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当我重返校园,迎面而来的秋风仿佛把我带回七年前的校运会……
“徐凯,加油!”
“徐凯、徐凯……”
走在运动场上,就只听到徐凯的名字,有点不耐烦,而我的工作偏偏要全场跑——我是学校的救护队员。
巡逻了一轮后,我回到救护队大本营,有少数的皮外伤同学会过来包扎。
“同学,麻烦你帮他包扎一下,他刚长跑的时候跌倒了,我待会再过来接他……”
“好的。”
说完,我才回过头去看那伤员,是他,徐凯?!这个有着长跑王子称号的人,早已秀名远播了,可是,今天还是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他——他真的很帅!忍不住让人想要多看几眼……
“麻烦你了……许乐同学。”
他看到我胸牌上的名字。
“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我的表现还是挺专业的。
“徐凯,你没事吧?”
“有没有伤得很严重?”
“……”
正在为他包扎的时候,一大群女生跑进来了。
“不好意思,这是医疗站,如果没有受伤,请不要进来,免得妨碍受伤的同学和我们的工作。”我把她们挡出去了。
“谢谢你!”徐凯说。
“看来你的粉丝还真不少。”我边帮他包扎边说。
“所以我都不敢交女朋友,我怕她要天天来看你们。”
“那你交个医生不就得了吗?”我冲口而出。
“对哦,我怎么没想过。”
他看着我微笑说,我突然觉得自己失言,有点不好意思。
“好了,只是有点擦伤,你在这里等你同学接你吗?”
“对,我在这里等一下,你去工作吧,我不妨碍你。”
“好的。”
这是我和他的第一次接触。
贰
“许乐,一年一届的系际篮球赛今天开幕了,赶紧去抢个好位置吧。”室友翎说。
“嗯,好。”
“徐凯,徐凯……”
怎么又是他?!他的名字不停地从我耳朵出发,好像已经直达大脑了。
“他不只是长跑王子,还是我们中文系的篮球队长,简直是学校的风云人物,我们班上的女生,99%都在讨论他哦,许乐,你怎么看?”
“我就是那1%!”
突然想起一句经典台词——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不经意笑了出来,然后打了一个颤抖,正想得入神之际,突然觉得眼前视线变暗。
“许乐,帮我买一支维他奶,我要原味的。”
我正要发言的时候,他已经掉头跑了,剩下愕然的我,还有那班嘴张得可以吞下拳头的女生……
“许乐,你认识徐凯?不,应该说,他认识你?”
“什么意思啊?!”
这个可恶的人,他可以让他的粉丝去买啊,为什么是我?而且还要用那命令的语气,就好像……好像命令女朋友一样。
天啊!我疯了,有这种想法。
我还是做了这件好事,只是,他要原味,我偏买了巧克力味。
回来的时候,场上比分是33:28,我们中文系落后,才第一场比赛,不会就这样输了吧?身为队长的他,居然还没上场,就站在那里?
“给你。”我想匆匆离开。
“喂,为什么不是原味?”
“因为我喜欢巧克力味。”我回头跟他说。
“那好,我以后就喝巧克力味的。”语后是一个邪邪的笑。
我无言,杵在那里,仿佛全身都麻了,走不了。
“好了,该我上场了,为我们加油吧。”
他上场后5分钟内,中文系反超前10多分,到了第三节,我们已经远远抛离对手了,成功晋级!
没到完场,我就走了,我怕再站在那里,自己会有更多可笑的想法。
叁
我是怎么了,这几天一直为徐凯的话胡思乱想,篮球赛也没去看,整天在自修室里看书,只是看着那本书。
“给你。”
突然有人递给我一支巧克力味的维他奶,难道是……
抬头的那一刻,心情好像玩笨猪Jump。
“承帆。”——一个对我有点意思的人。
“一起去走走吧。”他盛意邀请。
“不了,我还有课题没有做完。”我直接拒绝。
承帆走后,我也走了,他的巧克力味维他奶原封不动地放在那里,我没带走。
校道很静很暗,最好就是用来掩饰心情,我们学校不大,但现在却有点让我认不清方向,我正犹豫着。
“啊……!”两边脸颊被很冷的东西冻了一下。
“怎样?有没有清醒一点?”
这把低沉得很熟悉的声音是属于……
我此刻的心情像众人在电影院看到叶问把那外国拳手打败那样。
“既然不知道往哪里走,不如和我一起随便走走吧。”
怎么我总是不懂如何拒绝他?
我们一边走,一边喝着巧克力维他奶。
“我们中文系已经进入总决赛了,明天的总决赛你会来看吗?”
“我应该会去支持我们系吧。”
“会支持我吗?”他突然停下来,认真地说。
“学长,你已经够多粉丝了,也不差我一个吧。”我带点玩笑地说,继续往前走。
“如果我赢了,你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吗?”他的声音变大了,可能是因为我们有一段距离吧。
“别开玩笑了……”我没停下脚步,一直感觉他离我越来越远。
心情好像晕了一百万次船,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他是徐凯?那么优秀的徐凯。
翌日
今天的总决赛简直是站无虚席,我差不多是最后一个到的,目的是不要让徐凯看到我。
是总决赛的原因吧,我没看过徐凯这么认真过,很多次离我只一步之遥,都没看到我,也似乎没听到我旁边那些女生的尖叫。
那些女生看到他,就好像考拉见到树那样,甚至我还听到有人兴奋地说:“啊!我沾到徐凯的汗了……”这也太夸张了吧?
四节紧张的比赛后,我们险胜数学系3分,兴奋之余,我不禁想起徐凯给我的问题。
“哎呀!”正当我发呆之际,脑袋给人敲了一下。
“你发什么呆啊?还不快去买我最喜欢的巧克力维他奶。”又是命令式的语气。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小卖部,等回过神来,才发现手里已拿着巧克力维他奶了,我这样做,是不是代表着什么呢?
我正要逃走的时候,被徐凯发现了,把我喊住,我在原地,他向我走来……
“徐凯,恭喜!又赢了!”
一位很有气质的女生对他说,然后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我、他的队友、他的粉丝……都看到了这一幕。
我和他,大概只有七步之遥,却不可能有交点了,曹植的七步成诗,变了我的七步成痴!
“许乐,你怎么了?”承帆的出现成了我的救星。
“给你。”我把手中的维他奶给了他,而且特意让徐凯看到,连自己也觉得这行为很可笑。
往后几天,自修室内留到最晚的就是我,我还会帮管理员把书籍收拾好,有一天,我走开再回来的时候发现,《凡高传》放在我座位上,是谁放在哪里的?是有人故意让我看看凡高和我有多像,两个都是疯子吗?一气之下把它交给管理员就走了。
圣诞节又到了,约了几位同学一起到教学楼顶小聚,高处的空气可以让人忘却烦忧。
“许乐,你怎么这么不负责任?没有给我答案就跑了!”
这里没有灯,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听得出他的声音。
我跟他现在的距离,刚好也是七步,难道注定我们跨不过吗?
我的脑袋一下子离开了头颅,想不到任何东西。
他踏前了一步,六、五、四、三、二……终于来到了我面前!
没等我来得及做反应,我就听到一位女生的声音,是上次亲他那位。
“你好,我是徐凯的同班同学,我叫静贤,那次我亲徐凯,是因为我和几位室友正在玩大冒险,我输了,要在众人面前亲徐凯,想不到差点害他变成光棍了!”
不管什么理由,我都愿意相信他,因为我看着他的时候,能感受到他的心。
“学妹,你在等男朋友吗?怎么他还没出现?”他还是保持他一贯的风趣。
“对啊,那个人真的很差劲,害我闷闷不乐了这么多天。”我迎合他。
“那么差劲的男朋友不要也罢,你觉得我怎样?有没有资格当你男朋友?”
“可是我很难追的哦,我又死心眼又没特长。”
“不要紧,我喜欢,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这类型?”
“你也蛮好的,又帅又有气质,最重要的是——你在这个时候出现!”
“既然我们这么般配,还等什么?”
说完,我向前跨了一步,我们彼此再也没有距离了。
“徐凯……”
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
肆
圣诞节翌日,也是我们学校校庆,学校举办了校园歌手竞技赛,我们几个好友答应了中文1班的情歌王子——Andy,要去捧他场。
Andy歌唱得好,吉他也很精,为人也很好,我们连自己班都不支持,偷偷地去支持他,正当我们看得兴起的时候,我的头又被敲了一下……
“你这个许乐,丢下男朋友,去看别的男生。”徐凯故作生气。
“可是他唱得真的很好啊!不然,你唱情歌给我听啊。”我逗他说。
“这有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好玩的地方……”
他边说边拉着我走出了人群,好像是被他俘虏,想起了《TROY》里Achilleus俘虏了Briseis,最后却爱上她。
我们来到长堤路,虽然经常和室友来这逛街,却觉得这里今天特别热闹,特别美,特别浪漫。
“徐凯,你带我来这里看风景吗?”
“我们再往前走吧……”
我们在一家畔江酒廊停下,店名叫Former feelings——昔日情怀。
“我来了……”
徐凯跟老板打招呼,似乎很熟。
“这店是我表哥开的,觉得怎样?”
我开始细心打量,很简单的格调,很干净很舒服,比长堤低了一点,更亲水,有一个小小的舞台,上面有音响,各桌都摆着蜡烛,真的有昔日情怀的感觉。
“你坐一下,我拿东西给你。”徐凯说。
“嗯。”
“给你,很好吃。”他拿了一份牛耳饼过来。
“牛耳饼?!”
“怎么了?这又不是从我身上割下来的。”
“你想说你是疯子吗?”
“你啊……”
“哎呀!”我的鼻子被狠狠地掐了一下。
“我替你调了杯酒。”
徐凯递给我一杯鸡尾酒。
“老兄,学生喝酒是不对的哦。”
“这不是酒,只是优酪乳加果汁调的,快试试看!”
开始进口的时候,有点酸,然后觉得甜,最后是果的清香……
“怎样?”
“还可以。”
“小姐,我可是很用心制作的。”
他似乎哀求着我给 100分的评价,我却故意隐藏真相,其实,他做的很好,包含了爱情所需要经历的东西。
“我还有东西给你。”
说完他走开了,没等我反应。
音乐响起了,是陶喆的《月亮代表谁的心》,只是,演唱者竟然是徐凯!他真的为我唱。
想不到他比Andy唱得更好,天啊!这个近乎完美的男生真的是我男朋友吗?我有点醉了,我肯定,刚才那杯东西下了酒……
我们坐在江边,一直看着对岸,看了1小时、2小时……
最后,却谁也不知道对面的灯有什么颜色,只知道今晚有月亮……
伍
“徐凯,我们学期的体育要考长跑啊,我晕了……”长跑一向是我的弱项,因为我中气不足。
“放心吧,这次你一定会顺利通过考试的。”
“你对我这么有信心啊?!”
“不是对你有信心,而是对自己有信心。”
“啊?”
“这周末带你去爬山,顺便去训练一下怎样运气。”
“郊游啊,好啊!”我一向是游玩第一,考试第二的。
从周一开始盼望,总觉得时间比乌龟爬得更慢更慢……
好不容易捱到周五,黑色星期五啊,不但又经历了一节讨厌的体育课,而且我们女宿舍的水管爆了,被迫去别幢借水沐浴。
“你有没有见过徐凯的女朋友?”外面一女生问。
在澡房里还是听到徐凯的名字。
“有啊。”另一女生回答。
“天啊!徐凯是怎么了?怎么会看上她?”
“是啊,这么平凡的女生,认识他这么久,之前有那么多漂亮女生追他,他都不为所动,这次怎么会把要求降得那么低呢?”
“你说,他之前不是跟亮打赌,谁先有女朋友吗?他们最喜欢打赌了。”
“是啊,肯定是这样!”
“……”
我忘记在里面呆了多久,直到没有听到外面的水声,我才缓缓地走出去,对着镜子,感觉好像过了半个世纪。
对啊,徐凯为什么会喜欢我呢?他是真的因为喜欢,而追我的吗?
每晚期待已久的约会,今晚却变得忐忑不安……
“徐凯,为什么会喜欢我?”我终于忍不住了。
“啊?怎么会这样问?”徐凯有点疑惑。
“我只是,只是好奇。”
“需要理由吗?”
“还是,你只是跟朋友打赌,谁先有女朋友吗?”我冲口而出后却后悔了。
“谁跟你说的?你不相信我?”徐凯有点生气了。
“不是,我只是想不通,这么优秀的你怎么会喜欢这么平凡的我?”
“好了,不要再说了,不想再为这个事情争论。”他真的生气了。
今晚的约会不欢而散,那明天的约会呢?还可以一起去郊游吗?
整晚都没有收到徐凯的信息,他是真的生气了,其实,我只是不相信自己,一个这么平凡的我怎么会让他动心呢?
翌日
1月的天气真的很寒,最好还是冬眠,是太阳散发着微弱的光,努力地把我从睡梦中唤醒。
手机里还是没有徐凯的信息,真的取消了吗?可我还是不想失约,如果看到他,我一定要让他知道,我相信他!但是,如果他不出现呢?
我坐车来到山脚,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上山,去我们约定的地点——许愿树。
我几乎是用了2个小时才到的,我也很佩服自己,这次能有力气走那么远。
我看到了许愿树,却没看到徐凯。
“您好!是要许愿吗?”一位女师傅跟我说。
“嗯。”
“请进寺内。”
我跟女师傅进了寺内。
“这里的许愿纸鹤,请任意挑选。”女师傅说。
桌子上面摆放着一共七种颜色的纸鹤,彩虹颜色的纸鹤下面吊着一张用来填写愿望的信纸,我选了橙色,我最喜欢的颜色,中文系球衣的颜色,徐凯的Lucky color。
“平常很少人会选这种颜色,祝你愿望成真。”女师傅说着,递给我一只最大的纸鹤。
“谢谢!”
愿:
我和徐凯的一切障碍都消除!
——信女 许乐
离许愿树越来越近的时候,才发现,这树好大,上面挂着起码上千只纸鹤,我闭上眼睛,诚心祈祷……
我把纸鹤绑上去后,看到了许多橙色的纸鹤,看来我的纸鹤不会孤单了……啊!不对,刚才师傅说,平常很少人会选这种颜色,我突然想到一样东西。
当我看到其中一只纸鹤的时候,我愣住了……
“愿许乐的每一天都能过得快乐!——徐凯”
“愿许乐能相信我的真心!——徐凯”
“愿我和许乐能冲破所有障碍!——徐凯”
“……”
我不知道我的表情有多怪,只知道眼睛越来越模糊,不是因为看了太多的纸鹤,而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就算看不清他的模样,也能感受到风带来他的气息。
“看来你真的要好好练习,我都来了2个小时了,你看,我都已经挂这么多纸鹤了。”他笑着说,昨晚的不愉快似乎已经抛诛脑后。
“徐凯……”我用尽全身力气,却只能说出这两个字。
他示意我不用说话,轻轻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你知道吻在额头的意义吗?是表示我原谅你。”徐凯突然认真起来。
这肯定是徐凯词典里的解释,因为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个意义。
我把他为我写的纸鹤都加上他的名字,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快乐,一起幸运了。
徐凯,你为我做得太多了,而我却理解得很少。
陆
顺利通过了体育考试和期末考试,放了差不多一个月的寒假,很庆幸今年的新年来得早,让我可以回校过2月14日。
和徐凯约好那天去看电影,我准备了一份礼物——用陶做的公仔,是我的Q版开心样子,我希望能带给他快乐,同时想告诉他,我的开心是因为有他。
第一次过有情人的情人节,很兴奋,也很紧张,我们约好7:30在电影院等,因为我要去拿礼物。
“不好意思,因为情人节的关系,我们一直在赶工,你订的货在工厂,现在准备送过来。”店员对我说。
“那还要等多久?”我心掉一半了。
“大概半个小时吧。”
“我在这里等,麻烦你帮我再确定吧。”我知道,他们说半个小时,通常要乘2的。
还是先打电话给徐凯吧。
“你的手机卡上余额不足,请及时充值……”听到了最讨厌的提示!看来应该和徐凯开情侣卡。
“请问哪里有充值卡?”我问那店员。
“我们这商场内好像没有,你要到对面的商场看一下。”
街上的人好像银行的金库,数都数不完,过马路都要等了差不多5分钟,匆匆付了钱就跑回去等那礼物。
天啊!售卡的店员居然给了联通的充值卡我?我用的是移动啊!
电视上通常是两个主角的电话打不通或者忘记带手机,我却因为欠费,看来我真是一个很囧的女主角。
终于拿到了礼物,看看手机,已经8:30了,徐凯一定等急了,这次很豪爽地搭了计程车。
车停在电影院对面,下了车,我看到站在门口的徐凯,不停地看手机,突然想要学着他的风趣。
轻轻地从他后面出现……
“先生,你等女朋友吗?可不可以借我手机,打给我男朋友,我手机忘记充值,他一定急坏了……”
没等我说完,他突然紧紧抱住我。
“找不到你,知道我有多着急吗?”
第一次,徐凯收起他一贯的风趣。
第一次,看到他这么着急。
第一次,被人这么在乎。
…………
“对不起……”
“以后别让我找不到你。”
“嗯。”
电影没看到,自己真的变了女主角,刚刚上演了一出别后重逢的戏。
“我刚是因为去拿这个……”我递给徐凯。
“这个送给你,情人节快乐!”徐凯也拿出了他的礼物。
结果我们交换了两个一样的盒子,两人相视而笑。
“以后可以常看到我。”
我们几乎是同时说这句话。
“徐凯,你不是应该还有花要送我吗?”我逗他说。
“对哦。”
说完他递给我一支巧克力花。
“你也太吝啬了吧,只有一支,而且不是我最喜欢的金莎,而是——DOVE。”我甜蜜地笑了。
徐凯没有解释,我也没有问,夜越深,天气越冷,我们的感情却在不断升温。
就算将来我们没有在一起,我都会一直喜欢这个人,我肯定!
柒
回忆总是美好的,七年前的片段从未在我脑海消失,到现在,我还是一样的喜欢这个人。
“徐凯,学校门口的斜坡已经加了安全措施,我想,悲剧不会再次发生了,你说是吗?”
只有风回答我。
又一届校际篮球赛,校园回复了以往的热闹……
“江闵、江闵……”
“这是我们中文系的新篮球队长,徐凯,你看到吗?我们学校真是人才辈出。”
“喂,快去帮我买可乐。”队长说。
“你怎么这么喜欢使唤人?”女生说。
“这是女朋友应该做的啊。”
“谁要当你女朋友啊?”
“我打包票,一个月内要你做我女朋友。”
“……”
“你看看,真的有我们当年的影子哦。”
沿着我们走过的路,我来到了图书馆……
“ 张 老师,您好!”
“啊,许乐,好久不见了……”
“……”
和 老师聊了家常后,她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递给我一本书——《凡高传》,我有点疑惑。
“你看看,我先去忙。”
我打开书,没有什么特别,可我还是认真地翻页,到了最后一页,我看到填得满满的借书记录卡……
林之轩
汪晴
……
许乐
徐凯
我愣住了!
徐凯之后就没有名字了,显然是老师特意把书收起来的,借书日期是在我和他认识之前。
原来他也看过这书。
我记得我在借书卡后面画了女生,一个人,代表我的孤单,我翻到后面,发现,那女生旁边多了一位男生,她不再孤单了。
“徐凯,你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这个问题的答案恐怕你要欠我一辈子了。”
“你为什么送我德芙?我喜欢M&M啊!”图书馆里一女生说。
“你回去上网查一下,就知道了。”男生说。
徐凯也曾经送我DOVE,它不只是一个品牌吗?还有别的意义?
我立刻上网查……
原来德芙的背后原来有这么刻骨铭心的痛……当情人们送出了德芙,就意味着送出了那轻声的爱情之问:DO YOU LOVE ME?那也是创始人在提醒天下有情人:如果你爱他(她),请及时让爱的人知道,并记得深深地爱,不要放弃。
“徐凯,原来我也欠你一个回答。”
学校里最安静的地方依然是楼顶,这里的风不受障碍,可以任意飘拂。
“徐凯,这是风的气息,还是你的气息?你在告诉我,你从未离开吗?”
我舍不得睁开眼睛,怕风走了……
“许乐,我从未离开,我只是,换个方式爱你!”
这次回答我的,究竟是风,还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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