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雨
刘大国
编者寄语:作者通过对南方的雨及雨中人们各样人的活动,展示出一副生趣盎然的风俗画……
风从那边吹过来,从一片苞谷林里沙沙的闯出来,在成熟的李子树上摇落了一地带黄色的李子。捡李子的玩童,却在哪里高喊着:“要下雨来啦。”
南方的雨就像曹操;说到就到。那屋里的男女老少,一个个都从窗户口,一扇扇打开的门,都把脑壳伸出来,看一下地上,又望一下天上。赶紧钻出来,收拾自己晒的豆豆颗颗。那五颜绿色的衣裳在高高的晒衣铁丝上,被一根根叉杆,像一只只漂亮的蝴蝶,在叉杆上就飞到人的怀中。
天空的黑云,就象一群黑色的羊奔腾着跑过来,就把天空压成黑色的一块大饼。喜欢拉屎的羊就在天空拉下豆大颗粒,掉在地上就摔成八瓣,瞬间瓦屋上就流下一道水帘,大地上就流淌一地欢快的水声。
喜欢玩水的小孩,撑着一把花伞就在雨中蹦蹦跳跳,把水踩出一串串水花。那男孩女孩的笑声,就在雨中开放,在欢快的雨帘中象一只只飞翔的燕子。大人的叫嚷声,又会从屋里跑出来,那欢快的笑声,马上就停下来。
哪屋内的麻将,比下雨的声音还响,那干巴巴的笑声也会从屋內传出来:“青一色。哈哈哈。”又是一阵哗啦哗啦的搓麻将的声音:“真倒霉,点了杠,又遭杠上花,真她妈倒霉透顶,咋过就像那霉天气一样哟。”
“哗啦啦,哗啦啦,下雨啦,小青蛙,呱呱呱。”柔嫩的童声在屋里手舞足蹈的唱起自编的儿歌。那大门口的街沿上,有一张慈祥的老花镜,在哪里专心地纳着鞋垫子,一朵微开的莲花,在垫子上湿淋淋的,就像马上要开放似的。
西家的屋里又传出:“妈妈。我要吃炒胡豆嘛?我还要吃泡菜水汁的酸胡豆。”隔一会儿那炒胡豆的声音,那锅铲铲着锅儿的声音,又从灶房传出来。那一股股柴草燃烧的味到就在雨帘中飘缈起来,象仙家胜境一般。
东家的犬又吠了起来,下雨做不了事情的人又蹿到朋友家来摆起了“三国”,又拉起了家常。对着窗外的雨,又谈起了文坛的热,书店里成人作品的冷清,儿童文学作品的畅销。某些杂志的怪现象“我们只发名家新作,谢绝其它来稿”。文学成了茶余饭后的自慰娱乐,名家没有了,杂志就该关门了。
南方的雨就像曹操,说走就走了。大地一遍干净,那地上的垃圾没有了,树叶上的尘埃沒有了,树叶一遍纯绿,大山顶上却是一片纯洁的白雾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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