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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发为君留 文/雨棠
 

她还爱着他,很爱很爱,不然不会那么深深的心痛,不然不会长发为君留。  

——题记  

三月,繁华满目,桃花似霞,在风中徐徐飘漾开来,翩跹如花瓣雨,洒落尘世。平静的湖面,被万千柳丝梳理成一波波涟漪,像一个个平展的掌纹,一痕痕,清晰又模糊,模糊又清晰。  

终于找到工作了,雨瑾的心情和这春天的阳光一样明媚,轻快地骑着自行车,哼着小曲,去单位。  

第一天报到,母亲担心不谙世事的女儿太善良,会被别人排挤,被人欺负,叮咛了无数遍:“单位不比学校,大大方方的,要学会多与人交流。”  

沉默寡言,书呆子,这是同学们对雨瑾的评价。她想要换个发型,改变一下形象,不要总做那个人人不敢靠近的冰美人。心动马上行动,去理发店,看着飘飘长发轻易在利剪下碎落,忽然有种坦然的感觉,让所有的烦恼随之去了吧。特意听姐姐的话,第一次穿上了 五公分 的高跟鞋,不太习惯,婷婷玉立于镜前,整装微笑,出发。  

书记的办公室在几十级台阶上的东北拐角处,在她看来有高高在上之意。到了,看了看手表,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分钟,好悬。心跳突然加快,低头匆匆走路,若有所思。  

进门时,该死的高跟被门槛卡了下,重心不稳,直接扑进一个男生的怀里。她看着他,大学刚毕业的样子,身高约 1米 80,粗短的碎发,黑亮清澈的眼睛,白净的皮肤,阳光帅气。  

他近乎贴面地注视她,浅灰的粗绒线外套,白色尖领衬衣,修长的身材,齐耳的短发,发稍向里微曲,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鹅蛋脸,皮肤光洁如刚出笼的馒头,像个青春可爱的中学生。  

他的眼睛像个深深的潭,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吸进去。她很尴尬,紧张得不行,语无伦次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脸上升起两朵红云,似馒头上的红印,俏皮极了。  

他放开了她,温和地笑:“没关系,你是?”她定了定神,声音略微地颤抖,很低:“我叫包雨瑾,通知今天来财务科报到的。”  

“哦,你是新来的财务科长,钱所长介绍你来的?”不知何时,从里屋走出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高高大大,精干的短发,犀利的目光,炯炯地盯着她说。  

“嗯!”雨瑾颌首,应声。钱所长是财政所的所长,嫂子托他帮她找了这份工作,毕业生没有经验,很难找到对口的职业,所以对她来说,来之不易,很珍惜。  

她打量着眼前的女孩,淡淡的笑。雨瑾愣在那儿,浑身不自在,她的笑更使那张脸变得阴险。显然这个看似压迫气势的女人就是书记,顿感兴奋情绪一扫个精光,怏怏的失落。  

“跟我来,我带你去吧!”刚刚的年轻人忽然说,自顾先走了出去。脚上蹬着双宽头的黑皮鞋,踩在青灰的磨石地上,踏实有力的振动,让她觉得沉稳可靠。  

她用征求的眼神看了眼书记。她发话了:“去吧,他是我儿子。”听罢,像得了赦令,急忙跟了去。  

他走得不快,像是故意等她。听到身后高跟鞋咔咔的敲击地面声,他住了步,对她回眸一笑,清亮的眼神,弯成两个细细的月牙儿,看得她有些迷惑的眩晕。  

“雨瑾,我妈妈脾气大,我在这儿做营销主管,以后如果有困难,可以跟我说,让我再向她汇报,避免你们冲突。”  

“嗯,谢谢你!”她心存感激地点头。  

“不用谢,我叫沈钧彦,大家都喊我晓钧。”  

“谢谢晓钧!”她温柔地笑着。  

财务科不过连她在内两个会计,另一个女人姓杨,长她16岁,丰满高挑的身姿,瓜子脸,稀疏的头发在脑后盘成个小巧的髻,右嘴角有颗很大的黑痣,说话的时候,随着面部肌肉蠕动,银牙利齿的模样。  

杨会计身体弱,经不得凉水急风,她就顺着她,适应着她的习惯,不开空调、不用风扇,打扫、擦拖,包括书记室、会议室等等,自己年轻,多干着点总是好的。  

工作只月初月底忙些,闲暇时,雨瑾就看看专业书,或翻翻旧年的资料,尽快地胜任工作。  

她善良文静的女孩,自从她来了以后,晓钧常去她办公室串门,连带其他营销员、车间主任、司机也爱来挤热闹。公司一改往日的沉闷,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许多,充满朝气。  

内向懂事的雨瑾,一开始接个电话都不敢,声音小小的,像是蚊子嗡嗡叫。看到异性更是把头埋得低低的,未语先羞。所以大多时候都安静地听,抿着嘴含蓄地笑。  

慢慢地,她了解到,他其实是个随和的人,并没有想象中那些富家公子哥儿那样仗着有钱有势,就到处欺负人。他工作很努力,独自出去跑业务,她欣赏他的干劲。  

她对他不再拒之千里,见了面也热情打个招呼。他对她从规规矩矩变得熟络起来,亲切地喊她小雨。  

日子一天天平淡地过着,不同的是,粗线条的雨瑾开始细心打扮,面貌一新,每天心情很好,上班的车轮也转得飞快,莫名其妙的早来晚走。  

她凭着娴熟的业务知识,勤奋学习的精神,给领导提供了正确可靠的根据,各项指标稳中有升,这让书记很赏识。  

同事们都说书记怎么怎么凶,心情不好就拿别人出气。但雨瑾觉得不知道什么缘故,她对自己倒很客气,不像他们说得那么可怕。  

公司的业务好像不错,除非断电, 一般没有休息。  

一个周末,临下班时,雨瑾在攻读自考书,快要考试了,仅利用晚上的时间有些紧迫,不忙,就正好多复习下。  

成品车间在赶一批定单,明天就是到期日,必须加紧赶出来,否则是承担巨额的违约赔偿,后果不堪设想。  

“雨瑾,下去帮下忙,急着供货!”书记在财务科附近的楼梯上喊道。真是很忙,不然她不会叫她去帮忙的,不然不会连进来说的时间也要节约。赶快换上工作服,准备下楼。  

这时,娟进来,问:“要去哪儿?“她是公司的司机,和雨瑾同龄,平时除了晓钧,就数她是她最好的朋友了。有什么话都开诚布公,互相倾诉。  

“书记叫我去成品间帮忙。”  

“等会去,我有话和你说。”  

“哦,那快说吧。” 雨瑾的个性总是那么率真,朋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能帮准帮,不能帮,至少也会是位很好的听众。  

不一会儿,书记回过来,华发苍苍,因为是纺织业,布料上的绒毛粘在发间,像雪一样斑白。  

“怎么回事?我还支不动你啊!”书记两手撑在门框上,怒气冲冲地说。  

俩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从她的胳膊下迅速地逃离。  

依稀听到书记在背后骂骂咧咧:“真是奇怪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好吃懒做。”  

雨瑾边跑边哭,自己绝不是偷懒的人,从小到大,无论是学习和生活中,她为人谦和勤俭,从来不需要父母 和 老师操太多心,可以说是在掌声中长大的孩子,更别说是挨训受骂了。可见,书记真是牛脾气,火山一样爆发起来,不可收拾,她算是头次领教了。  

成品车间,员工们在加班加点,一个个像老黄牛一样,勤勤恳恳伏在布匹上修修整整。雨瑾丝毫不敢懈怠,旋即投入她们队伍,跟一位师傅要了个剪毛的简单活儿。  

“来啦,看不出丫头手脚还挺麻利。”  

书记不知道啥时站在了跟前,吓了她一跳。心似乎到了嗓子眼,咯嘣咯嘣,差点没把它吐出来。  

“我来和你搭档。”  

晓钧竟然也在帮忙,难怪整个公司,不见半个闲杂人员,百分之百利用上了。和他一起合作当然好,求之不得。雨瑾没说什么,算是默许了,事才的委屈消失怠尽。  

俩人默契地配合着,很少说话,偶尔相视一笑。  

“你们看,晓钧和雨瑾真是般配。现在像她这样,勤快懂事、知书达理的女孩,已经很少了呢!”车间主任说笑。  

“就是!”别的员工呵呵地笑着,都附和主任的话。  

书记笑了笑,无话。他俩看了彼此一眼,微笑。  

秋日的夜幕总是降临得很快,六点钟已是伸手不见五指。  

 “不知道要做到几点呀?那个周扒皮好像没有一点让我回家的意思。”不禁心猿意马起来,仿佛看到了母亲那双焦急的眼睛,村口翘首盼望的身影。她一向身体差,又要让老人家担心,于心何忍。  

想着想着,一不留神,剪到了左手食指,形成一个小小的鸡嘴状伤口,血倏忽昌了出来,在雪白的坯布上盛开了朵玫瑰。  

“怎么啦?”晓钧嗔嚅地问,焦灼的目光。  

“没什么?”她把左手背在身后。  

     他拉过她的手:“还说没什么,都流血了。”  

     他使劲摁住伤口,好让血凝住。她看着他,满是疼惜的眼神。  

“妈,让小雨先回家吧,她路远。”他大声喊他母亲,全然不顾那么多的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朝他们看过来。  

“哦,倒是忘了,雨瑾,你回去吧!”书记不好意思地说。  

天色黑压压的,像是要塌下来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跨出车间,出门一路小跑。  

“等一下!”回头,是晓钧在喊她,他高高扬起右手的纱布,以百米冲刺地速度追了来。  

小心捧起她的手,吹了吹,细细地包扎。她怔怔地看着他,还在喘息,举手投足跟一个专业的医生差不多。  

“好了。”  

“谢谢你!”  

“以后不要和我这么客气,知道吗?”  

“嗯,”她乖巧如孩子。  

“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等等,”他轻轻拨去她发丝上的布绒。  

“要不成白毛女了,”他笑。  

她也笑,难得的灿烂,露出两颗洁白的虎牙,好可爱。  

他看着她,紫色的针织衫,薄薄的,隐约显出凹凸有致的身形,临风而立,清雅如秋天的菊,唯美。  

他沉醉了,不知道她还可以如此美丽,就像是一块璞玉,稍事雕琢,便是光彩夺目。  

在他的注目礼下,她的脸泛起了红晕,妩媚如桃花。  

“我走啦,明儿见!”  

“嗯,路上小心。”他像是她母亲,叮咛,目送,直到她骑车的背影消失在夜岚中。  

他喜欢她的安静,温柔纯真,让他产生想要保护她的欲望;她喜欢他的活泼,善解人意,让她觉得轻松和踏实。他们彼此爱慕,心有灵犀,很自然的相爱了。  

一天午间,阳光透过窗户,暖暖地照在她身上。同事回家午休了,雨瑾因为远,没有回去。闭上眼睛,享受着冬日里难得的舒惬。困意袭来,也许是晚上看书久了,很疲惫,琐幸在办公桌上趴一会。  

晓钧来了,不忍打搅她,身边坐下,默默守着她。微合的双目,她的睫毛很好看,长长地向上翘起,浅黄的头发在光线下金灿灿的,衬着一弯雪肤,分外动人。  

迷迷糊糊地醒来,一抬眼,触碰他的目光。他对着她笑,很迷人,让她怦然心动。  

“小雨,是不是累了?”  

“不好意思,我睡了多久?”她有些害羞,抿嘴轻笑,唇角勾成两深深的窝,像孩子一样纯真的笑,让他觉得很舒服。他呆呆地看着她,失神了。  

“你猜,这幅图是什么意思?”他指着桌子上一张扬子晚报,说。  

她看了一眼,是一幅漫画,一幢幢高楼大厦,火柴盒样一层层,堆砌入云天,空中飘摇着一叶风筝。一处封闭似鸟笼的窗户探出一个小脑袋,女孩惊呼:“妈妈,你看你看,小鸟!”  

雨瑾分析说:“小女孩把风筝当作小鸟,这应该是则公益广告,批露一味地注重建筑生产,疏忽了生态绿化,呼吁人类要高度重视环境保护,不要自取灭亡。”  

他笑意盈盈,不言语。她面对他火热的眼神,有些慌乱,红着脸,怯怯地问:“是不是错了?”  

“没错,小雨就是聪明!”他哈哈大笑起来,鼓掌,眼睛眯成两道线。她看着他,脸更红了。  

“我也给你猜一个?”  

“嗯。”他像个虔诚的信徒,在看一个圣洁的女神。  

她画画的功底很好,轻轻几笔就绘出了,他看了看,是一个吸烟的男人,角落里站着一个披着黑纱的骷髅。然后和男人说:“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晓钧摇了摇头。  

 “真不知道?”她不相信自己的眼力,他是个聪明人。他还摇头,故意装笨。  

“哎,服了你了,真是愚木脑袋。听好了啊,意指吸烟有害健康,等于慢性自杀。”他笑得前仰后合,露出两排黑黑的牙。  

“还好意思笑,就是指你这种人,看你牙齿,都快赶上煤渣了呢!”她白了他一眼,讽刺道。  

“知道小雨心疼我,明天就去洗牙,以后不抽烟了,好不?”  

雨瑾努努嘴,生气地说:“去你的,谁心疼你了,爱咋滴咋滴,与我何干?。”  

“当然有关啦,我就喜欢你这样子,很可爱,像徐静蕾。“他吹嘘地说。  

“我可不追星,谁是徐静蕾?不认识。”  

“她是我偶像,你长得很像她,特别是刚才撅嘴的样子。不过,她是长发,小雨,留长发吧,短发像男孩子似地,与你安静的个性不符合。再说了,女孩子长发飘飘多好,秀气。”  

雨瑾不说话,偷偷瞥了晓钧一眼,认真的表情。她想像着宁静的夜晚,依偎在他温暖的怀里,风拂起她的长发,又温柔地抚过他的脸,天上的繁星,像镶了满天的钻石,眨着眼睛,他们一起数,好美。  

从此,她记住了他的话,开始留长发。  

他打心眼里爱着她,把办公室搬到了她隔壁,可以多些机会看到她。她喜欢被他呵护的感觉,好幸福。他们只是一起聊聊天,散散步,虽然他很想牵她的手,抱一抱她,她也很想把自己的手放在他宽大的手心,搂一搂他。但恋人间的亲密动作,除了初识的那次投怀送抱,始终什么都没有做。有一种情愫暗藏在他们心底,谁也不愿意去言明,谁也不愿意去发掘。  

有天,杨会计忽然告诉雨瑾,说晓钧处了个对象,长得很普通,但家业丰厚,工作很好,是检察院的,双方家人都非常满意,已经买好了订情戒指,就等着挑个好日子办事了。  

她闻讯,立时瘫软在地,心像被利器狠狠扎了个口子,汩汩地淌着血,痛极了。  

她过来搀扶,不明其情:“你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昨晚没睡好。”  

“哦,也别太卖命了,在这个单位,你就是考得再高,也是没有一点用处的。真得,我不骗你……  

她说什么,她根本没听进去,只看到她嘴一张一合,叽叽喳喳。  

他是对她说的,考上了公务员,去了城管局工作,不喜欢父母为他安排好一切,凭自己能力谋一番事业。她佩服他这样的闯劲,像个男子汉。  

有好一阵子没见到他了,原本以为是换了工作,忙着适应新环境,却是去处对象了。怪不得最近书记看上去春风满面的,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对她的感情不是真的吗?还是碍于父母之命,不得已而为之?可他为什么要选择顺从,他不是一向很有主见的么?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  

她扪心自问:“你家境殷实,而我一穷二白,书记怎么可能答应我们交往呢?我就像新时代的林妹妹,纵然宝黛有情,却是无人作主。门当户对就一定是金玉良缘吗?你是英俊的王子,我是灰姑娘,相爱了,注定会是分离的结局。因为世道不容许,人情冷漠,谁又是谁的谁?谁也不是谁的谁。我好傻,真得好傻,傻到无药可救。”  

突然想起《简爱》里的一个情节,简爱为了让自己放弃对罗切斯特的爱,每天对着镜子说:“你是个相貌平平的姑娘,你不值得他爱,你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  

雨瑾打开抽屈,里面躺着一面小方镜,反面是徐静蕾的图像,以前她买来就是因为晓钧的那句话,每天看到她,就等于是在提醒自己留长发。  

对镜审视,散开辫子,喃喃自语:“哦,不经意,头发已经披肩了,钧,不知道你注意到没?”  

“都说相爱的人心灵是相通的,我的心你为什么觉不到?或许,在你眼里,我什么也不是,一直在一厢情愿地演绎着地老天荒的爱情而已。我很平凡,不值得你爱。如果我爱的人能够幸福,祝福你们!”  

几天后,雨瑾写了辞职信,恭恭敬敬地交于书记,字里行间洋溢感谢栽培之意,告诉她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更适合自己工作,最后对公司未来的美好祝愿。尽管书记和同事都依依不舍,她还是执意要走,没人知道她真正是为什么。  

就这样,她离开了,这个令她既爱又恨的地方,这个令她牵挂又伤心的恋人。  

潇潇暮雨,独自走在潮湿的街,回首满是依恋,泪,终于无声滴落在清冷的夜。  

两年后,桃花笑春风,雨瑾回来了,红尘来去,繁华如初。  

男友勇牵着她的手,走在故乡的道上,仰望天空,无云,还是那样的蓝。爱又念起,空气中仿佛还有他的气息,他的星眸,他的微笑。叹,物是人已非,万千风情,皆付云烟,只愿与你此生不忘记。  

“小雨!”熟悉的声音飘近,恍若隔了几个世纪,将悠远的思绪拉回。  

眼前,是沈钧彦,她曾经心爱的人。  

终于见到她了,玉白色的风衣,黑色褶领披肩长发,婀娜的身姿,美丽依旧。他深切地注视着她,好像要把她融入生命。  

她蓦地把手抽离,丢下无辜的勇,有些惊喜,有些伤感。他瘦了好多,眼神迷离,胡子长了,很憔悴,风采不再。好心疼,多想扑进他的怀抱,摸一摸他瘦削的脸,多想问一问他过得好不好。  

往事一点点被忆起,清晰如昨。以为可以把他忘了,却为什么还这么想念他?为什么还这么在乎他呢?  

“你回来了?!”沉默了良久,他开口了。  

“嗯。”  

“你男朋友?”他问。  

“嗯,”她逃避着他含情的眼神,怕再次不能自已。  

又是一阵沉默。  

“你的她呢?”她终于问。  

“没有,那是母亲的意思,我们早分了。”  

“哦。”  

“你走了,去了哪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没来得及。”顿了顿,她说:“我们要结婚了,日子就定在52号。”  

“哦,恭喜你们!”他忽然有点激动,眼里闪烁着点点晶莹。  

“谢谢!”她淡淡的说,平静得近乎让人觉得虚假,可她没有办法,希望他能理解。  

起起落落,便是人生,就这样,让爱擦肩而过。转身,独自咀嚼痛苦,任泪水无声地滑落嘴边,苦苦的……  

“怎么啦?”勇一脸的关切。  

“没什么,沙子迷了眼。”  

此时,人在阳春,心却在深秋。  

“晓钧——”一声声低唤,慢慢揉碎了,撒向天空,飘飘扬扬,坠入心底,连同那段过往,一并尘封。  

她还爱着他,很爱很爱,不然不会那么深深的心痛,不然不会长发为君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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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录入:雨棠    责任编辑:王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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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 名: * Oi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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