了太多的泪了。而小孩子一路唱着喜悦的歌,我一面夸奖她说“真是好宝宝呃!”,一面眼里又淡淡地泛起泪花——唉,就当是灿烂的阳光灼伤了我的视线吧。想想小家伙还真是适应蛮快啊,大概身边有一个可以让她倚赖的大人就行了,就足可以让她欢悦了吧。看来而今的我是缺了那个原本给我倚赖的人了吧。看来我也该学学孩子呢,虽然身边少了一个人,依然可以快乐地歌唱!唉,还是别再多想了吧,说好要给自己一个不流泪的理由的,况且这是在去赶集的路上呢。
好在这次,你出门远行的今天,是个阳光灿烂的日子。不像上次,走的那天浓雾茫茫,使我在没有你的两个月里也一直充满了迷惘和忧伤。晴朗的阳光总可以使人感觉温暖和好受一点。毕竟,今天的我已不同于七年前的我。我感激,是生活的阳光不断填补和铸就我精神的力量!虽然在暂时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可以让自己不悲伤,学着坚强,不让自己多流泪,但是,待你归来,我依然会欣喜若狂!然后,当会更加珍爱我们在一起的日子,愈发珍惜我们共度的每寸时光!虽然我们之间不言“爱”,没有“爱”的流言,但我依然可以感觉着有你在身边的舒适、惬意和甜蜜。
金钱,使你我分别,是个可恶的角色。同时,也有点点可喜可贺。这样才使我明白体会了你在我心里占据着怎样的位置呃。你从不说爱我,我也不会说爱你,在我们之间,似乎不存在“爱”的定义。也许,生活就是生活,天长日久呆在一起,便模糊了爱的感觉;也或许那只是一个少男少女间常用的字眼,或者那种“情人”间惯用的伎俩,而在实际的凡俗日子里,真的不清楚什么是“爱”。但是,当你离开我,我却知道从此便多了一种时间比较长一点的等待。而每个黄昏已久的时候,却不再能听到那种你驾摩托晚归的声音,也已无须我的侧耳倾听。当我领孩子从外面回家的时候,也不会再看到你的身影。一日三餐,到了饭点,必须由我亲自动手执行。开门关门,收拾庭院,也再不能依靠你,而需自己惦记。这个本来有你的家,因你的暂离,也似乎成了一个暂容我栖身的空房子。
本来知道时光是匆忙又匆忙的,可是等待的时光又总是显得漫长。真希望,此时的时光快马再加鞭,在我一闭眼又睁开的瞬间,两个月的时间便告结束,眨眼之间,我的梦想就已宣告实现,而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只盼望,离别的日子结束在瞬息间,聚首的那天,为期不远!
现在,就让我在这曾经有你的房子里等待你的归来。然后,这房子,就是我们共同的家。你踏实,我惬意,你身流露淳朴,我心充满芳华。昼夜不停的轮回间,是我们一个又一个平凡的日子,或许他人观来贫瘠,可我自会感觉殷实。金钱,让我们分离!情感,终使你我相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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